第二十九回 隱形的翅膀?
往下滑的過程中,我們都好奇的看著對方背上的翅膀。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新鮮,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胖子,我還是覺得咱們現在這模樣有點兒不對勁啊。”我皺著眉,心說什麽樣的原因,才能讓我們幾個大活人長出翅膀來啊?
胖子也翻嘀咕,伸手摸了摸自個兒翅膀上的羽毛。“沒錯,是羽毛啊。”說著他還拔下來一根放到自己的眼前,又遞給了我。
我看了看那根羽毛,除了稍微大一些之外,這根黑色的羽毛非常普通,我甚至都分不出它像是什麽鳥的羽毛。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壓根兒就感覺不到自己背上有什麽異樣,好像這對翅膀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可是它有清晰的從我們後背的兩側生了出來,還正好避開了我們背上的裝備。這就不是我們身體發生異樣的問題了,而是這對翅膀跟我們現在的處境簡直天衣無縫的結合在了一起。
你說哪個失足掉下懸崖的人不希望自己能長出一對翅膀來的。但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然而現在卻給我們撞上了。還是自動檔,完全不用擔心操控問題。
這,這特娘的簡直完美的就跟做夢似地。
“做夢......做夢!”我頓時腦子裏靈光一閃,立刻看著胖子跟九哥說道:“對了,我們現在會不會是在夢裏?”
九哥一愣,胖子立刻就反駁了我。“不可能,是不是做夢胖爺我還不知道嗎?特麽每回老子發現自己中五百萬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能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做夢,然後撒開腿就往天上人間跑,可每次剛一進去自己就醒了。這種事情老子有經驗得多。”
胖子非常自信。“我也想過這些。但是我寧願相信我們三個是產生了幻覺。”
“幻覺?”九哥嘀咕道,“可這也太真了,我剛才都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真疼啊。”
“唉,做夢你扇巴掌才有用,是幻覺的話,你把自己舌頭咬斷了都沒用。嘖,跟你們這些交流真費勁。”胖子撇了撇嘴,“咱現在甭管是什麽,先往下落個幾分鍾再說。真是咱們三個出現幻覺的話,這周圍肯定會出現跡象。”
我們也說不出別的理由來,就隻能任由著自己往下落。
其實幻覺跟做夢對我們現在來說,區別也不大,關鍵還不在我們後背那對翅膀上麵。主要得看我們三個人現在的思維,也就是大腦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我仔細感覺了一下。覺得自己現在的思緒沒有阻礙。雖然人在夢裏一般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做夢。但實際上那時候大腦運轉是有一定延遲的,思維隻能跟著腦子裏的記憶來來回回的晃。
而我現在想事情半點問題也沒有,可是我還是認定,這長出翅膀的事情不可能真的發生在我們三個身上。就算是基因突變也不可能。
想著想著,我腦子裏忽然就蹦出一個想法來。
“誒,胖子。我有個主意,說不定能讓咱們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你快說啊。”胖子似乎也在使勁的考慮翅膀的問題,立刻就催我。
“我們可以先假設這對翅膀是真的,你們看。它把我們背上的羽絨服都捅破了,雖然我們沒有任何感覺,但它一定是長在我們背上的,對不對?”
胖子跟九哥都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我們現在雖然是在往下掉,但實際上跟在平地上也一樣穩當,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衣裳脫了,直接看看我們後背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胖子跟九哥都是眼前一亮。
“哎喲,行啊,袁家少爺,你這個主意好。特麽我們剛才怎麽沒想到啊?”九哥說道。
其實這也不是我腦子好使,就跟背上給刮傷了一樣,一般情況下,肯定得脫了衣服看看。但因為長翅膀這件事情太驚奇了,所以,我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而且人還在往下掉呢,就更別提這一出了。
合計了一下,胖子就說:“是個好辦法,不過,脫衣服的時候肯定得碰到那對翅膀啊,萬一這翅膀一擰,咱立馬掉下去怎麽辦啊?”
我心說也是,九哥卻說道:“誒,那樣的話不就證明這翅膀是真實的嗎?我看有必要一試。”
“對啊。”我接著就看向他,“九哥,咱三個當中您最本事,這事情我看還得你來。”
我話一出口,九哥立馬就慫了。“呃,這個,嗬嗬,我,我哪兒有曹兄弟利索啊。還是曹兄弟來吧。”
“那......還是你來?”我轉向胖子。
胖子一聽,頓時就火了,“特麽老子命賤是吧,什麽破事都你胖爺來,你胖爺也是爹生娘養的,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東西。”可是說著胖子話風又是一轉,“不過,要我來也行,你們倆得在上頭拽著我的脖子,等會兒要真出事,我也不至於立馬就掉下去。”
嘿,我看胖子這回還挺爽快,不由就覺得這孫子是不是有什麽鬼主意啊?細細一琢磨才想明白,這死胖子是巴不得那對翅膀是真的呢。如果今兒能讓他帶著這對翅膀出去,還不知道這胖子要搞出什麽飛機呢。
不過眼下也不用商量這些了,我和九哥照胖子說的,從兩邊逮住了他的腦袋。然後胖子就開始脫衣服。他一拉前麵的繩子,先把自己背上的裝備解下來交給了九哥,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胖子這一動作,我跟九哥隨即就看出問題了。
背上長著倆翅膀,想脫掉衣服肯定是一件非常困難的時候。可胖子壓根兒就沒費什麽功夫,好像背上什麽東西都沒有一樣,一甩胳膊就把外套脫下來了。我幾乎什麽都沒看到,隻感覺胖子的外套好像直接穿透了那對翅膀。
而且胖子也沒有像我們想的那樣失去平衡往下掉。這一下,我們三個人的大腦就好像突然從迷霧當中走出來了一樣,全都愣愣的看著對方。
之前我還認定自己的思維沒問題呢。可是現在卻覺得剛才自己完全就是一團渾沌,很多問題都被自己忽略了。
“誒,我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剛才自己好像睡著了一樣?”胖子看向我們。
我跟九哥點了點頭,九哥接著就說道:“我~操,我們已經往下掉了十幾分鍾啦,這就算是從喬戈裏峰的頂點往下掉,也應該掉到海裏了。”
三個人幾乎是瞬間醒悟。
沒錯,時間,這就是我們眼前最大的漏洞。一下子。翅膀的問題就解決了,因為我們都意識到,不管是翅膀還是身體的下墜,這一切絕對都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可是這樣一來,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我們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產生了幻覺?
如果是做夢,那麽。我。現在是在自己的夢裏還是在胖子或九哥的夢裏?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是夢的話,我們三個其實都不是真實的。
而如果是幻覺,我眼前的胖子和九哥就肯定是虛幻的了......嘶,我腦子又開始疼了,隱隱的。我發現九哥看我和胖子的眼神當中,就開始出現了一絲芥蒂。好像他也在懷疑我跟胖子的真實性。
這時候,胖子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甭想那麽多了,是幻覺是夢都不重要。問題是我們怎麽才能脫離現在的狀態。我提議,我們一人扇對方一個耳光。”
“我剛才已經試過了。”九哥說道。
“那是你自己,如果你的大腦已經被控製,就算是想著要使勁,但最後的結果也可能是輕輕的拍了自己一下,甚至你的手連自己的臉都沒有碰到呢。”
“那......”我剛要張嘴,胖子“啪”的就是一掌拍我臉上,當時我就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清醒過來之後,我第一反應就是上去掐胖子的脖子。胖子一把就給我摁住了。
“你別火啊,靠,現在到你了,來吧。”說著,胖子就把他那張大肥臉貼到了我麵前。
我氣急敗壞,伸手也不管是拳頭還是巴掌,照著胖子的臉就上去了。死胖子說得挺好,讓我打,可特麽我甩手,他又躲開了。
“你龜兒子的生兒子沒屁眼兒......”
這時候我什麽難聽的話都罵出來,胖子嗬嗬一笑,“我剛才想了想,既然一巴掌沒把你扇醒,再打也已經沒意義了。”然後他又一本正經的說,“別鬧啊,咱得好好的再想想別的辦法。”
給他這麽玩兒了,我哪兒能說算就算,媽的我嘴角血都冒出來了。
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我跳起來就衝胖子一腳踹了過去。可是腳都抬起來了,我卻忽然看到,胖子跟九哥的背上,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而且剛才我腳底下好像蹬到地了,之前的那種懸空感也全無。
胖子跟九哥還被我這金雞獨立的動作給嚇住了,以為我出了什麽問題。兩個人剛要上來,胖子忽然就“誒呀”了一聲。
在九哥手裏礦燈的照射下,我們三個人隨即就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段很窄的石道上。
“這,這怎麽回事?”九哥惶恐的看向四周。
我也放下腳,連連的張望。“這是什麽地方?”
胖子最先反應了過來,然後掏出發射槍,對著上空就打了一發照明彈。
火光衝天,四周的景象赫然明朗,舉目四望,三個人都是一陣驚恐。
我們頭頂是一個巨大的巨大的圓形黑洞,跟我們在廊道裏看到的景象一樣。而我們站的地方,是跟黑洞同樣麵積的一座高台。
那不是像“天壇”一樣的地方,這座高台完全就是一個“卍”字型,而我們就站在卐字的正中心。卐字型高台四條邊的裏麵,還有很多稍微矮一點的圓形石柱,影影綽綽之間,我看到那好像是一些人像。
然而,現在困住我們的問題是,自己剛才到底怎麽了?不是一直在往下掉嗎?
直到照明彈的火光完全消失,我們才從眼前惡鬥景象中回過神來。倒吸一口涼氣之後。九哥說道:“這也太玄乎了吧,我特媽的現在都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了。”
我不禁在心裏點頭認同九哥的感受,又環顧了四周一圈之後,我這才覺得,眼下的景象應該是真實存在的了。
“看來剛才還真是我們的幻覺。”胖子說道。
“可是這幻覺也來得太蹊蹺了吧?”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都是連貫的,我找不出有什麽破綻來。
如果還要試驗,那就隻能問胖子,看他願不願意從這上麵跳下去了?
胖子拿出了自己最後的一把備用手電,開始來回的在四周轉悠。跟他相處久了,我也大概知道胖子現在沒有思考前麵的事情。而是在找往下走的路。
真是個務實的家夥,不過,跟他這樣的人走一起,確實也比較安心。
然而,從剛才那一發照明彈來看。這個卐字高台似乎沒有下去的通道。來回就是兩米寬的四條邊,最近的一座圓形石像離我們也有四五米的距離和十米的落差。
而我。仍舊在想剛才的狀況。雖然沒有任何的頭緒。可總覺得那事情要是不解開的話,會成為我們的一個大麻煩。
後來回想,這還真是我少有的正確判斷之一。
胖子跟九哥在那兒打著轉尋找出路的時候,我剛擰開的手電正好照在他們倆的背上,不經意的一瞥,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胖子。別動。”我喊了一嗓子。
胖子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背上有什麽東西,立刻就僵住了。我連忙走過去,招呼九哥也過來。
在胖子和九哥的羽絨服背上。清晰的裂著兩條口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正好就是剛才我們翅膀探出來的地方。
“到底怎麽了?快說啊,老子都憋死了。”胖子催促道。
我跟九哥也沒有回答他,直接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將外麵的羽絨服拖了下來。胖子回過頭,很快也明白了我們在幹什麽。
從外套到背心,那樣的裂口完全一致。
一瞬間,我們剛剛才做下的結論就變得不那麽可靠了。
如果剛才三個人長出翅膀的情況是一種虛幻,那麽,這些被翅膀撐開的裂口又該怎麽解釋呢?
沉默著,我們忍著四周圍的寒冷,都把自己上身給扒光了。在衣服裂口對應的位置上麵,我們卻找不到任何的痕跡。
那衣服上的裂口就好像是鬼魅的殘影一般,我們全都無言以對。難不成我們三個人剛剛真的都長出翅膀了?之前不覺得,現在想起來,我不禁一陣後怕。
“看來呀,我們是解釋不了剛才的情況了。”九哥搖了搖頭,“誒,可是不管是真是假,為什麽我們突然又好像正常一樣?”
胖子來回看了看,忽然對我說:“難道又跟你小子的血有關?”
“血?什麽......”我猛然想起自己剛才給胖子那一巴掌扇得嘴皮冒血了。一看自己的手上,血跡仍然。
“你們在說什麽啊?”九哥問道。
我跟胖子對視了一會兒,誰也不再說話了。我心說這事如果跟我的血能扯上關係,那我恐怕又要陷入疑問的深淵了。
現在那些東西都快變成我的不敢去碰的紅線了,索性,什麽也別想,穿好衣服,跟胖子一起找往下走的路。
九哥看我們不願意說,也就沒再多問。三個人總算是定下心來,仔細的在四周圍察看。
其實我們也有足夠長的繩子,胖子估算了一下,高台最多也就二十多米。隻要能固定繩索,下去絕對沒有問題。
然而,在這卐字高台上麵,我們卻找不到任何能夠固定繩索的東西,非常的平坦,也不知道當初那些人為什麽要修建這樣的東西。
不過,困難是攔不住廣大英雄的地下工作者的。在高台上走完一圈兒無果之後,胖子很快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我們背包裏的繩子是從孫老板那兒更換過來的,很細,但承重能力卻能夠達到一噸。三個人包裏都有一條。胖子的想法是:他先在上麵拽著繩子,把我和九哥放到底下去,然後,我和九哥抓著繩子的另一頭,給胖子做固定點,這樣一來,胖子就能順著繩子從高台的另一邊下去。做完之後,我們隻需要貼著牆走,三個人就又能匯合了。
這主意似乎也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於是話不多說,三個人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做好準備之後,胖子和九哥抓住了繩子的一頭,讓我先下去。想想自己本來也沒有這些能耐的,事情一逼,不行也得行了。因為已經有了在甬道裏的經驗,所以我這一次也沒有費多大功夫,隻是在半截上滑了一腳,膝蓋撞上了高台,但總算是有驚無險,順利的落了地。
九哥沒多久也順下來了。胖子在上麵喊了一嗓子,問我們的情況,贏了一聲之後,我跟九哥就把繩子纏在了身上,準備順胖子從另一邊下去。
“行啦!胖子,你特娘悠著點,別等會兒你下去的時候把我們倆又順上去了!”我衝著上麵喊道。本來是開玩笑,不過說完再想想胖子那體形,我跟九哥還真吃不準。
胖子招呼了一聲之後,就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滑。我跟九哥也立刻感覺到了巨大的力量在把我們往上提。好在大家都有準備,雖然繩子纏得我難受,好歹雙腳還是穩穩的踩在地上。
按照我們下來速度,估計胖子也最多就花個十來分鍾。算著時間,我覺得胖子差不多也快到了。可就在我想著等會兒如何數落胖子的時候,忽然,整條繩索就繃得更緊了。拖著我和九哥的那陣力量幾乎增加了一倍。
“糟了,曹兄弟那頭肯定出事了。”九哥說道。
“先別管這個,用力拽住繩子,可不能讓胖子掉下去。”我咬著牙說道,雙腳已經貼著地麵開始往前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