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再 現(求收藏求推薦)

張亞東的肚子裏爬滿了好像蟾蜍一樣的小蟲子,那些東西跟我們當初在秦風後背上摳出來的一模一樣,隻是,張亞東肚子裏的荼毒咬更多。

那些荼毒咬在張亞東的肚子裏聚成了一個蠕動的球體,它們隻要動一下,張亞東肚腹和胸腔裏的內髒就會消失一些。我們才看清那些東西呢,張亞東的腸子和肝腎就已經完全被溶成了血水。

人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救了,可張亞東躺在地上扭曲著自己的手臂和脖子,似乎還在向我們求救。

我都看傻了。上回聽花生說過這種妖物之後,我就已經對荼毒咬感到十分恐懼了,而現在親眼看到它們在人的肚子裏翻滾蠶食,我才知道,花生告訴我們的,其實已經有所保留了。

試想當初如果不是我們動作快的話,秦風肯定也是眼前這樣的下場。

看到那種景象,我們連上前去試著救一下張亞東的想法都沒了。這時候,大夥其實沒有一窩蜂的跑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教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就沒有什麽辦法嗎?”他看向我們。

陳教授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套用一句經典台詞就是,人世間最大的無奈莫過於此。

很快的,地上的張亞東完全不再動彈了,他最後的那一點肺髒也已經被荼毒咬吃了個幹淨。接著,那些蟲子開始往張亞東的喉嚨裏鑽,想進入他的顱腔繼續吞噬他的腦子。

非常奇怪的是,看到這一幕,我心裏隻感到了荼毒咬的那種貪婪,那血腥恐怖的畫麵卻被我的大腦自動的過濾掉了。

“花生,想想辦法吧。”我看向了一旁漠然的花生。

他半眯著眼睛,然後從包裏拿出酒精,灑在了張亞東的屍體上。胖子點了一支煙,然後把燒著的煙頭直接扔了上去。

很快,張亞東的身體就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中。那些荼毒咬似乎意識到了危險,開始往外鑽。有些是從張亞東的肚子裏爬出來的,有些是從他的嘴裏翻出來的,還有一些,更是咬破了張亞東的眼珠子,直接從他的眼眶裏探出了腦袋。

麵對這一切,我們都顯得無能為力。隻是在那些荼毒咬爬出火海的時候,上前狠狠的踩上一腳。仿佛是為了宣泄心中的恐懼和憤怒,陳教授把每一隻荼毒咬都踩成了一團肉泥血水。周圍再也看不到一隻活著的荼毒咬的時候,他還不肯作罷,一邊狂叫一邊繼續去踩踏那些血水。

最後,諸葛萱拖著陳教授往墓室裏麵走了一段,離張亞東的焦屍稍微遠了一些之後,兩個人才坐了下來。我們把裝備拖了過來,花生在四周點上無煙爐,增加照明,胖子則開始重新分配包裏的裝備,將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取了出來,收拾出的五包裝備裏,大多都是食物、水和照明設備。

接著,除了諸葛萱,我們都開始抽煙,墓室裏靜得可怕,卻沒有想開口說什麽。

一個張亞東,一個楊朗,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我們眼前,至於張亞西,我們更是連他到底發生了什麽都弄不清楚。不過,我現在倒更願意相信他是失蹤了。

胖子忽然推了我一下。

“誒,你說楊朗寫的那個‘金’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我皺著眉頭,想不出個所以然,就搖了搖頭。

胖子又低聲說:“會不會是那小子在這附近的什麽地方發現了一個藏寶庫,想在臨死的時候告訴我們這兒有很多黃金啊?”

我受不了胖子這種什麽事情都往那油水上思考的個性。“你特麽剛才又不是沒看到,他人都變成那副摸樣了,怎麽可能去想發財這種事情,更何況還是替我們打算。”

“那他沒事寫個‘金’字有什麽用啊。”胖子嘀咕了起來,“金......”

我也覺得這事很蹊蹺。一般來說,像楊朗那種情況,他在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如果還有寫字的力氣,那應該寫“救命”啊,“救我”啊這類的東西,他為什麽要寫一個“金”字呢?

不對。

我腦子一轉,楊朗當時的那種情況,肯定是知道自己已經快死了,他如果想要留下一些信息,無非就是自己的某種未了的心願,再不然,那就很可能是在給我們某些提示。

嘶,對啊,那個“金”字會不會是在指我們下來之後,見過的某些東西啊?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胖子一說,胖子也覺得有點兒道理。“可是沒有啊,我們一路下來,就那石榻和周圍的陶罐,跟金沾邊兒的,頂多就是那些磚室裏的香爐啊。”

“香爐?”我想著自己之前對著那東西吐過一回,感覺......裏麵什麽都沒有啊。再說,那個“金”字的筆畫結構,對一個將死之人還是很複雜的,如果楊朗拚盡一切的寫出了這個字,那麽,他想要告訴我們的事情就一定跟這個“金”有直接的關係,是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他要是最後想到的是那香爐,那他完全也可以寫一個“爐”字或者“香”字啊,寫這兩個字需要花費的力氣也不比那“金”字差哪兒去。

嘖,他媽越琢磨我腦子越犯暈。胖子撇了撇嘴,讓我不要再想了,接著偷偷的湊到我耳邊,說:“我把大部分的照明設備都放到咱倆的包裏了,我估計一時半會兒大家夥都別想出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隻要裝備在咱手裏,陳教授和諸葛萱就不敢對咱們怎麽樣。”

我一笑,“怎麽,你現在又開始怕他們了啊?”

胖子冷冷的瞪了陳教授一眼,低聲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什麽是‘三天結藏’嗎?”

胖子一說,我就想起張亞東剛才所說的事情,其中最讓我聽不懂的就是“冥魁”和“三天結藏”。

“你知道?”我驚訝的看向胖子。

胖子哼了一聲,“哼,隻要是在古墓裏打混的,甭管是盜墓賊還是考古的,肯定都聽說過‘三天結藏’這回事......”

胖子告訴我,所謂“三天結藏”,其實是一種出自於大羅風水當中的,一種殮葬仙人的葬法。

大羅風水跟一般意義上的山脈、水脈、山水脈、川脈、廣域脈、海域脈、人脈等脈係風水不同,是一種講求天地契合的大頭風水。大羅風水不會精確到某一塊地域,而是結合寰宇天象,整合大範圍區域的風水之說。

你指著一塊地方,說這個地方怎麽怎麽樣,那絕對不是大羅風水的道理。說得簡單一點,大羅風水講求的就是一個變化。好比說山東泰山有騰龍衝天,和祥龍禦八方兩種山脈之氣,這講的就是一個地方固態的風水氣勢。而如果把泰山歸納到大羅風水當中,那麽,泰山就會成為東北區域的一個龍眼凝盤,它的氣勢和風水就會隨著周圍的氣象、天象、星象等不斷變化。龍飛之時,龍眼自然恢弘萬千,龍息之日,龍目則規避鋒芒。

因為古人講風水,基本上都跟墓葬、修建宗廟、蓋房鋪路等工程或者人文活動有關,而大羅風水在其中並不能發揮很好的效用,所以曆來修學這種風水的人就很少。

可是,一旦有人能夠完全的掌握大羅風水,那麽,這個人幾乎就可以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