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以次充好?被舉報了?

徐平義一進來,就朝她喊,喊完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徐平安。

“喲!平安……你們這是……”

“什麽也沒有——不是說出事了嗎?”徐平安從地上站起來,將戒指盒塞回了口袋,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徐采妹也跟著往外走。

“剛才這是怎麽了?”徐平義追著徐采妹問道。

“沒怎麽……回頭再說,快走吧。”

到了辦公室,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怎麽了?”徐采妹問道。

“是農業管理局的——說我們人工珍珠充當天然珍珠售賣,涉嫌欺詐,要罰款,還要關停養殖場。”徐平禮說。

“怎麽會這樣?”徐采妹皺起眉,“你打電話問過王老板嗎?他怎麽說?”

“他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

“這不能不讓人懷疑……采妹,聽說這籌資的時候,是你負責和王老板對接的。咱們這些新入夥的,也沒見過這個王老板,你們找的投資人真的靠譜嗎?”郭大誌問道。

“你是在怪罪采妹嗎?”李美燕開了口,“你每次都是這樣,事情還沒弄清楚,就夾槍帶棒的——”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把協議書拿出來,我要退夥!”郭大誌不耐煩地說,“你願意跟著他們搞,那是你的事,跟你爸一個德行!”

徐平禮看向了徐采妹。

“雖然我暫時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大誌,你真的想好了?協議上也寫了,自願退出養殖場的人,以後沒有資格再入股……”徐采妹說。

“就你們這小破場,被人耍得團團轉,傻逼才入股!快點的!你們得保證,損失不會找我承擔。”

“好,我們保證。”徐平禮見狀,轉身在書架上找到了協議書,當著郭大誌的麵,撕了個粉碎。

“你可以走了。”徐平禮陰沉著臉說。

郭大誌點點頭,轉身去拉李美燕。

“跟我回家,還是你要留在這?”郭大誌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抓著她的手腕,幾乎是咬著牙問道。

“我不走,事情都還沒搞清楚——”李美燕掙開了他的手。

“不用說了!”郭大誌打斷了李美燕的話,“離婚,你愛幹什麽幹什麽,此後和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郭大誌一走,李美燕就紅了眼圈。

還來不及安慰她,徐采妹就聽到前院傳來義憤填膺的罵聲。

幾人一出辦公室,就看到郭大誌正情緒激動地和好幾撥扛著攝影機、麥克風的人說什麽。

徐采妹心道“不好”,趕緊快步走上前去。

正好聽到郭大誌在衝著攝像機的鏡頭吼“他們都是騙子,不要買他們的假珍珠!”

“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徐采妹一出聲,成功轉移了記者們的視線。

“你是一個月前剛來我們這裏的,連基礎操作都弄不明白,怎麽就能知道我們製作的是‘假珍珠’?

“郭大誌,我們好歹也有過同村的情誼,也沒有害過你,更不是騙走你嶽父房產的那個什麽‘汽鍋雞’組織,你憑什麽反過來就汙蔑我們?!要發瘋,找個沒人的地方隨便瘋去,不要在我的養殖場發瘋!”徐采妹厲聲道。

隨後,她看向幾名記者,“記者朋友,我是養殖場負責人的徐采妹,你們如果是來采訪郭大誌的,請你們去別的地方,不要拿我的養殖場當背景板;如果是來采訪養殖場的,請跟我來。”

說完,她轉身就走。

幾個記者互相看了看,安撫了幾句郭大誌,跟著徐采妹進了養殖場。

“徐場長,我們聽說您的養殖場將人工養殖的珍珠,對外宣稱成是天然珍珠,出售給前來收珍珠的商販,是這樣的嗎?”女記者注視著徐采妹,認真地問。

“沒有這樣的事,我們的珍珠都是養殖珍珠,有固定的出貨渠道,所以甚至沒有對外宣傳過。”徐采妹說著,將賬目擺在了幾人麵前,“這是我們的賬目,你們可以看一下。”

幾名記者湊在賬本上看起來。

“你們的收購價為什麽這麽低,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另一個戴眼鏡的男記者問道。

“因為我們的收貨商也是我們的投資人,這是答應給他的價格——”徐采妹說著,拿出了當時與王老板簽訂的合作書。

“那你們不是很虧嗎?這也沒關係嗎?”女記者又問。

“做生意剛開始都是要虧的,就跟你去找工作,人家總會先給你實習期工資一樣,如果從一開始就嫌東嫌西,注定是走不遠的,我相信我們未來會賺錢的。

“更何況,如果沒有這位合作的老板為我們提供了建養殖場所需的初始資金,我們幾個現在還在海上漂著打漁,朝不保夕呢,能像現在這樣和大家在一起快快樂樂的侍弄貝殼,我很知足,也很感恩他。”徐采妹說。

“那您方便談一談剛才那個人嗎?他是……”另一個個子矮些的女記者將話筒伸過來,問道。

“我來說!”李美燕走上前,攝像機立刻對準了她。“能別拍臉嗎?”

“後期可以處理,你說吧。”

“那是我丈夫,不,剛才他已經說要和我離婚了,所以應該叫我前夫!”李美燕氣鼓鼓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個‘氣鍋功’房產打官司的事我聽過,”幾個記者突然聊了起來,隨後向李美燕問道,“你們怎麽沒找我們記者幫忙曝光呢,增加案件的知名度也能多點助力啊。”

“我們小老百姓的,哪兒知道這麽多啊。”

“行,這是我一個同學的聯係方式,你可以找他問問,我也會先和他打個招呼的。”好心的男記者找徐采妹要了紙筆,寫了個聯係方式遞給李美燕。

“那你們認為,會是那個老板低價買了你們的珍珠,又高價出手嗎?”一個半天沒說話的卷發女記者問道。

“我不這麽認為,他其實是我父親的收貨商……”徐采妹將建場的機遇也講給了一眾記者聽,“如果他隻是為了像你說的那樣獲利,幹嘛還要做這麽多‘多餘的事’呢?我和我的夥伴們完全相信他。”

正這時,徐金富來了,在院裏嚷,“平禮,采妹,王老板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