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承其利擔其弊
魔蛋沒有任何變化。
許墨辰皺眉：“你被封起來不知道多少年了，難道就不想著重新現世，逍遙自在，或者報仇之類的。”
魔蛋什麽反應都沒有。
不對啊，明明加入了自己的精血，還有顧錦歌的玉墜，這九嬰應該認得顧錦歌的血脈才對。
難道是自己不夠帥，祂不願意認自己為新的主人。
許墨辰表示這個理由絕對不成立。
“好吧，”許墨辰握緊拳頭，“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朕也不說什麽了，留著你，哪一天孵化出來，終究是大禍害。
趁你現在還是個蛋，朕就給你碎了，看碎蛋還能嘚瑟什麽。”
道源之力匯聚，他準備動手。
那邊，那魔蛋亮起光芒，附在蛋殼上的血管，頓時一個個枯萎脫落。
許墨辰：？？？
那魔蛋飛了起來，漸漸變小，最終變成隻有米粒大小，然後飛速靠近，沒入許墨辰的天門。
這一下措手不及，許墨辰拿出自己精血，是準備和九嬰簽訂契約的，哪知道這貨好說歹說不聽，一聽要碎蛋，立即就軟了。
這一服軟，等於說認了許墨辰為主人，許墨辰對祂也就沒有防備作用。
那魔蛋順著天門，劃過九竅，轉眼來到他內觀天地的炁藏神府世界。
然後恢複成正常大小，找了個地方躺平。
“該不會是要我去孵化吧？”許墨辰撓了撓腦門，他沒有這種能力啊。
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上麵還有沈長風沒有幹掉。
東西都到手了，那貨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理由。
許墨辰剛要往上走，這血魂池異變再起。
魔蛋脫離之後，整個血魂池突然翻湧起來，血池中的血水，仿佛找到了發泄口，一窩蜂往許墨辰脖子掛著的玉墜衝來。
魟活著，就是為了九嬰魔蛋，現在目標沒了，祂也要想辦法活下去。
這玉墜和祂自己有關聯，是非常好的寄居對象。
上麵，舒無因和沈長風兩人都喘著氣。
要不是沈長風境界高一些，早就被捶死了。
“不打了，”他擺手示意停戰，“魟珠分你一半，你是異人，吸收了也很有好處。”
“壞人，”舒無因冷笑，“我打死你，豈不是整個魟珠都是我的了，為什麽要和你握手言和？”
你看看，就是這麽簡單直接暴力。
正僵持著，血魂池的變化，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不知不覺的時候，整個池的血水都沒了。
“那是……”沈長風呆住了，“這不合理啊。”
“不，”一隻手搭在血魂池邊緣，“這非常合理！”
許墨辰躍了出來，他完好無損。
有同質的血水認可，甚至滋潤恢複了他所有的傷勢。
動用國運帶來的負麵影響，已經完全消失。
“你怎麽還活著？”沈長風驚疑不定。
舒無因則是露出笑容：“許墨辰，你把血水都吸了。”
這個問題許墨辰不回答，朕不好這口。
他盯著沈長風：“九嬰，還有魟的獸核，朕都拿到了。”
“不可能！”沈長風麵容瞬間扭曲起來，“老夫不可能判斷錯，你怎麽得到的？”
他辛苦布局幾百年，最終一切成空。
“因為……朕不是按部就班的人，”許墨辰手指一勾道源之力凝聚出一道劍芒，“國丈大人，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等……”沈長風伸出手，他還有想說的。
但許墨辰已經失去所有耐心，劍芒爆開，沒入沈長風肉球般的身體，透身而出。
“老夫……可盜竅……百仙……”沈長風身體稀稀拉拉垮下，一張嘴依舊張合著，“隻要得到……九嬰……得享……”
“砰！”一句話沒有說完，舒無因揮拳砸下，頓時爆開一團肉泥。
許墨辰抹了把臉：“舒姑娘，莫衝動莫衝動。”
“這等妖怪，哪是什麽神仙，”舒無因踢開那團肉泥，“可惜我入不了仙道，否則這類的仙人，早就被我捶光了。”
許墨辰舔了下嘴唇，再看四周，血魂池已經消失的緣故，周圍的肉壁也失去了活力。
那魟，將自己轉移到玉墜中，換一種方式存活下去。
至於魟珠，許墨辰目光一閃，手中劍芒化過，那白色的大圓珠落了下來。
舒無因好奇，走過去摸著：“這麽大的珍珠，可是少見之物。”
“舒姑娘，”許墨辰覺得還是要說清楚，“此物對我而言很重要，是用來救人的，姑娘……”
“知道了許墨辰，”舒無因示意不要再說了，“是不是可以替代凝魂草，可以救你的公主。”
許墨辰不敢肯定，隻是點頭：“有希望而已。”
“我跟著你，是來殺那些什麽仙的，”舒無因無所謂，“這是我的責任，至於這大珍珠我不要。
太大了，我每天背著也很累。”
許墨辰聽了一笑，也是個率直的怪人。
他將魟珠收進自己的須彌芥子，一切處理完畢，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隻是，要怎麽出去？
以兩人的能力，想要破體而出，幾乎是不可能的。
舒無因歎氣：“許墨辰，平時看你挺聰明的，怎麽關鍵時刻就傻了。
這什麽魟，已經死了，現在就是個殘軀，我們順著祂的嘴巴，大搖大擺走出去不就好了。”
許墨辰眼睛亮起來，對啊，這麽簡單的問題，自己居然煩惱。
不過……不要倒著走就好。
他有六道卍瞳，找路之類的當然不是問題。
帶著舒無因，很快兩人來到了魟的大嘴。
沒了獸核，剩餘的隻是肉身，沒有任何活力，時間久了，這魟將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島嶼。
也許，世界上的很多島嶼，都是這麽形成的。
心中這麽想，許墨辰還是撬開魟的嘴巴，隻見外麵海水波光粼粼，夜色撒下，倒是難得一見的景色。
事情總算結束了。
許墨辰借了舒無因的一支箭，他失去了劍，隻能用箭替代禦劍飛行。
雖然大打折扣，但是帶一個凡人女子，問題還是不大的。
道源之力展開，他攬著舒無因，劍意裹住，隨著手中的弓箭，飛速射出。
到了半空，舒無因回頭看去，忍不住歎氣：“許墨辰，你們修仙者，也是有很多麻煩的。”
許墨辰笑了，是的，承其利，當然也要擔其弊。
天平的兩端，一定是對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