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穿越的真相

景玓是真沒想到誤打誤撞就把夏炎靂的身世之謎給解開了!

還有袁甄的算計,拿捏不住養子,就想把親閨女變養女,然後嫁給養子……

這都不是卑鄙無恥了,這簡直就是脫了褲子上吊,死都不要臉了!

而夏長玲聽到母親的話,也露出了滿臉期待,“母親說的即是,就我們夏家對大哥的恩德,他這輩子都難以償還。我就算將來做不了他的王妃,那景玓也不敢拿我怎樣!”

袁甄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蠢?那景玓能和你比?就算她是皇上指婚的鈺王妃,就算她有皇後娘娘撐腰,可你是你大哥的妹妹,就算不是親兄妹,你們的關係也是外人不能比的!別看他們現在新婚燕爾如漆似膠,以你大哥的性情,女人就如衣裳,隻要出現比景玓更出色的女子,他自然就會嫌棄景玓,不管出現多少女人,她們遇上你大哥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早晚被棄!而你與你大哥的關係,那是一輩子都斷不了的!”

夏長玲被她鼓舞得滿臉飄紅光。

就在她還想說什麽時,門外傳來管家林博焦急的聲音——

“老夫人,不好了,討債的又來了!”

袁甄一聽,也顧不得跟女兒再說下去了,趕緊去開門,便走邊罵,“這些狗東西,還沒到時間呢,又跑來鬧事,真是太可恨了!”

夏長玲也趕緊隨她離開了房間。

景玓坐在梁上,看著身旁如墜冰窖渾身冷冽的男人,低低地開口,“走吧,先回王府。”

……

一回王府,夏炎靂便去了書房。

並在景玓要踏入書房門檻之前‘砰’一聲把房門關了。

景玓差點撞上鼻子。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看著緊閉的房門,癟了癟嘴後,她也沒多留,轉身便往臥房去。

說白了,其實他怎樣的身份都跟她沒關係,就算他是皇帝的兒子,最多說他血統高貴點,又不影響她的吃喝拉撒。

等等……

景玓剛進臥房,腳步猛然一頓。

隻聽到袁甄親口道出夏炎靂不是她的親兒子,貌似還沒有證實夏炎靂是皇帝的兒子。

這個要如何證明?

尋常人家裏他們可以去做做賊聽聽牆角,可皇帝那兒,他們敢去聽牆角嗎?

“小姐,您不是和王爺一起出去了嗎?怎麽如此快就回來了?王爺呢?怎不見王爺同您一塊回來?”香杏詢問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呃……”她轉身,微笑地看著香杏,“王爺剛接到一點任務,這會兒正在書房忙呢!”

“什麽要緊的任務?您和王爺這才大婚第二日,天大的事都該往後放一放!”香杏忍不住替她抱屈。

“嗬嗬!國家大事,自然是勝過一切的。”景玓說完,有意轉移話題,“我這裏也沒什麽事要做,你下去自行安排吧。”

“是。”

目送香杏離開後,景玓望了望天。

看夏炎靂的反應,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這點她能理解,也知道他需要時間接受現實以及調整心態。

這段時日,她身邊應該能清淨了。

想到這,她關上門,打算好好給自己設定一個計劃,最好是想個辦法離開京城……

然而,就在她坐上沙發時,突然瞳孔一睜。

隻見茶幾上又躺著一張紙條!

她拿起紙條,還是同一個人的筆跡,隻是這次紙條上的內容多了些,‘丫頭,你若再不來,我便走了,後會無期!’

景玓瞬間從沙發上蹦起。

她不去撫遠將軍府,就是想同這家夥比比耐心,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可誰知道這家夥竟開始威脅她……

她是真不能理解,都能來鈺王府送幾次紙條了,可見鈺王府的暗衛們都拿他沒撤,那他現個身又能怎樣?

非她要去撫遠將軍府,去那裏能成仙嗎?

不過她心裏罵歸罵,雙腳還是忍不住往門口去。

不為別的,就怕這人真的是賀老三,萬一他真的跑了,後會無期,那她豈不是白白錯過……

這一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假裝在花園裏散步,然後避開有暗衛氣息的地方,從牆角根偷偷飛出了鈺王府。

收到第一張紙條的時候,她有擔心過安危,怕有陷阱,所以才讓夜遲瑟先去探路。

第二次、第三次收到紙條,她就覺得自己想多了。對方神出鬼沒到這種境界,若是想殺她,她怕是早死了,沒必要再把她引到別處動手。

不多時,她到了撫遠將軍府。

在府中各處轉了一圈,又到了西麵這口水井邊。

那次是夜間,光線不好,這會兒太陽高照,她再將頭探向井中時,清晰可見自己的倒映。

想到這井水的怪異之處,她試著打了一桶水上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次打上來的水溫度正常,除了微涼的感覺外,並沒有冰寒刺骨的感覺。

“嗨,真是怪了!”她盯著水井口,忍不住驚歎。

突然,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響。

她警覺回頭,就見一抹灰影閃到了一棵大樹後。

她想也沒想地拔腿追了過去。

可樹後根本沒人。

但樹幹上卻貼著一張紙條——後山見!

她用力捏著紙條,最後一咬牙,出了後院便往後山去了——

撫遠將軍府後麵有座小山,地勢不高,也不險峻,景玓原身曾經來這裏玩過兩次,所以景玓對這裏的地形還是較為熟悉的。

隻是她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就不再往上去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冷著臉對虛空道,“你要麽自己出來,要麽我就回去了!”

她話音剛落,不遠處的灌木叢裏就飛出一個灰色身影。

來人如影般落在她跟前,‘哈哈’笑道,“你這丫頭,怎就如此沒耐心?”

再次相見,景玓是一點歡喜感都沒有,隻拿出一張冷臉給他。

賀老三見狀,也微微板臉,“丫頭,你不是要找我嗎?如今我出現了,你就這般冷漠?這可不是求人該有的姿態!”

麵前的老人,不像那晚掉進溝裏滿身泥漿又髒又狼狽,此時的他穿著灰色的大長袍,身姿硬挺,麵帶紅光,雖然跟道骨仙風還差一些,但精神麵貌和舉止氣質也不太像年過半百的人。

見他對自己不滿,景玓從石頭上起身,冷冷一笑,“賀三爺,到底是誰求誰,你應該最清楚。”

“……”賀老三麵色頓然一僵。

“你我原本毫無關係,可以說八竿子都打不著,可你卻主動出現在我麵前,為的是什麽?”景玓冷哼地分析著,“你為我們指路,讓我們能發現桃村的貓膩,這點我確實很感激。但撇開這件事,你故意給我和鈺王相麵,很明顯是想在我們心中留下神秘感。你成功的吸引了我們的主意,讓我不得不把你的容貌畫下來尋找你,然後再經天煞宗證實你是有大能耐的人,從而讓我更加堅信自己要尋找的人就是你。賀三爺,如果是我主動尋找你,那可以說是我對你有所求。可事實證明,是你在引導我尋找你,你害怕我找不到你,這說明什麽,說明有求於人的那個是你!你說,我講得可對?”

“哈哈……”聽她說完,賀老三捋著下巴上的白須朗聲大笑。

景玓沉著臉緊緊盯著他。

然後就見賀老三圍著她轉了半圈,眉眼中充滿了驚歎,“當真是異世來者,不可小覷啊!”

隨著他觀察研究的神色,景玓額角隱隱掉起了黑線。

夏炎靂那家夥把她當做妖怪,這老頭又把她當成什麽?

而她滿身的戒備和敵意,賀老三都看在眼中,驚歎完後,他突然歎了口長氣,主動說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啊!自己出的差錯,總得自己負責,可有些人不給我改正的機會,我要是輕易露麵,自己也會有麻煩!”

他歎息的話景玓一句都沒聽懂。

賀老三也不急著解釋,突然指著不遠處,道,“那邊有條小溪,我們去那說話吧。”

景玓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跟著他去了。

到了他說的地方,她這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溪水沿著山腳流動,山崖下有個洞,洞邊擺著爐子柴禾瓦罐這些生活用具。

賀老三也沒邀她進洞,就在洞口安放了兩塊草席,邀她席地而坐。

她一直沒說話,最後還是賀老三主動開口,“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就是想回去。”

景玓斜眼看著他,“別的我不想聽,我隻想知道,你想做什麽?”

賀老三再一次長歎,“唉……”

見狀,景玓沒了耐心,“你引我到這裏,就是聽你歎氣的?”

誰知道賀老三突然用愧疚的眼神看著她,“不瞞你說,是我把你弄來的!”

聞言,景玓雙眸大睜。

賀老三接著道,“按景家六小姐的命格,本應是讓你們交換,但那日我不小心失手,隻把你們魂兒給換了……”

景玓從草席上躍起,怒不可遏地瞪著他,“換魂兒和換人有區別嗎?我遠在異世,不曾得罪你,你為何要如此做?”

賀老三雙眼垂下,明顯心虛,“我也是受人所迫。”

“受誰所迫?你有這種本事,誰能逼迫你?”

“你這麽聰明,應該能猜到。”

“……”

景玓沉默,臉色肉眼可見的失血。

這老頭懂邪術,別人怕他都來不及,誰能叫他害怕?

隻可能是那位!

找不到這老頭她心裏焦急,沒想到找到他之後,她的三觀……

不,她的五官都快顛覆了!

她死死地攥著拳頭,克製著內心的震撼和激動,一字一字地問道,“我,還能回去嗎?”

賀老三抬起頭,朝她招了招手,“丫頭,你別這樣,坐下,咱們好好說話。”

景玓看著他,滿眼都是恨。

賀老三縮了縮脖子,道,“你放心,我肯定會送你回去的。隻是,現在不行。”

“為什麽現在不行?”要不是看他年紀大,景玓真想暴揍他一頓。

“天時不許,我現在也沒撤啊!”

“還要多久?”

“這……得看天象。”

‘哢哢’!

景玓一雙手指骨捏得脆響,“說!你為何要主動告訴我這些?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賀老三一雙老眼中閃過心虛,“我就是想你幫我救個人。”

“救人?救人你不會找個醫生過來,你找我做什麽?”

“隻有你和景家六小姐的命格匹配,我也是沒辦法……”

“打住!”景玓煩躁地喝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廢話,你老老實實把這一切給我交代清楚!”

她就說嘛,怎麽挨了自家哥哥一巴掌就穿越了,原來是這裏的人動用邪術!

而這件事還扯上了這裏的皇帝……

更是荒謬!

賀老三見她是真的氣到不輕,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認真同她說起來——

“我原本是想為兒子治病,不想著了皇帝的道……他把我騙去,說是可以讓禦醫醫治好我兒,但條件是我必須為鈺王改命。據說那弘恩老和尚為鈺王推命,算出鈺王命中有一生死大劫。也是那老和尚向皇帝推舉的我,然後我就被皇帝給騙了去。”

“所以你就用邪術把我弄來,為的就是幫鈺王化解劫難?”

“是。”

“……”景玓一口惡血卡在喉嚨裏,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她就說嘛,夏炎靂那家夥為什麽會纏上她!

以前景家六小姐在的時候,都不見他對人家有想法,突然間就對她動情了……

更可惡的是,那家夥還假模假樣的帶她去找弘恩禪師!

混賬玩意兒!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把她當做了吉祥物!

“丫頭,你坐下,我們好好談談!”賀老三又對她招了招手。

景玓很想罵人,除了罵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宣泄心中的憤怒。

可看著他那哀求的眼神,她一時又忍不住心軟,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得更多。

所以她又坐下了。

但這次,她主動問道,“你確定我還能回去?”

“能!我保證,一定能讓你回去!”賀老三很篤定地點頭。

“大概要多久?”

“不出一年。”

“一年?!”景玓忍不住咬牙,“你玩我是嗎?你知道一年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