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把他掛牆上

影風也不滿的上前,擋住莫曉悠不讓她靠近自家王爺,“莫小姐,你怎麽跟來了?我家王爺這會子心情不好,還請你別來打擾!”

他也是服了這個女人了,怎麽就如此沒有眼力勁兒呢?

她想向王爺示好,他能理解,可明知道王爺和六小姐在鬥氣,她還跑來嘰嘰喳喳,真是不怕死!

莫曉悠還真是沒領會到他阻攔的好意……

不,也不能說她沒領會到影風的好意,而是看著夏炎靂被景玓惹惱,她覺得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機會。

特別是看到夏炎靂一側臉頰帶著不正常的紅痕,她更是不甘心錯過這種機會!

於是她像是受到驚嚇般,瞪著夏炎靂的臉,驚呼,“王爺,您的臉怎麽了?可是姐姐打的……她怎敢如此!”

影風一臉黑線,都無語得想給她跪了。

以前他總覺得這莫家小姐溫柔細膩,很會討人歡心,現在才發現,她竟是如此蠢不可及!

果不其然,夏炎靂再次爆發怒吼,“耳聾了嗎?本王讓你滾!”

連番被吼,莫曉悠這一次總算哆嗦了。可她還是沒打算離開,甚至掉下了眼淚,“王爺,您有何氣盡管衝小女發,隻要您能開心起來,就算打小女一頓都沒關係。”

這一次,影風都忍不住惱了,“莫小姐,你耳朵不好使嗎?可是想我家王爺親自把你扔出去!”

莫曉悠還想開口。

但夏炎靂突然行到窗口,縱身飛了出去。

見狀,莫曉悠也想往窗口去。

不過影風這次沒掉鏈子,眼疾手快地將她攔下,並嫌惡十足的瞪著她,“莫小姐,你若想博取我家王爺好感,還請你識趣些,別自以為是的出現,免得適得其反!”

莫曉悠委屈不已,“影護衛,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夠好?王爺心情不佳,我想關心他、想為他排憂解難,難道這有錯嗎?”

影風沉著臉道,“你沒有錯,但也得看我家王爺是否需要!何況替主子排憂解難是我們分內之事,莫小姐還沒有入鈺王府,不敢勞你費心!”

本來王爺同六小姐好好的,眼看著王爺都快拿下六小姐了,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出現,不但壞了王爺的好事,還把六小姐氣得東躲西藏!

連帶著他們這些手下近來所做的一切都化成了泡影,若不是這女人是尚書千金,他都想動手打人了!

莫曉悠捂著臉,傷傷心心大哭起來。

影風本就瞧她不爽了,聽到她哭聲,更是厭惡得厲害。於是他也跑到窗口,跟自家王爺直接躍窗飛走。

雅間裏,白奕陽看足了熱鬧。

他也不覺尷尬,在主仆走後,便把隨從白鑫喚了進來。

“公子?”

“可有派人保護玓兒小姐?”

“回公子,有的。”

白奕陽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桌上還未動過的酒菜,溫聲交代起來,“這些酒菜撤下去吧,看看玓兒小姐去了哪裏,重新為玓兒小姐做了送去。以後一日三餐,玓兒小姐的吃食都由你負責,務必要將玓兒小姐視為主子,別怠慢了。”

“是!”白鑫躬身應道。

隨即叫來酒樓夥計,將桌上的酒菜全部撤下。

等桌子一空,白奕陽仿佛才看到莫曉悠一般,上前關心問道,“莫小姐,你沒事吧?”

莫曉悠抽噎著抬起頭,含淚的杏眸瞪了他一眼,然後憤然跑出了雅間。

白奕陽唇角微動,揚起鄙夷的弧度。

……

離開千裏香酒樓後,景玓一時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便去了城外一湖邊。

輕風拂動著湖麵,漣漪不絕,在午陽下如同金鱗,絢爛生輝。在這份獨特的寧靜中,景玓也漸漸地恢複了平靜。

這此來蜀南城,她並非一無所獲。

相反的,她覺得收獲不小。

比如賀老三。

如果他隻是一個檢舉惡勢力的百姓,她或許不會太在意。可他不但在她麵前展現他上乘的輕功,還神秘失蹤,任她怎麽都打聽不到。這說明什麽,說明這人奇特,說不定他就是景炫說的那位得道方士……

如果不是因為尋找這位方士,她現在已經轉去另一個城市了,也不至於在這裏被人惡心。眼下,她把最後的希望放在白奕陽身上,祈求白奕陽能給她帶來好消息。所以,她說服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別跟那些傻逼計較。

等她回到二十一世紀,誰還記得他們!

就在她望著金光燦燦的湖泊出神時,突然感覺到身後有異動。

她回頭看去,隻見三男兩女一共五人正朝她而來。

這五人穿著同色係的馬褂,隻是男女式樣有些區別,且他們不是並排而來,而是以一種半包圍圈的朝她靠近。

掃了一眼他們手中的武器,她從鵝卵石上起身,冷臉相迎,“幾位有何貴幹?”

站位最中間的年輕女子最先開口,不答反問,“聽說你在找賀老三?”

景玓蹙眉,眸光複雜地盯著她。

女子又問,“你找他作甚?”

景玓被問笑了,“跟你們有何關係?”

女子還想說話,她右手側的男子立馬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後男子說道,“他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你若想找到她,需報出名諱,我們確定你不是找他尋仇才能帶你去見他。”

景玓眨了眨眼,臉上充滿了單純,“你們是賀三爺什麽人?你們知道他在哪嗎?”

男子咧嘴笑了起來,“你先回答我們的問話,你與賀三爺是何關係,為何滿城找他?”

見他們一個勁兒的套自己話,景玓也不裝了,“我找誰跟你們有關係?你們家住海邊嗎?管得真寬!”

中間女子也瞬間變了臉,“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厲喝完,緊握長劍便朝景玓刺來!

五人的位置從一開始就把她困在湖邊,她這一動手,景玓隻能使出輕功,欲從他們頭上騰飛而過。

但其他四人似是看準了她想逃,一下子全都飛身阻攔,並以包剿之勢全力攻擊她。

景玓心中暗叫不妙。

可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尋找賀老三會被人對付。聽中間那女人直呼賀老三名諱,明顯就不是賀老三那邊的人,反而像極了賀老三的仇敵。

如果他們是想尋賀老三報仇,那就找賀老三去啊。她不過就是打聽賀老三而已,怎麽就招惹到他們了?

究竟是什麽變態如此不可理喻!

麵對五人圍攻,她腹部差點被人捅中,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她放棄突破重圍,調轉身形朝湖中而去。

隻是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捅,但還是讓那利劍擦到了她腰身。落入湖中的那一刻,景玓因為疼痛狠狠地嗆了一口水。好在湖水的涼意緩減了她幾分痛意,讓她能忍著傷潛水。

“景玓!”

“六小姐!”

“玓兒小姐!”

就在她正準備潛水逃走時,突然聽到好幾道呼聲。

她腦袋抬出水麵,就看到夏炎靂和影風、影韻朝她飛來,還有幾個陌生的身影跟那五個人廝殺了起來。

看著為首的男人不顧形象地撲入水中,不多時便遊到他身邊。許是知道危險解除了,她緊繃的神經得以鬆懈,眼皮突然打沉——

“景玓!”

失去知覺前,她耳膜被狠狠震了一下。

……

等她再睜開眼時,看著房間裏的陳設,她一顆心比浸泡在湖底深處還涼。

還在租住的地方。

意識被吞滅的那一刻,她心中不斷的祈禱,希望自己能回到二十一世紀,一睜開眼便是她真正的家,爸爸就在她身邊……

她不明白,一耳光都能讓她穿越,為什麽瀕臨死亡時卻不能穿越回去!

幾次暈厥都沒能讓她回到二十一世紀,那要怎樣才能成功?

心酸、無奈、無助交織於心口,讓她眼眶瞬間溢滿了淚,淚珠順著眼角洶湧地落入耳鬢。

“醒了?可是傷口痛?”

耳旁突然響起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

她沒去看男人一臉的疲色和不安,隻目不轉睛地盯著頭頂上方。

夏炎靂揭起被子,往她腰間看了看,嘴裏嘟噥道,“沒出血了,難道是藥用得不對?”

他把被子重新為她蓋上,然後出了房門。

沒一會兒,他帶著一名女子進來。

女子三十多歲的模樣,不同於一般婦人,雖然盤著發髻,可身上罩著長袍。

女子先給景玓把脈,接著也揭開被子看了看她的腰間,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臉龐,最後轉身對夏炎靂說道,“回鈺王爺,玓兒小姐已無大礙,隻需臥床靜養便可。”

夏炎靂指著景玓的臉,不滿地問她,“那她為何哭?”

女子不自然地扯動嘴角,然後回道,“玓兒小姐是鬱結在心,所有才會流淚。”

夏炎靂立馬抿唇不語了。

女子又看了一眼景玓,微微笑道,“鈺王爺放心吧,我家公子有令,玓兒小姐所用之藥必須是最好的。湯藥還在爐上,小的這就去為玓兒小姐端來。”

待她一走,夏炎靂便一屁股坐上床頭,胸膛莫名地起伏著,黑著臉瞪著景玓。

“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本王都沒同你置氣了,你還有何不解氣的?”

景玓把頭偏向床內側,閉上了眼。

見狀,夏炎靂忍不住咬牙。

但很快,他雙肩一垂,語氣隨之軟下,“都是本王的錯,本王任你處罰,這總行了吧?”

景玓還是沒理他。

他隨即朝門外一喝,“影韻!”

影韻從門外進來。

不等夏炎靂說什麽便主動跪下,“六小姐,影韻知錯,請六小姐責罰!”

夏炎靂俯下身,將景玓的臉扳向床外。

“本王早已將她給了你,如今她是你的人,你要罰則罰、要殺則殺,悉聽你的!若是你覺得她無用,亦或是不可靠,她也沒必要活著!本王會讓人處決了她,再扔去亂葬崗!”

景玓深呼一口氣,要不是受傷,她是真想把他們打出去。

瞧瞧他們演的都是什麽鬼?

她都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能遇上他們這種奇葩!

見她虛眯著眼始終不吱聲,夏炎靂明顯也沒耐性了,沉著臉朝影韻道,“你可以去死了!”

“是!”

影韻起身,轉身就往門外去。

景玓忍無可忍地開口,“站住!”

夏炎靂看著她,道,“你若不喜歡她在你身邊,那便不要。回頭本王再為你挑個可心的、會做事的。”

景玓本就失血的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青色氣息。

她不敢大聲說話,因為會震著傷口,隻能咬著牙溢道,“就要她了!”

聞言,夏炎靂又沉著臉朝影韻看去,“還杵著作甚?”

影韻轉回身,回到床邊,又跪下,“多謝六小姐不棄!”

景玓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擺手,“我想靜靜,你們都出去吧。”

再多看他們一眼,她都覺得自己會短命。

影韻磕頭後順從地出去了。

但夏炎靂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主動與她說了起來,“你知道那些人的底細嗎?”

景玓輕掀眼皮。

見她總算正眼看自己了,夏炎靂趕緊道來,“五個人,跑了三個,死了一個,好在抓到一個。據那人交代,他們是天煞宗的人。”

天煞宗?

景玓眉心緊皺,眸光緊緊盯著他。

夏炎靂也沒賣關子,繼續道,“據那人交代,賀老三與他們宗主有宿仇,天煞宗追殺了賀老三幾十年。”

景玓忍不住問,“他們與賀老三有仇,管我什麽事?”

“因為賀老三在外從未現過真容,且也從未告訴任何人他叫‘賀老三’,你拿著他畫像四處尋找,被天煞宗發現,因你見過賀老三真容,所以他們認定你與賀老三關係匪淺。”

“……就這?”景玓差點吐出一口惡血。

就因為見了一個老頭一麵,就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是這世道太奇葩,還是她太倒黴?

夏炎靂接著道,“白奕陽原本想托人打聽賀老三的下落,得知此消息後,便收回了你給的畫。”

景玓‘嗯’了一聲。

出了這種事,她肯定不能再明目張膽的打聽下去了。

突然,夏炎靂低下頭,眸光討好的看著她,“玓兒,你那畫工真是神筆之作,可否為本王也作一副畫?”

景玓眯眼,突然勾唇,“可以,我給你畫張像,你表框好,掛牆上,沒事就讓人來瞻禮瞻禮你這絕世容顏。”

“真的?!”夏炎靂難掩激動。

時下女子為男子作畫,意義非同尋常。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當某一天他在另一個世界看到別人掛在牆上的遺像時,那臉色真是要多難看就多難看,隻恨今日沒把景玓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