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告訴你不是讓你生氣動手的,隻是讓你知道而已。”夜遲瑟拍了拍她的肩,語氣不是調侃,而是認真。
明瑜想到什麽,斜眼睇著他,“你老實交代,她是怎麽回大蜀國的?明明我在神塢國她還有求於我,想讓我帶她離開神塢國,可她現在在大蜀國是怎麽一回事?你別告訴我是她偷跑的!她要是能偷跑,還用得著求我們嗎?”
她這一問,夜遲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虛之色不言而喻。
明瑜忍不住拿腳踹了一下他的小腿肚,罵道,“在你眼中我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你派人來監視我就算了,還派這麽個東西,想要我死就明說,不用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現在給我一把刀,我自刎給你看!”
“你、你敢對本宮動手?”夜遲瑟一張臉又氣糊了。
“你眼瞎嗎?手腳都不分?我動的是腳、是腳!”明瑜又踹了他一下,“你是不是要廢了它?趕緊的,拿去廢!”
“你……你……”夜遲瑟讓她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什麽時候她如此凶悍過?在他身邊時她雖然也會使性子,可是每次他一冷臉她便如同蜷縮的兔子怕得不行。現在仗著懷有身孕,便要反了天嗎?
然而,看著她微凸的肚子,他所有的怒火隻能憋著!
眸光抬起,盯著她氣嘟嘟噘起的小嘴,他雙眸一眯,扣著她後腦勺便將那小嘴堵住。
“唔唔……夜……唔唔……”明瑜一開口更是給了他攻城掠地的機會。
夜遲瑟是不敢動她,他能想到的懲罰就是狠狠地親她,親到她發軟,親到她沒力氣鬧騰!
兩人體格的懸殊讓明瑜隻能認慫,心裏暗罵,這卑鄙無恥的家夥,也就隻有這點能耐了!
最後,她是‘服軟’了,像貓兒一樣窩在他懷裏。夜遲瑟也滿意了,抱著她不停喘息。
等彼此都冷靜下來後,明瑜又開始了沉默,不說話不動彈,直到夏長玲被影韻帶進來——
看到她窩在‘秋艾’的懷中,夏長玲原本一臉的惶恐不安立馬變得激動起來,指著她驚呼,“景小姐,你竟然背叛夜太子,還在這裏跟野男人私會?你、你怎如此不知廉恥?”
明瑜‘嗬嗬’輕笑,故意摟住夜遲瑟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撫摸著肚子對夏長玲笑說道,“是啊,我就背叛夜太子了,你又能怎樣?我們不但在這裏私會,我還懷了他的孩子,嗬嗬!”
“你、你竟與他暗結珠胎?”夏長玲瞪著她微凸的肚子,更是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們……你們等著,我這就讓人給夜太子傳信,告訴這一切!”
眼看著一月期限將至,可她連鈺王府的大門都進不了,更別說有關景小玓的情況了,她能不急嗎?
所以她才花了一千兩雇了五個亡命之徒,就是想抓到景小玓,拿景小玓向夜遲瑟換解藥!
而她這一聲‘給夜太子傳信’,可以說**裸地把夜遲瑟給賣了。
夜遲瑟黑沉著臉,但還不等他動怒,明瑜就衝他發起了冷笑,“真是好算計啊!”
影韻在旁邊都看得嘴角直抽。
本來是讓夏長玲與那凶手對質的,結果突然變成了夏長玲與夜太子對質……
夜遲瑟再是冷傲,此刻麵對夏長玲的出賣,也難掩心虛和難堪。這不是仿佛做賊被抓,而是真正的做賊被抓,他活了二十多年,何時如此丟臉過?
再加上心中本就憋著氣,眼下更是氣上加氣,他索性都不裝了,起身走向夏長玲,一腳狠厲踹出——
“啊!”夏長玲慘叫地飛了出去,撞在桌邊,自己倒地不說,實木圓桌也被她撞翻了。
“本宮讓你來大蜀國,是讓你來殺她的嗎?”他挺身站在夏長玲腦袋前,居高臨下冷冷地瞪著她。
聽著他恢複的原聲,再感受著他滿身冷冽的殺氣,夏長玲都顧不上痛苦,直接嚇傻了,比大白天見鬼還恐怖。
“你……你……你是夜太子……怎……怎會……”
她根本不敢相信,夜遲瑟竟會出現在這裏!
既然他能來到蜀國,為何還要派她呢?!
夜遲瑟攥著拳頭,腳板狠厲地踩上她鎖骨,“說!誰指使你買凶殺她的?”
他先前那一腳已經要了夏長玲半條命,此刻再被他踩住,夏長玲險些翻著白眼痛死過去。可惜,夜遲瑟明顯是不想讓她死,隻想讓她生不如死。
“夜太子……饒……饒命……我隻是想……想拿景小姐換……換解藥……”
眼瞧著夏長玲被踹,明瑜是很解氣,可想到夏長玲的身份,她還是有些顧忌,於是走到夜遲瑟身側,想讓他別把人弄死了,免得不好跟夏炎靂交代。
突然聽到夏長玲解釋,她不由地皺起眉,好奇問道,“什麽解藥?”
夏長玲突然抓住她的腳踝,吃力地痛哭求饒,“景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是……是夜太子給我下藥……我想要解藥才……才不得不買凶……我也是走投無路啊……”
明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夜遲瑟,“姓夜的,你到底在玩什麽?”
“我……”
“你什麽你,我看你是欠揍!”明瑜扯著他衣袖將他拉到一旁,然後對影韻說道,“影韻,你先帶她下去,把她關柴房裏,讓人好生看管!”
看著痛苦呻吟的夏長玲,影韻眉頭微皺,一絲嫌惡從眼中劃過,她上前,一手刀將夏長玲劈暈,然後將其扛在肩上——
等影韻一走,明瑜開始跳腳,但她也不是幹跳,而是往夜遲瑟腳背上踩,“夜遲瑟,你實在是過分!我跟你是不是上輩子有仇,讓你如此對我?”
幸好王爺和玓兒沒有讓夏長玲進府,也幸好那五個凶手沒有得逞,要不然的話,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夜遲瑟倒是不怕她那點力氣,隻是看著她炸毛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擔心孩子,於是趕緊將她抱住,在她耳邊解釋道,“那是安狄的主意,與我無關。而且我也沒給她下藥,隻是騙她而已。”
“你還好意思說!”明瑜氣不打一處來,即便身體不能動,可嘴巴卻不願意饒他,“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窮凶極惡?她那樣的人,什麽軟肋都沒有,就一條命了,你拿‘下藥’去威脅她,這不是逼她犯罪嗎?”
“我……”早在知道那五個凶手是夏長玲雇傭的時候夜遲瑟就後悔了,這會兒除了後悔也就隻剩下心虛了,但他堂堂的太子多少還是要臉,被她打被她罵,他也忍不住板著臉回道,“若不是你把事情做得太絕,本宮至於用此下三濫的手段?是你欺騙在先,那就休怪本宮行小人行徑!”
“你!”提到欺騙,明瑜無以反駁。
倒不是她心虛,她隻是不願再提!
見她沉默,夜遲瑟就知道她是在回避,但他也不想她再因為此事氣急下去,於是也壓下了所有的不快,將她抱起放回**。
“你先歇著,我去給你拿吃的,別把寶寶餓壞了!”
她總拿孩子說事,他也是有樣學樣。
明瑜撫摸著肚子,任由他安排。
……
玉嬛院。
聽影韻把實情一說,景玓很是惡寒。
夏長玲當真是夜遲瑟故意放回大蜀國的!
這家夥,真不知道是該誇他卑鄙呢還是該誇他缺心眼,什麽人不用居然用夏長玲這種人!
好了吧,這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也幸好瑜兒沒事,要是真被夏長玲得逞,有他哭的!
“王妃,夏長玲要如何處置?需要屬下現在去把王爺叫回來嗎?”影韻問道。
“不用。”景玓搖了搖頭,“讓夜太子處理就好。以他的性子,他是不會讓夏長玲好過的。就算不在大蜀國動手,也會把夏長玲送回神塢國再動手。大家都知道這位太師府小姐遠嫁去了神塢國,她在神塢國是死是活,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相反的,如果她在我們手上出事,我們還容易惹上一身騷。”
“是。”
“不過……”
“王妃,不過什麽?”見她欲言又止,影韻忍不住好奇。
“夏長玲帶著夜遲瑟給的銀票,她能買到凶手也很正常,可是依照夏長玲如今的狀況,她哪來的途徑跟那些專業殺手接觸?”
“王妃是懷疑有人在其中為她和殺手搭橋牽線?”
“她一個落魄女子,身懷巨額銀票,如果沒有人搭橋牽線,隻怕她還沒買通殺手就讓人先劫財了。最主要的是,她隻花了一千兩銀子,就能讓那五個殺手豁出性命幫她抓明瑜。據影塵說,他與那幾人交手時,那幾人絲毫沒有要逃命的意思,你不覺得那些殺手太拚了嗎?”
“王妃分析得在理。”影韻點頭附和。
“影韻,你去審問一下夏長玲,看看她怎麽說?”
“是。”
影韻領命退下。
但不到一刻鍾,她便腳步急促地回到景玓跟前。
“王妃,夏長玲死了!”
“什麽?死了?”景玓一聽,趕緊從沙發上起身,便往外走便問,“去看看!到底怎麽死的?”
碧華院的小柴房裏。
聽聞夏長玲死了,夜遲瑟和明瑜都趕來了小柴房。
景玓也把白芍叫了過來。
白芍檢查完夏長玲的屍體,向他們說道,“她肋骨斷裂,傷及了腑髒,看似是重傷斃命,但其實是毒發身亡。”
毒發身亡?
明瑜一聽,立馬瞪向夜遲瑟,“你不是說沒給她下藥嗎?”
夜遲瑟黑沉著臉道,“本就是騙她的,何來毒發?”
明瑜還想說什麽,景玓拉住了她,“瑜兒,別急,此事有怪,先查清楚了再說。”她隨即問白芍,“能看出是什麽毒嗎?”
白芍回道,“是江湖上流傳的一種毒,此毒極其陰險,服用一個時辰後毒性才會發作。”
景玓又看向明瑜,“夏長玲的毒應該是被抓之前就服下了。”
明瑜知道自己誤會了夜遲瑟,心虛地瞥了他一眼。
“哼!”夜遲瑟氣得冷哼轉身。
他的嫌疑是洗掉了,可眼下的事卻讓景玓有些頭疼。
夏長玲是被其他人毒死的,那人是誰,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她還真是沒想到,就夏長玲這樣的人也能被人盯上,而且一再的被人利用……
真是小看她了!
“王妃!”影霄的聲音突然響起。
隻見他帶著一名門房匆匆跑來。
景玓脫口問道,“出何事了?”
“王妃,有人向衙門舉報,說我們草菅人命,抓了太師府三小姐並害死了她!眼下衙門的官差來府上問話,問我們是否有這回事!”影霄剛說完,突然盯著柴垛上七竅流血的夏長玲,驚得臉色瞬間像刷了一層白灰,“這……”
景玓雙手握拳,咬著牙問道,“誰舉報的?!”
他們的人去抓夏長玲也沒有大張旗鼓,何況就算鈺王府的人請夏長玲這個‘小姑子’來府中也不是稀奇事。
告狀的人不但拿這事大做文章,還明確的知道夏長玲已經死了,這代表什麽?
還用問嗎!
不止她臉色難看怒不可遏,其他人也一樣又驚訝又憎怒。
影霄親自去查看了一番夏長玲的屍體,不解地問道,“她怎麽就死了呢?這下該怎麽跟衙門解釋?
景玓穩了穩心神,冷聲交代道,“影霄,你安排人處理好夏長玲的屍體,我去回衙門的話。”
說完,她給影韻使了使眼色。
明瑜要跟他們去,但被夜遲瑟及時抓住了,“你去作甚?王妃自有定奪,你就別去添亂了!”
明瑜擔心不已,“這擺明了是有人要嫁禍鈺王府,而且事情還因我們而起,我……”
夜遲瑟盯著死相難看的夏長玲,心下是說不出的懊惱。
早知道,他在神塢國隨便找個理由就把這女人處決了,還沒人敢質疑什麽。結果放這女人回來,整出這麽大的麻煩!
……
玉嬛院廳堂裏。
讓人將官差請進來後,景玓坐在主位上,微笑地問道,“聽說你們在找三小姐?不知出了何事竟要勞煩到你們?”
其中一名官差躬身回道,“鈺王妃,是這樣的,有人前去府衙擊鼓,說是鈺王府的人抓走了夏三小姐,並且將其毒害致死。小的們並非有意冒犯,隻是事關人命,需得給報案人一個解釋。”
景玓笑嗬嗬地道,“有點意思!三小姐乃是我家王爺妹妹,她來鈺王府等同於回門,即便我們接她到鈺王府,也是自家人聚會,我不明白,還有什麽人跟三小姐的關係能近過鈺王府,竟能替三小姐做主去擊鼓?”
“這……”兩名官差頓時被她問住了。
“二位,我如今身懷有孕,不便出行。勞煩你們將擊鼓之人帶來鈺王府,作為三小姐的長嫂,我覺得我有必要與此人見一麵,並親自向其解釋三小姐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