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夜遲瑟,這樣好玩嗎?

“瑜兒,那秋艾除了進你房間外,還有其他出格的舉動嗎?”

“呃,其他還好,沒什麽。”明瑜搖了搖頭,似是怕景玓誤會,她又接著說道,“說實話,我確實有些不習慣,畢竟跟他也不是太熟。不過我仔細想了想,要拿他作擋箭牌當我的假夫君,多少避免不了與他單獨相處。而且他說了,多了解我是為了更好地配合我作戲,免得出去時太過拘謹容易讓人起疑。我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玓兒,你覺得呢?”

景玓汗。

這丫頭,大灰狼都上門了,還幫著他說話!

然而,她現在也不能直接挑明。萬一這丫頭接受不了,因驚嚇過度影響到孩子,那麻煩就大了。

“再觀察看看吧,畢竟我們同他也剛認識。不過你要記得,如果他有什麽過分的心思和舉動,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知道嗎?”

“嗯嗯……我會的!”明瑜乖順地點頭。見她端著雞湯隻顧著說話,於是催促她,“玓兒,這雞湯還真不錯,快趁熱喝,涼了的話就有些腥了。”

景玓垂眸看著手裏的雞湯,突然心中五味雜陳。

喝完雞湯後,她找了個借口回到玉嬛院。

過了小半個時辰,她讓香杏去碧華院把秋艾請過來,說是有事要交代他。

沒一會兒,秋艾便隨香杏進了偏廳。

“王妃,不知您喚在下過來有何吩咐?”

此時的他拱手施著禮,一身素灰色長袍掩去了他的尊貴之儀,清秀的眉眼更是藏起了他的冷酷和驕傲,雖然還是不苟言笑,但如此之下的他的確與他本來的麵貌相差甚遠。

也難怪她第一時間沒認出他來。

誰能想到冷傲的夜太子會千裏迢迢地跑來大蜀國,還是扮成這副模樣!

“香杏,你去廚房拿些糕點過來。”她微笑著先把香杏支走。

“是。”

待香杏一走,她神色一變,直接冷臉問道,“夜太子,你是吃多了沒事幹,所以特意跑大蜀國來消食?”

秋艾驀然一僵。

“鈺王妃是如何看出來的?”

聽著他恢複原來的嗓音,景玓瞪著他沒好氣地道,“你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一個大男人,沒事打聽一個孕婦的情況,你覺得很正常?”

秋艾,“……”

景玓拍桌起身,很是不客氣地惱道,“夜遲瑟,別以為你是神塢國太子我就要給你麵子,瑜兒現在這樣,我就是砍了你你也不無辜!你別跟我說什麽你喜歡她,有你這樣喜歡的嗎,如果不是她身邊的人對她處處包容,換成別的女子,你叫她怎麽活?”

秋艾繃著臉,神色又沉又冷,但麵對她的斥罵,他緊抿薄唇,卻是沒有要回嘴的意思。

景玓倒是希望他能狡辯,隻要他一開腔,她絕對能懟到他懷疑人生!

“怎麽了?心虛了?你將她軟禁在身邊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你擅作主張要娶她時不是挺霸道的嗎?現在你人都來了,裝什麽裝啊,有本事你就當著她的麵卸下你的易容,繼續霸道的將她圈禁起來啊!”他不說話,不代表她就會給好臉,她照罵不誤!

“你以為本宮不敢?”許是受不了她的咄咄逼人,夜遲瑟忍不住回懟。

“你敢,你堂堂的神塢國太子殿下,有什麽不敢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嘛,隻要你想要,毀天滅地都可以!”景玓抱臂冷笑,並不屑地揚起下巴,“有種你現在就去,反正我們誰都不希望她未婚產子,你這一去,正好逼她把孩子拿掉,沒了孩子,她與你之間沒有任何牽扯,你們才能徹徹底底地斷幹淨,我們可是求之不得!”

“你!”夜遲瑟氣得胸口直顫,險些當場內傷噴血。

“夜太子,不是我說,你不缺女人,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她不適合做你的太子妃,你幹嘛非得如此糾纏?咱們先不提什麽門當戶對,最起碼兩個人也要情投意合,你捫心自問,你們是一路人嗎?”

“哼!這是我與她之間的,鈺王妃未免管得太寬了!”夜遲瑟也開始抨擊,直言表明她沒資格插手。

“我就管了,怎樣?”

“你!”

“我不但要管她,我這輩子還要養她,你想從我這裏要人,門都沒有!”對於他的抨擊,景玓也不甘示弱,甚至理直氣壯,“我與瑜兒身、魂互換,即便我們不是同胞姊妹,可我們比世間同胞姊妹更親近,別說你隻是一個外人,就是我們的至親,那也是沒法將我們分裂的!”

夜遲瑟咬著牙,絲毫沒有反駁之力。

景玓坐回椅子上,冷笑地睇著他,“我也不想與你多口舌,你就直接說吧,要如何才能放過她?”

“休想!”夜遲瑟脫口低吼,“她是本宮的女人,肚子裏懷著本王的孩子,你還想拆散我們?”

“不然呢?我讓她跟著你回神塢國受欺負?你是太子不假,可你能保護好她嗎?先不說你府中女人有多少,就你父皇母後,他們能接受?僅是你府中一個側妃便能讓瑜兒痛失貞潔,如果你父皇母後要除掉她,你拿什麽保她?一個側妃都讓你下不了手,難道還指望你忤逆父母不成?”

“我……”

“這些是存在的客觀事實,還不算我們所提的要求,我就想問你,你憑什麽覺得自己配娶瑜兒?憑一張嘴、憑你的易容術、還是憑你霸道的占有欲?”

隨著她步步緊逼的質問,夜遲瑟是徹底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而正在這時,香杏從外麵進來,將糕點茶水擺放在景玓手邊。

景玓瞬間換上微笑臉,“香杏,糕點還有多嗎?給瑜兒也送一份過去吧。我同秋公子還有點事要交代,等交代完了我就去碧華院。”

“是,奴婢這就給瑜兒小姐送一份過去。”香杏畢恭畢敬地應道。

待她再次離去,景玓再次冷下臉來。

夜遲瑟也不站著了,自行坐到她對麵的椅子上。短暫的沉默似是讓他冷靜了不少,他言語中已經沒有了激動的情緒,隻低沉道,“我不求她現在隨我去神塢國,既然她喜歡這裏,那我便成全她。”

景玓眼眸微眯,不相信他如此好說話,“說吧,什麽條件?”

夜遲瑟抿了抿薄唇,“我隻求留在這裏,陪她到分娩。”

聞言,景玓又忍不住拍桌,“姓夜的,你別太過分!孩子是瑜兒的,你休想搶走!”

夜遲瑟不滿地斜視著她,“我有說要搶走孩子嗎?我若是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為我生!”

“那你是幾個意思?”

“陪她養胎,免得她受人非議。”

“嗬嗬!我信你個大頭鬼!”

“你……”夜遲瑟忍不住抬手怒指著她,“你身為堂堂鈺王妃,說話怎如此粗魯?”

“粗魯?哼!對你這種人,我用得著以禮相待?沒把你打出去已經是相當客氣了!”景玓再次激動起來,瞪著他大罵,“那夏長玲是你派來的吧?我真得誇一句你腦子進瓊漿蜜液了!夏長玲是什麽貨色你不清楚嗎,你竟敢把她派來當細作,你可知這種人留在瑜兒身邊是多大的隱患?”

夜遲瑟放下手,再度被她罵得不出聲了。

景玓喘了兩口粗氣,緩了緩情緒才又接著道,“我警告你,你怎麽把夏長玲弄來的,就怎麽把她給我弄走,我若再在大蜀國見到她,你就別想再留在大蜀國,更別想待在我們鈺王府!”

夜遲瑟冷眸微抬,“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弄走她,你就同意我留下?”

景玓冷哼,“留下你,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畢竟你是孩子的爹。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麵,讓你留下不是讓你做大爺的,你可別想著讓一個孕婦伺候你。”

聽到這,夜遲瑟麵色舒展,眸中喜色溢出,連唇角都開始上揚了。

看到他那得意的樣子,景玓又鄭重提醒,“瑜兒的身邊需要人精心照料,你是孩子的爹,讓你照料她我也放心。但你也得有自知之明,她現在不喜歡你,甚至反感提到你,你要掩飾身份最好掩飾得完美些,如果讓她知道實情,沒人能保證她會做出什麽舉動。是偷偷離開,還是放棄孩子,亦或者每日膽戰心驚……這些情況你應該都不願意看到吧?”

夜遲瑟的喜色頓時僵在臉上,眸底又染上了一層陰鬱。

“要如何做她才能接受我?”能掩藏一時,不可能掩藏一世,他需要解決的辦法。

“夜太子,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有點癡心妄想了。隻要你身邊多出一個女人來,她都不可能接受你。”提到這事,景玓就忍不住心梗。為避免自己氣出好歹,她起身道,“你現在隻是她孩子的爹,你的責任就是保護她和肚裏的孩子,其他的,最好別貪,免得大家鬧難堪了真收不了場!”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偏廳。

她也不知道留下他竟是是好事還是壞事……

趕他走吧,他的確是孩子的父親,瑜兒十月懷胎都是因為他,他沒道理置身事外。不要他負責瑜兒的下半生,但照顧瑜兒和孩子那是他該承擔的責任和義務!

可是留下他吧,這麽大的事瞞著瑜兒,她心中又有愧。

最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瑜兒是否受得了他的出現……

得!

她要先冷靜冷靜,然後找瑜兒好好談談,試探一下她的想法後再做打算!

……

午後,一輛馬車在街上緩慢地行駛著。

明瑜瞧著座榻對麵的男人,是他說無聊想出來散散心,而且他說自己對京城不熟,想請她作陪。她想著也沒什麽事可做,便答應了。可出來好一會兒,他一改之前的八卦性子,突然變得沉默寡言,這著實有些反常。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你要是有心事,那我們就找地方坐坐,我聽你傾訴。”

“並無。”秋艾低垂著眉眼,想與她獨處,卻又害怕她也看穿他的偽裝。

“你沒心事,那你苦著臉做什麽?你現在在我身邊做事,別搞得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有啥事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行嗎?”明瑜眉心擠得緊緊的,對他的表現很是不滿。

秋艾抬起眸子,擱在腿上的雙手不由得攥緊。

好想把她抱懷裏……

明瑜瞪著他攥緊的拳頭,‘啊’地一聲貼到車壁角落,並下意識的護住肚子,驚恐道,“你……你想幹嘛?你把我騙出來,就是為了揍我嗎?我哪裏得罪你了呀?我可警告你,我是個孕婦,你別亂來啊!”

“……”

順著她驚恐的眼神,秋艾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於是趕緊鬆開雙拳。

看著他黑透的臉,就跟幾天沒上茅房便秘似的,明瑜緊張不安地問道,“你到底怎麽了?別嚇我,我寶寶會被嚇哭的!”

秋艾想吐血。

早知道他就不聽賀老三的話了,自己演得辛苦不說,還演得如此憋屈!

正在這時,馬車突然急停——

“啊!”明瑜因為雙手護肚,壓根反應不過來,身體直接朝前撲去。

隻是下一瞬,她整個人落入一具寬厚的懷抱,並且被對方護得緊緊的。

她來不及哆嗦,就聽車夫怒喝,“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阻攔鈺王府的馬車!”

秋艾一手抱著她,一手扯開車簾,隻見馬車前站著好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且個個手裏都拿著刀劍。

當車簾被扯開後,那幾人看到馬車內的明瑜,其中一人直指著她,囂張地開口,“我們不想傷人,隻要這個女人!把她留下,放你們二人離開!”

秋艾冷眸緊斂,一絲疑惑快速從眸底劃過。

他是聽進了鈺王的話,也安排了人手想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可這五人人……

並不是神塢國人!

難道辦事的手下擔心露餡,故意請的他人前來作戲?

想到這,他將明瑜放回座榻上,然後鑽出馬車,站在車夫身側,冷冷地問道,“你們要她作何?”

領頭的男子不屑地冷哼,“怎麽,想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弟兄五個?我們隻要那個女人,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秋艾臉色又陰又沉,去哪找的人,理由都不好好編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