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什麽?小玓在神塢國?
景玓黑線如瀑,恨不得當場給他屁股揣一腳過去!
十年抱七八個……
她當孩子是豬仔嗎?
景良域卻聽得‘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可要說到做到,多給我生幾個外孫!”
他這一高興,便把夏炎靂帶去了棋室,翁婿兩人高高興興下棋去了。
景玓被剩在原地。
無語得沒法形容。
去過一次現代後,她明顯感覺到了夏炎靂的變化。以前他隻纏她,不會太把景良域和景炫這對父子放在眼中,所言所行皆隨性而為,根本不會在乎他們是不是會生氣。但他今日,對這對父子明顯有討巧之意,就像在二十一世紀一樣,他會放下身段主動去迎合爸爸,隻為讓爸爸高興。
隨後她去了景炫的院子。
府醫給玫夭把了脈,沒有大礙,隻是氣血虧虛導致。
可玫夭現在的情況,府醫也很無奈,與景炫說道,“不管大少夫人能否吃的下,當吃還是得吃,總比什麽都不吃強。”
沒一會兒,玫夭醒了過來。
見景玓也在床邊,她歉意地坐起身,“玓兒,不好意思,嚇著你們了。”
景玓趕緊將枕頭塞到她身後,安慰她,“大嫂,別這樣說,你難受都是為了我大哥、為了我們景家,我們心疼還來不及呢!”
玫夭下意識地朝景炫看去。
景玓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握著玫夭的手說道,“大嫂,我大哥這人性格內斂,不擅長哄女孩子,而且他以前專注幫家裏做事,沒與女孩子接觸過,在對待女孩子的問題上可能會很笨拙。不過你放心,我大哥是個負責人的好男人,他認定了你便會一心一意對你。若是你有什麽需求或者是心裏有什麽想法,盡管告訴他,我相信大哥為了你,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為你摘下來。你可千萬別讓自己委屈了,知道嗎?”
“嗯。”玫夭除了不好意思外,也被她的話感動到了。
旁人乃至府裏的下人都因為她來曆不明而歧視她,唯獨這位小姑子,從一開始就賣力地撮合她和景炫,完全沒有大家世族中千金小姐該有的傲慢和偏見。
被自家妹妹誇,景炫嘴角掛著笑。難得有個人能陪玫夭說話,他便開始招呼,“玓兒,你陪你大嫂說話,我去吩咐廚房做些點心。”
“好。”景玓笑著目送他離開。
隨後她同玫夭閑聊了起來,問了一些這兩個月發生的事。
得知玫夭替莊靈濡解了毒,而且莊靈濡也有了身孕,她再次又驚又喜,甚至感激道,“大嫂,沒想到你會替太子妃解毒……之前白芍說起這事時,我們都不敢告訴你,就怕你多心,以為我們利用你。”
玫夭笑了笑,“換旁人,我的確不會出手,因為一旦開了頭,我們很容易被心術不正之人盯上。可你失蹤時,我瞧著太子與太子妃也很是為你擔憂,便決定幫他們。不過太子妃如今有孕一事隻有我、你大哥、太子知道,連皇上和皇後那裏都沒說。太子妃曾經被人暗算過,她和太子對懷孕一事都極為謹慎。”
景玓從她這裏還得知,為了保護莊靈濡,司空恒易謊稱自己身體抱恙,點名要了一名禦醫常住太子府,外人隻道禦醫是為了給他治病,卻不知完全是為了莊靈濡。
加之莊靈濡孕期一直沒什麽反應,所以這事被瞞得很順利。
然後她們又說到景知琇和景知嫿出嫁一事。
就在上個月,這對雙胞胎姐妹做了淮王司空恒璵的側妃。
但她們嫁進淮王府後,時不時便回侯府哭訴,不是狀告淮王冷落她們,便是訴說管事克扣她們的吃穿用度。
在安啟侯府,兩姐妹雖是庶出,可自小就沒受過什麽委屈。原本以為做了淮王側妃便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誰知道過的還不如娘家舒坦。
而這些,景玓早就預料到了。
她也是真的當成笑話聽的。
曾經她和父親、大哥一度為她們好,不想她們所嫁非人,可她們非但不領情,還背著家裏人勾結淮王和淮王妃。
從她們背叛家裏的那一刻起,她們便注定了如今的下場。
正所謂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而這時代,女子出嫁不是兒戲,生是別人的人、死了也是別人的鬼,別說司空恒璵冷落她們,就算安個名頭弄死她們,旁人也不敢說什麽。
他們在侯府待了一整日,用過晚膳才回鈺王府。
第二天,他們以看望太子之名去了太子府。
其實司空恒易對外宣稱的病情也不嚴重,就是說自己最近食欲不振、寢食難安,需要禦醫在府中幫忙調理身體。
見到他們,莊靈濡可開心了,拉著景玓便問個不停。
跟玫夭的虛弱比起來,莊靈濡麵色紅潤,原本纖瘦柔弱的身體還豐盈了一些,一點都不像個孕婦。
得知玫夭已經將自己有孕的事告訴了她,莊靈濡也沒有生氣,隻愧疚地說道,“我聽說你們回京了,本想去看你們的,但太子說什麽也不讓我出府。”
景玓笑道,“你確實不能出府。”接著她忍不住打趣,“表哥現在稱病,你這紅光滿麵的出去,讓人瞧見了會怎麽想?”
莊靈濡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趕緊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苦惱道,“我也不想長肉的,可最近食欲太好了,而且那些為太子做的補湯,實則全是安胎補身的,都進了我肚子。”
“哈哈……”景玓笑出了聲。
她們在涼亭裏有說有笑,司空恒易和夏炎靂則是在涼亭也不由地掛著笑。
在太子府用了午膳他們才離開。
在回府的路上,夏炎靂與景玓說起丞相府的事來。
魏金淼是在景玓離開大蜀國後才出事的,魏氏一族全都流放至了邊塞,如今的相府野草都長了半人高了。
因為魏金淼私養蠱毒師一事,司空擎還趁機肅清了朝堂,把曾與魏金淼有過私交的朝臣都貶罰了。淮王司空恒璵曾靠著魏金淼的勢力在朝堂上與太子對立,隨著魏金淼一死,他不但失去了臂膀,可以說連毛都被拔光了。
這也是為什麽景知琇和景知嫿會被他冷落的原因。
其實景玓覺得那對姐妹現在還不算太慘,就憑司空恒璵現在的恨意,沒一手掐死一個都算她們幸運了。
他們夫妻離京兩三月,確實引發了許多議論,但隨著司空擎褒獎的聖旨一下,悠悠眾口便被全堵住了。畢竟再議論他們,那就等於是非議當今天子,誰敢為了一句閑話就不要腦袋的?
而因為這一份褒獎,鈺王府每天都會收到許多拜帖,十個裏麵有八個都是奔著景玓而來的,想攀附討好她的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這天,景玓收到太傅許淳中的夫人納蘭氏的拜帖。
看到拜帖的那一刻,景玓想到的不是許家庶女許喬珊差點做了夏炎靂小老婆的事,而是許久之前,這位許夫人跟她‘婆婆’袁甄作搭子,在聚福樓陰陽怪氣數落她的事!
“將許夫人請進來。”她將拜帖遞給香杏。
但香杏卻遲疑著沒接,而且還帶著一絲不滿,說道,“小姐,您見她作甚?您都不知道,這許家臉皮有多厚!您離開京城後,皇上便取消了王爺納側妃一事,可許家不死心,那許太傅半夜三更帶著女兒前來鈺王府,自薦要女兒留在鈺王府照顧王爺!要不是太子和太子妃他們前來,那許家父女怕是趕都趕不走!如今那許夫人求見您,多半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就是知道她沒安好心,所以才想見見她。”景玓笑著將拜帖放到她手中,“我得弄清楚她的心思,才知道如何收拾她,不是嗎?”
香杏想想,好像是這麽個理,於是這才拿著拜帖退下了。
沒多久,景玓便在廳堂裏見到了許夫人納蘭氏。
在納蘭氏行禮後,她笑盈盈地招呼道,“許夫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納蘭氏立馬露出一臉懺悔,“王妃,此次我來,是專程為那次冒犯您之事賠罪來的。都是我耳根子軟,不該聽信太師夫人搬弄您的是非,讓我誤以為您品行惡劣,所以才幫著她冒犯了您。後來她被皇上發配,我才得知她才是那品行惡劣之人,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王妃,我不敢求您原諒,隻求您能收下我的一點心意,以示我認錯的誠心。”
說完,她讓同來的兩名丫鬟上前,將她們捧著的禮盒呈到景玓麵前。
景玓看了一眼禮盒中的東西,一套珠簪,一對玉鐲,做工和成色都不俗,一看就是上品。
她對納蘭氏微微一笑,“許夫人,你有心了。不過那件事我已經忘了,你今日提起我才有點印象。”
納蘭氏見她沒有要收的意思,眼中露出一絲緊張。
景玓接著道,“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何況你與我婆母交好,也算是我的長輩,長輩出於好意教導我幾句,這也是出於關愛之情,我又豈會與你計較呢?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要是隨隨便便收下這麽貴重的禮物,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其實那一次,她是真記恨上了這位太傅夫人。
不過這女人後來也沒再在她麵前作妖,她便把這號人物給拋在了腦後。
她拒絕得很明確,頗有些不近人情的味道。
可要說她不近人情吧,她又表現得相當大度,幾句話便把當初發生的不快之事揭過去了。
一時間,納蘭氏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但想了想,還是尊重她的意思,讓丫鬟把禮物收了起來。
“許夫人,請上座。”景玓含笑招呼。她不喜歡這種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的人,但太傅許淳中是太子的老師,因著這層關係,她還是要給許家幾分顏麵的。
當然,前提是他們別作妖。
要敢作妖,而且還是在她的地盤上作妖,那後果就得自負……
納蘭氏見她請自己上座,原本尷尬的神色立馬變得受寵若驚,“多謝王妃。”
在香杏奉上茶水後,她臉上的笑紋更加深了,連著詢問了景玓好幾個問題,都是關心她和夏炎靂在外的情況,比如在外可有遇上什麽危險之類的。
如果不是早前見識過她夥同袁甄抨擊自己的嘴臉有多尖酸刻薄,景玓都要以為她是那種溫柔和善之人了。
“多謝許夫人為我們夫妻二人掛憂,雖說這一次離京多有險阻,但皇恩籠罩,天子福澤,所以一切都很圓滿順利。”景玓笑著應答,不忘把帝王給捧上了天。
納蘭氏也順勢誇起了帝王,“皇上洪福齊天,所求之事,老天必定佑之。”
景玓在心裏都對她生出了幾分佩服,之前真是小看了她,還以為她能跟袁甄處到一塊,定也是刻薄蠻橫不講理的東西,沒想到她肚子裏還是有些墨水的。
至少比袁甄識時務。
隨後納蘭氏又主動牽話題,詢問了一些她的喜好。
景玓隨便應付,說自己喜歡美景。
結果納蘭氏‘投其所好’,立馬邀她去太傅府賞花,“王妃,我們太傅府有處桃林,此時桃花開得正豔,那景致別提多美了,我想王妃定是會喜歡的。後日正是我的生辰,若王妃不嫌棄,我想邀王妃過府一敘,屆時我定會讓人備好酒菜,陪王妃好好欣賞桃園的美景。”
景玓微笑地點了點頭,“既是許夫人生辰,你又親自相邀,我定是會去的。”
見她答應下來,納蘭氏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隻不過她那富態的三層下巴,著實不能用好看來形容。
沒多久,納蘭氏以府中有事為由,離開了鈺王府。
送走她後,香杏忍不住在景玓耳邊嘀咕,“小姐,太傅夫人的麵相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您怎麽答應她要去太傅府呢?”
景玓轉頭衝她笑道,“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啊!再說了,太傅乃是朝中一品大臣,太傅夫人都親自邀請了,我要是拒絕,那就是不給太傅麵子,說出去就是我理虧。”
朝中的人脈關係就是如此複雜,她以前不把夏炎靂當回事,所以隨心所欲。可現在,她不得不麵對自己鈺王妃的身份,該走動的關係還是要走動。
當然,還是那句話,前提是這些人不作妖!
“什麽理虧?”夏炎靂的聲音從廳門口傳來。
“王爺。”香杏行了一禮,趕緊退下了。
景玓在他落座後才說道,“太傅夫人後日生辰,邀我去太傅府賞桃花。我跟香杏說,我要是不去,便是不給太傅麵子,會顯得理虧。”
誰知夏炎靂嘴角一撇,不屑道,“本王受命於朝廷,又不領他太傅府俸祿,何須給他顏麵?”
景玓,“……”
好像也是!
他又不在朝中爭權奪勢,不需要籠絡任何朝臣,何須給人麵子?
“不過你若想去也可以,把影韻、影風都帶去,再領二十名侍衛,讓他們寸步不離地跟著。”
景玓直接甩了道白眼給他,“人家生辰,別人都是去送賀禮的,我帶那麽多人去,是打算取人家腦袋?”
正在這時,影霄來報,“啟稟王爺、王妃,門外有一人,自稱是神塢國的人,說有要事想求見王妃。”
景玓和夏炎靂對視了一眼,同時皺起了眉。
對神塢國的人,他們是真沒好感。
先有夜遲瑟不招他們喜歡,再有五公主夜明珠指名道姓要同夏炎靂和親,試問,這會兒神塢國的人前來,能有什麽好事?
“不見!”夏炎靂隨即發令,“告訴對方,哪來的回哪去!”
“是。”影霄領命即將退下。
“慢著。”景玓出聲將他喚住,“讓他進來吧。”
“你見他作甚?找不自在麽?”夏炎靂很不滿。他不怕別的,就怕那勞什子五公主不甘心退婚跑來膈應她,那他絕對要將對方大卸八塊!
“我聽聽是什麽事,要是讓我不痛快的,我也好讓對方帶點狠話回神塢國!”景玓笑了笑。
倆主子意見相悖,影霄自然是選擇聽自家王妃的。畢竟自家王妃高興了,他們王爺才會高興。王爺高興了,他們才能高興。
沒多久,神塢國的人便被領進了廳堂。
景玓都在心裏組織好語言了,隻要對方提一句‘五公主’,她立馬開懟。
可在聽完對方來意後,她猛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激動道,“什麽?小玓在神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