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組團捅他心窩子

見過自薦枕席的人,但還沒見過被親爹親自帶著爬男人床的!

盡管客椅上的女子長得嬌媚昳麗,可影霄除了厭惡還是厭惡。以前麵對這些主動接近他家王爺的女子,他一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自打王妃進府後,他再看這些女子,那真是怎麽看都不順眼。

“小女喬珊見過影管事。”見他投來打量目光,許喬珊即從座起,溫柔典雅地向他福身見禮。

“不敢,許小姐可是折煞小人了!”影霄沒有一丁點兒受寵若驚,反而臉色越來越僵冷,語氣更是冷漠到了極點,“許小姐身嬌體貴,自該在家享受侍奉,我們王爺的安康就不勞太傅大人和許小姐操心了!”

“影管事,小女人不才,不能為鈺王爺祛除病疾,但小女可以盡些薄力為鈺王爺排憂解鬱,還請影管事看在小女一片誠心的份上準許小女留在鈺王府做個侍奉婢女。”許喬珊不僅溫柔,還擺出懇求的卑微之態。

“許小姐,恕小人不敬,皇上已經撤除了您與我家王爺的婚事,如今您仍是閨閣小姐,與我家王爺男女有別,小人再不懂事,也不敢玷汙許小姐您的清譽。”影霄不僅一口回拒,而且言語中難掩嘲諷。眼見許喬珊麵露難堪,他也沒心軟半分,隨即又對許淳中說道,“太傅大人,我家王爺要靜養,任何外人都不得擅自叨擾,這是皇上的命令。若太傅大人沒別的事,便請回吧!”

說完,他便要招呼廳門左右侍衛送客。

就在這時,門房來報,“影管事,景大公子攜夫人來看望王爺了!”

影霄微微皺眉。

這些日子,侯府一直沒動靜,也不知道為何,競對王妃失蹤的事不聞不問。

此時突然前來……

他不是不待見景炫這位大舅爺,而是除了覺得蹊蹺外,更重要的是,他覺得王爺這種情況,不提景家人都要死不活的,再看到景家人,他真怕王爺會再一次變得不受控製。

然而,還不等他發話,又一名門房匆匆跑來。

“影管事,太子和太子妃來了!”

“……!”影霄更是意外。

怎麽全都在這個時候來?

這大晚上的,他們是商量好了的嗎?

座上,許淳中一聽太子和太子妃駕到,忙給女兒使了使眼色,父女倆率先迎了出去。

今晚景炫和司空恒易能同時來鈺王府,其實真讓影霄猜中了,他們的確是商量好了的!

不過準確的說,是景炫邀請的司空恒易。

兩對夫妻剛進鈺王府大門,就見許淳中帶著女兒迎了出來。

司空恒易還好,詫異了那麽一瞬後便恢複了常色,溫聲詢問,“這麽晚了,太傅怎會在此?”

但景炫瞧著許淳中身後的女子,那臉色直接就陰沉了起來。

畢竟他妹妹就是因為鈺王要納側妃才遠離的京城,這些覬覦鈺王的女子,他都心生厭惡!

許淳中帶著女兒行完禮後,向司空恒易回道,“回太子,臣和小女聽聞鈺王身子抱恙,很是為之擔憂。這不,鈺王妃不在府中,臣想著鈺王身邊無人照料,便讓小女前來鈺王府侍奉,希望鈺王能早日痊愈。”

他這話一出,司空恒易都忍不住皺緊豐眉。

正好影霄也出來了,他直接朝影霄瞪去,“影霄,鈺王府沒人了嗎?照顧鈺王,竟還要勞煩太傅之女,若傳出去,本宮都替鈺王丟人!若府中真缺人手,明日本宮欽點幾位嬤嬤前來照顧鈺王!”

本來一臉厭色的影霄頓時心情大好,不過麵上他還是裝模作樣地驚訝道,“太子誤會了,鈺王府不缺人手。今夜太傅大人突然造訪,想將許小姐留下乃是太傅大人的意思,小的就算再不識抬舉,也分得清裏外親疏,豈敢勞煩許小姐為鈺王府做事?”

他的回話可謂是一點麵子都沒給許淳中父女倆,甚至讓許淳中父女倆感覺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巴掌落在臉上,啪啪作響,讓他們羞窘得無地自容。

許家也就這麽一個庶女,也正因是庶女,許淳中對其也從不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前陣子他這個女兒居然被皇上選中要賜婚給鈺王做側妃,這突如其來的好事可把他高興壞了……

可誰知道這份喜悅來得突然,破滅得也突然,他還沒為女兒準齊嫁妝呢,今日就接到皇上的旨意,要撤除他女兒與鈺王的婚事!

從雲端跌落的感覺,不僅僅是他不甘心,許喬珊更是不能接受,父女倆一合計便主動來了鈺王府。他們想的是,反正鈺王妃不在府中,府裏也沒個主事的人,看在太傅府的份上,若是許喬珊非要留在鈺王府為鈺王做事,鈺王府的人也不敢將人趕出去。

一旦許喬珊留下,那外人必定會諸多閑議,到時為了許喬珊的清譽,鈺王再不情願也得給他們太傅府一個說法……

可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鈺王府的管事竟如此不通人情,非但不把他們父女放在眼中,甚至還當著太子的麵拆他們的台。

眼見父女二人難堪,司空恒易露出溫和的笑,“太傅,你關心鈺王,本宮理解,但許小姐待字閨中,如那些婢女一樣被人使喚,實在不妥。影霄也沒別的意思,都是為了許小姐著想而已。”

“是是……是臣冒昧打擾了!”許淳中也順著他的話笑應。

司空恒易看向景炫,不著痕跡地給了他一道暗示。

景炫會意後,牽著玫夭的手冷著臉先朝玉嬛院而去。

司空恒易隨即又給影霄使了個眼色。

影霄也看出他有話要對許淳中說,於是也趕緊離開,裝模作樣的為景炫和玫夭引路。

很快,沒有了旁人,就莊靈濡還在司空恒易身側。

但她一向不喜歡出風頭,司空恒易說話時,她完全沒有要插嘴的意思。不過她不說話,不代表心裏沒想法。反正她看許喬珊的眼神,或多或少帶著些嘲諷。

“太傅。”司空恒易低沉開口,“本宮沒有要阻攔許小姐嫁給鈺王的意思,但鈺王抱疾,事出突然,父皇不得不取消婚事。何況,這也是鈺王在病中親口求情的,在鈺王妃未歸之前,他無心任何人及事。本宮知曉你們不甘心,但鈺王如今的狀況實在不妙,就算讓本宮為你們出主意,本宮也不讚同這樁婚事。”

“真的不可能了嗎?”盡管他把話說得很直白清晰了,可許淳中始終不甘心。

“就是神塢族的五小姐指名點姓要嫁鈺王,都絕無可能了。父皇有多器重鈺王,朝中之人有目共睹,便是神塢族因此事與我大蜀國交惡,父皇也定不會心軟。”司空恒易難得一臉嚴色。

換言之,皇上連神塢族都沒放在眼中,寧可為了鈺王而毀掉邦交關係,也不會逼迫鈺王娶那神塢族五小姐。

他們太傅府的庶女,比得上神塢族的五小姐嗎?既然比不上,那就跟沒希望了。

“太傅,今夜之事就此作罷,鈺王府裏的人口風嚴厲,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的。若無別的事,你們便回吧。”

許淳中還能說什麽?

自然是帶著女兒灰溜溜地離開……

而莊靈濡一直關注著許喬珊,許喬珊離開時還不甘心地轉頭看了某個方向一眼,直叫她很生厭惡。等他們父女一走,她便哼道,“我看那許小姐不是個省心的!”

司空恒易看向她,輕笑,“她若要自取其辱沒人管得著,反正吃虧的不是我們。”

莊靈濡突然想到什麽,又驚喜道,“方才那位就是大表嫂嗎?長得好像討喜的泥娃娃!”

司空恒易抿笑不語,隻牽起她的手往玉嬛院而去。

兩對夫妻相繼進了主臥。

麵對主臥別致的沙發、茶幾、成排的衣櫃、以及那身超大的床,四人都看直了眼。

但麵對**丟魂落魄的男人,他們再是好奇也隻能壓下心中的驚歎。畢竟眼下某位王爺的健康狀態才是最主要的。

“自作孽!活該!”對於某妹夫要死不活的慘樣,景炫可是一點都沒嘴軟。

但他話音剛落,玫夭就不滿地拉了他一下。

他扭頭剜了玫夭一眼,“難道我說錯了?有了玓兒還不夠,還想左擁右抱,這不是自作孽是什麽?早知道他風流成性,還以為他娶了玓兒會有所收斂,結果呢,成親半載不到,他就想著納側妃!你可知,當初玓兒與那杜元然都拜堂成親了,就是因為杜元然偷偷納妾,玓兒在成親當日便毀了婚約!那件事,還有鈺王他的‘功勞’,可他非但沒吸取杜元然的教訓,還明目張膽的要納兩房側妃,我說他活該還有錯了?”

對於景玓以前的事玫夭是不知情的。

與其說景炫這番話是說給玫夭聽的,不如說是特意說給某位妹夫聽的!

司空恒易有心幫好兄弟說話,可張著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賜婚的人是他父皇,總不能叫他罵自己的父皇吧?

“大表哥,鈺王這樣,想必他已經知道錯了。當下最要緊的是找到玓兒,讓她回來,等鈺王親自向她解釋清楚,一切就都好了。”莊靈濡忍不住勸說。

“玓兒那性子,別的事好說,就感情的事,她一旦做了決定,我們都拿她沒轍!”景炫沒好氣地道。

“那你知道玓兒去哪了嗎?”

“我……”景炫頓時語塞,這才反應過來差點被她套了話,於是別開臉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瞧著他不自然的神色,莊靈濡和司空恒易交換了一下眼神。

不過夫妻倆也默契,沒就此事追著問。

莊靈濡隨即看向床榻上的夏炎靂,也不管他是睡著還是醒著,自主地安慰道,“鈺王爺,你別太難過了,玓兒說不定隻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等她知道皇上撤除了你納側妃的消息,她一定會回來的。她人那麽好,不可能丟下京城所有人不管不問的。”

然而,她不知道,他們的話對夏炎靂來說,真是句句如刀誅著他的心!

景炫沒說錯,當初景玓退了杜元然的婚事,就是因為杜元然納了妾,那件事他還是參與者……

他一個參與者竟然也會錯走杜元然的路,這不是自作孽是什麽?

莊靈濡不相信景玓能拋下一切,可偏偏景玓真就拋下了一切,別說什麽夫妻情分,就是景家父子給她的親情都沒能留住她,可見那女人心腸有多硬!

麵對他們組團的狙擊,他實在忍無可忍,又如詐屍一般挺身坐起,睜著冰冷的眸子瞪著他們,“你們是來送我歸西的嗎?”

莊靈濡險些被他嚇到失聲尖叫,好在司空恒易及時摟住她,並將她往身後帶。

玫夭也驚了一下,脫口問道,“鈺王爺,你沒事啊?”

夏炎靂咬牙切齒地低吼,“我沒事,你們很不開心嗎?”

景炫也趕緊把玫夭往身後拉,對著妹夫冷哼,“還以為你不吃不喝會餓死呢,沒想到中氣十足,看來是我們多慮了!”

“你……你們……”夏炎靂抬手指著他們四人,突然‘噗’地一聲又噴出一口血。

真真是被他們氣到吐出來的!

“鈺王!”四人被他這一口血嚇得同時驚呼。

影霄趕緊跑去把白芍叫來。

白芍很快為夏炎靂把脈診斷,然後哭笑不得地對司空恒易他們說道,“王爺內傷剛好,不宜動怒。”

景炫一臉的鄙夷,“他可真嬌貴,被氣跑的人都沒如此,做錯事的人還受不得半分氣!”

夏炎靂倒在**雖然奄奄一息,但雙眼仍舊凶惡地瞪著他,恨不得激發出體內的洪荒之力把他打出去!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吧。”玫夭趕緊又拉了一把景炫,真怕他再說下去會把人活活氣死。

“咳!”司空恒易清了清嗓子,溫聲說道,“我們知你難受,故而特意前來陪你說說話。大表哥他言語雖重,但也是愛妹心切所致。他能來看你,說明也是關心你的。”

“哼!”

這些人,什麽關心不關心,隻怕是商量好了,來聽他臨終遺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