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在下沒有龍陽之好!

許是因為夏長玲是女子,在男女關係上是吃大虧的一方,在談到她和安狄的婚事時,還不等夏炎靂提要求,夜遲瑟便主動說道,“我們隨時會回神塢族,無暇操辦聘禮,所以在下決定,拿出五萬兩白銀作禮金。安狄隻是在下的手下,要其拿出豐厚的聘金實屬為難,這五萬兩皆是在下添補,權當在下彌補管教不嚴之過,還請王爺和王妃莫要嫌少。”

景玓本來還醞釀著要幫夏炎靂多敲他一些,沒想到他豪橫得讓人連抬價的機會都沒有。

要知道,時下婚嫁所涉及的聘禮並沒有具體標準。按照安狄的情況,就算夜遲瑟幫忙,能讓他們拿出個萬兒八千兩就已經是天價了,當朝權貴之家的小姐們也不見得就能收到如此重的禮金。

何況是五萬兩……

這得賣多少頭豬才能賣出這個價?

景玓忍著笑朝夏炎靂看去。

正巧夏炎靂也朝她看來。

二人眼神一對視,都不由得勾了勾唇。

“咳!”夏炎靂清了清嗓子,“雖說安狄出身不高,但有個好主子,想必在夜大公子的管教下,安狄定不會辜負舍妹。如此,那本王便替舍妹應下這樁婚事。明日本王便請人相看日子,爭取讓他們早日完婚。”

“一切但憑王爺做主。”夜遲瑟點頭。

……

飛霞院。

聽說夏炎靂收了夜遲瑟給的五萬兩禮金,夏長玲是徹底絕望了。

並且開始絕食。

晚上,景玓跟白芍在做驅蚊蟲的荷包。雖然入秋了,但蚊蟲還是有的,他們大人無所謂,隻是今天中午景孜柒的臉上被咬了幾個包,於是她趕緊找到白芍,讓白芍配了些驅蚊蟲的藥,然後縫製在荷包裏,打算讓景孜柒戴在身上。

聽到香杏帶來的消息,景玓頭都沒抬地回道,“絕食就絕食吧,反正婚事已經定了,如果她死了,咱們就把牌位給安狄送過去,還省事些。而且那安狄不見得就歡喜這樁婚事,說不定人家更願意娶牌位呢。”

香杏聽得哭笑不得。

但不得不承認,她家小姐說得極有道理。

出事以後,都是夜大公子在說話,就沒見安狄表過態。而且婚事都已經定下了,也沒見安狄去飛霞院瞧一眼夏長玲。

雖說婚前不宜見麵,可就夏長玲和安狄的情況來說,那種事都發生了,見一麵又有何妨?就算人不到,也可以使人傳話呀!

“王妃,藥草我準備了多的,您要不要也給王爺做一隻荷包?”白芍突然問道。

“……”景玓瞬間擰起了眉。時下女子給男子送東西,大都是那種意思,她對夏炎靂實在沒有男女之情,要她給夏炎靂做荷包,實在別扭。

“王妃,您別不好意思,您和王爺已是夫妻,互贈這些也是應該的。就算您做的簡陋,可也代表著您的心意,相信王爺也不會嫌棄的。”白芍笑說道。

她跟著他們也有一段時日了,能感覺出他們夫妻之間有些不正常,而且也看出這個問題出在景玓身上。

“嗬嗬!”景玓笑了笑,隨即拿起先前一隻沒做好準備扔掉的荷包,“既然藥草有多的,那我就給王爺做一隻吧。”

白芍沒說話了,隻和香杏在一旁曖昧地偷笑。

……

晚上,兩大一小躺在**。

景孜柒比昨晚睡得還快,甚至還打起了小鼾。

景玓忍不住拿腳去蹬外側的男人,“你今下午帶孜柒去哪了?玩這麽累!”

“在練功房教他武功。”

“……”

趁她無語的空檔,夏炎靂又從最外側轉移到最裏側,像昨晚一樣和她共枕一隻枕頭。

隻是在拉動枕頭的時候,他察覺到枕下有異物,於是伸手探向枕下。

借著昏暗的月光,他盯著手心裏兩隻荷包,“這是你做的?”

景玓見狀,趕緊拿走那隻形狀好看的,塞到景孜柒的枕頭下,然後說道,“這是驅蚊蟲的藥包,白芍親自調配的藥草。”

“做的真醜。”夏炎靂冷不丁的來了句,但緊接著他修長的五指收緊,將藥包握在掌心裏,“不過看在是你做的份上,本王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等藥性失效後,你再給本王做隻好看的。”

“……”景玓忍不住咬牙。既然嫌棄,那就還給她啊!

夏炎靂將藥包放進裏衣裏,然後摟著她躺下,“時候不早了,趕緊睡,明日還要陪那小兔崽子練功呢!”

景玓能說什麽?

不過有一件事讓她特好奇,於是問道,“夏炎靂,我瞧著你也不像是喜歡孩子的人,對孜柒這麽好,是有何目的?”

“誰說本王不喜歡孩子?本王這是在提前習慣!以後等你給本王生了孩子,本王便時時刻刻將孩子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夏炎靂言辭鑿鑿的表明態度。

“是嗎?”景玓信他個鬼!

“當然!”夏炎靂勾勒的唇角貼到她耳邊,“不過本王喜歡兒子,你得給本王生兒子!”

“生個女兒就掐死?”景玓笑了,但卻是很冷的笑。

“掐死倒不至於,但本王就是不喜歡女兒,女兒容易被人惦記,成天都得為她操心。還是兒子好,兒子可以打可以罵,哪天惹本王不高興,本王把他扔出去都不用擔心!”

“……”景玓咬著牙,隻覺得這天根本沒辦法聊。何況她跟這男人壓根就沒有以後,還想要兒子,滾他大爺的!

反倒是夏炎靂說起兒子,越說越來勁兒,“相傳人獸結合,生出的孩子都會與眾不同,等你回到那個世界換回本體,咱們生的兒子鐵定比這個兔崽子優秀!”

景玓咬著牙忍無可忍地惱道,“趕緊睡!”

神TM的人獸結合……

把她當成人會死嗎?

“玓兒……”夏炎靂突然翻身將她半壓著,額頭抵著她的,漆黑的眸中帶著一絲灼光,“我們好些天沒那個了……”

“夏炎靂,你別過分,孜柒還在旁邊呢!”景玓想吐血。

但下一刻,夏炎靂扯過被子蓋住他們的頭。

漆黑的被褥中,他霸道的堵住了她的唇,有些急切地撬開她的唇齒,肆意且火熱地糾纏著她……

……

夏長玲和安狄的婚事定在三日後。

雖然夏長玲依舊在絕食,可誰也沒理會她,包括夏炎靂。每日,夏炎靂都會陪景孜柒練功,一練就是一下午,別說關心夏長玲絕食的情況了,就是問都沒多問一句。

這天,景玓在涼亭裏小坐。

一向很少出玲瓏院的夜遲瑟卻來了他們的玉嬛院。

出於禮貌,景玓接待了他,並讓香杏重新煮了壺香茶送來亭子裏。

“夜大公子真是位好主子,竟把那麽好的機會讓給了手下,像夜大公子這般大方的主子可真是少見。”

夜遲瑟又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她的嘲弄和彎損?

不過他也非皮薄之人,非但沒生氣,反而勾挑著唇角輕笑,“在下高攀不起夏三小姐,不敢辜負於她,故而才將其托付於他人。”

景玓眸光輕閃。

他這也算是間接承認了,那晚就是故意的!

知道夏長玲要對他下手,他故意讓手下去他房中,還故意熄了燈喝醉,好讓夏長玲無從分辨……

她就說嘛,堂堂的神塢族大公子,哪裏是會被人隨意擺弄的?

隻是,外麵把他傳得跟茹毛飲血的惡魔似的,她覺得有幾分誇大。要她用自己的話來評論他,她會說,這家夥啥也不是,就是個死腹黑!

“賀老三替我找了人,今早收到消息,大約後日便到,我決定後日便啟程回神塢族。”夜遲瑟突然道。

“那我提前祝夜大公子一路順風。”景玓微笑。

誰知夜遲瑟竟開始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那深邃的眸光幽幽沉沉地凝聚在她臉上,像是要透過她皮囊窺視她的內在。

景玓被他看得發怵,拉長了臉問道,“夜大公子為何如此盯著我?”

夜遲瑟沒收回視線,不過眸底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在下向賀老三問了一卦姻緣,賀老三說在下的姻緣與你有關。在下實在不解,你既已嫁給鈺王為妻,如何能與在下有緣,莫不是你與鈺王不能白頭,會改嫁在下?”

景玓臉色唰地變黑,“那死老頭說的?”

TM的!

賀老三那死老頭這是在玩她嗎?!把她弄來這裏嫁給不相幹的人就算了,居然還要她改嫁?!

“王妃不必動怒,在下為此事也頗為費解,遂問過賀老三,賀老三說,在下的姻緣隻是與你有關,但並非是你。”夜遲瑟又道。

景玓喘了喘粗氣,冷臉瞪著他,“麻煩夜大公子下次說話利索些!”

她都想殺人了!

“嗬嗬!”夜遲瑟罕見的笑出聲,但笑過之後他又一臉不解,“景家的女子就剩下兩位孿生姐妹,且都已經許配給淮王。在下甚是疑惑,王妃還有什麽姐妹能與在下有緣?”

他這話還真是把景玓給問住了。

賀老三那野老頭的話不可盡信,但也不能不信。

可她哪裏還有姐妹能嫁給夜遲瑟的?

想到什麽,她突然挑起了柳眉,“夜大公子,要說姐妹我還是有的,就我身邊的白芍和香杏,我一直都把她們當姐妹看待,你若是感興趣,不妨了解一下?”

聞言,這一次輪到夜遲瑟黑臉了。

香杏隻是她身邊的丫鬟,神塢族未來的少夫人,豈是一個丫鬟配做的?

而那白芍他也早就讓人打聽過了,是蜀南城白家的女醫,雖然醫術精湛,可論出生也不配做他的女人。

“王妃,在下是認真的,還請王妃莫要亂點鴛鴦譜。”

“我亂點什麽鴛鴦譜?我身邊就這些人,你若是聽信賀老三的話非要找跟我有關係的人,那就隻有她們了。”景玓笑。隻要他的對象不是她,哪怕他今後娶男的她都沒意見!想到這,她忍不住打趣,“我身邊未婚的女子真就隻有這些,若夜大公子非要按照賀老三的要求去找對象,我倒是有個建議,夜大公子可以把要求放寬些,性別別卡死,鈺王府裏男子較多,說不定還真有你能看中的。”

說完,她忍不住抖動肩膀。

“你!”夜遲瑟差點起身暴走,可能是不甘心就這麽被氣走,他冷著臉狠狠咬牙,“在下沒有龍陽之好!”

景玓不敢大笑出聲,憋得有些難受。不得已,她隻能轉移話題,以此來消化笑意,“夜大公子,外麵都說你的女人數不勝數,而且跟了你的女人大都沒有好下場,請問這些傳言有幾分真?聽說你二十有八,跟我大哥年紀相當,按理說你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年紀,應該早娶妻生子了才對。”

夜遲瑟冷哼,“在下是有過不少女人,但從未娶妻。至於其他傳聞,在下從不在乎。”

景玓撇了撇嘴,說得就跟自己有多潔身自好似的……

對他們這些男人而言,隻要沒有娶妻,隻要不虐待妻子,不管外頭多少女人,那都叫專情!

可在她看來,全都是渣!

“得,夜大公子的事我沒資格過問太多,以上純屬好奇問問罷了,夜大公子別往心裏去。你來這一趟大蜀國也不容易,雖然沒有遇上心儀的女子,但姻緣這種事嘛強求不來的。既然賀老三給了你提示,那說明夜大公子也不會光棍打到底,早晚都會遇見屬於你的良緣的。我在這裏提前祝夜大公子早日覓得佳緣,到時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哼!”夜遲瑟輕哼,但臉色逐漸有了好轉。

“姑姑!”突然,遠處傳來一道稚氣的聲音。

景玓回頭看去,就見一小身影飛快地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她趕緊起身,下亭子去將他接住。

看著他臉蛋上細細密密的汗,她拿出帕子一邊為他擦拭一邊問道,“練功辛苦嗎?”

“不辛苦,可好玩了,而且姑父教了我許多!”小家夥指了指隨後而來的某爺。

景玓抬頭望去,就見某爺頂著張黑臉前來,一邊走一邊把亭子裏的夜遲瑟瞪著。

那模樣,就像過來抓奸似的……

景玓真怕他腦子裏的水倒流,趕緊起身迎了過去,主動說道,“還以為你們要練到晚上呢,今日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夏炎靂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她都在這裏跟別的男子約會了,他還有心思練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