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宿命之源
前傳：玄玄
向晚死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去到黃泉，但卻有一個自稱係統的不明物體強製綁定了她。
在不明物體循循利誘的話語中向晚也終於知道了這位的來意。
找她做任務。
向晚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她才不想做什麽任務呢，累了二十多年了，死了還不讓人安生，資本主義都沒這麽狠。
正想拒絕的時候，那個不明物體似乎能感知到向晚的想法，忙說道：“隻要成功，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向晚頓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讓人死而複生也行？”
不明物體：“可以，怎麽，你想複活？”
“不想。”
“……？？？？？”
向晚知道這個不明物體的疑惑，但她沒打算做那個解答疑問的人，合作關係，互相利用而已，問那麽清楚幹什麽。
知道向晚不想說，係統也識趣地沒再問下去。
“這個條件可以答應，在你完成任務後，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條件任你開。但同時你也要完成任務獲得功德值，時間……或許會很長”
“OK，合作成立。”
反正往昔二十幾年的時光也無聊透了，倒不如去做點有意思的，但向晚卻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
“你叫什麽名字來著？我們要幹啥？任務是什麽？”
“我叫玄玄，渣女係統。”
好像聽到了“渣女係統”四個字，向晚注意到好像玄玄的問題沒回答完。
“我們的任務就是獲得每個位麵男主的滿級好感值，然後再拋棄他們。”
向晚：“……”渣女係統，簡單來說就是她要當渣女是嗎？
忽然感覺有點意思。
“你不是乖乖女嗎？”
向晚的接受良好，讓玄玄對自己的資料產生了懷疑。
“誰能一輩子是乖乖女，開始吧。”
“好的，第一位麵開始傳送，3，2，1……”
第一位麵宿命之源
“葉大小姐，你又想幹什麽？”
葉晚秋一到就覺得自己的後腦勺疼的厲害，好像撞到了什麽，頭昏腦脹，隻覺得吵得厲害，現在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們閉嘴，事實證明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閉嘴！”
周圍的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疾言厲色，頓時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鴉雀無聲。
葉晚秋扶著旁邊的欄杆緩緩地站起來，抬頭看著這烏壓壓的人群裏一個個人都義憤填膺，頓時頭疼的更厲害了。
“玄玄，接受記憶。”走到天台的葉晚秋開始接受記憶，一陣頭暈眼花之後腦子裏多了一份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葉晚秋是宿城大家族葉家的女兒，典型的高冷型大學霸，當然按照套路，男主除外；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的長大，因家庭的問題，原主從小極度缺愛，性格十分孤僻，因此對在年少時給過她溫暖的顧深格外的不同。
林雨柔，小說裏典型的惡毒女配，顧深的母親還在世時收養的孩子，顧深名義上的妹妹，且一直給男主和原主製造各種誤會，剛剛那一幕便是原主深陷抄襲作弊的謠言後，找她對峙，卻被反咬一口的場麵。
“觸發支線任務，請宿主洗白原主人生，讓林雨柔得到應有的懲罰。”
“支線？”
“是的，不衝突主線，但也可以獲得功德值。”
“明白了。”
“統子，今天幾號？”這是葉晚秋的習慣，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第一反應先問時間。
“不準叫我統子。”玄玄被這稱呼差點氣的冒煙，咋那麽像馬桶呢，但它還是盡職的回答了葉晚秋的問題，“2017年，11月25日。”
葉晚秋聞言，便心中有數，看來和她所處的現實世界應該差不多，最起碼記時是一樣的。
“顧深帥不帥？”她可是骨灰級的顏控，不帥她不幹哈……
看著瞬間眼睛泛光的宿主，玄玄表示沒眼看，“帥，帥的不得了，亮瞎你的鈦合金狗眼。”果然還是葉晚秋。
“而且這個帥的不得了的男主現在就在你身後。”
剛得到玄玄肯定回答的葉晚秋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瞬間僵住了，一抹較為猥瑣的笑容就這麽掛在了臉上，被剛走過來的顧深看了個正著。
嗬嗬嗬，葉晚秋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
玄玄：哼哼哼…………
顧深走了過來，站在了葉晚秋的旁邊。
“回去吧，我派人去查了，很快就知道是真是假的？”
“你不信我？”
顧深沒說話，默認了。
說實話，抄襲作弊這種事情很嚴重，一旦查實就是處分的事情，林雨柔雖然是自己名義上的妹妹，但卻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乖巧聽話，就算他們兩個有點矛盾，也不至於無中生有，汙蔑他人。
“雨柔從小聽話懂事，她不會……”
葉晚秋頓時氣悶。真是青梅竹馬打不過天降啊。
玄玄：“不許崩人設。”
“那原主會咋做，你說，我聽。”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溫柔地答應下來，理解顧深的做法。”
葉晚秋深吸了一口氣，給了玄玄一個死亡的迷之微笑，“明白。”
“顧深，你有病吧，我t閑得慌啊，作弊抄襲？我這樣的成績用得著作弊抄襲？你腦子沒事兒吧？這麽相信你的林妹妹，那你找她去啊，我們十多年的情誼你不了解我是個什麽樣的人？那你這腦子趁早摘了去，浪費糧食。”
一口氣說下來，葉晚秋猛呼吸了好幾下，正打算繼續，被腦海裏瘋狂轟炸的玄玄逼停了下來。
似乎是第一次見憤怒神色如此明顯的葉晚秋，顧深一時愣了一下。
其實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當然知道以葉晚秋的能力根本不會作弊，但林雨柔也是他的妹妹，也不會說謊，這件事應該是有誤會才對。隻要查清楚了自然萬事大吉，顧深不明白葉晚秋為什麽不理解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葉晚秋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讓顧深的眉頭更深了，“晚晚，你別無理取鬧。”
顧深話音剛落，葉晚秋就炸了。
“我無理取鬧？顧深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什麽叫她無理取鬧？作為被誣陷的人，說兩句還就是無理取鬧了？這人到底怎麽被選成男主，天道眼瞎了吧？
良久之後顧深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下，須臾之後還是咽了下去。
葉晚秋這麽生氣，自己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的，還是下次等她平靜了再說吧。
葉晚秋自然沒錯過顧深微微張開的嘴，意識到對方想要解釋的意思，可等了半天，愣神一句話都沒憋出來。
又一個啞巴男主。
葉晚秋不想理這個啞巴了，再這樣下去，她非得氣出腦血栓來。
顧深看著葉晚秋離開的方向依舊沉默。
“好感度+0.01，現有好感度55.01。”
“撲騰。”聽到係統播報的數據，葉晚秋一個咧促差點踩空，0.01？這好感度還是小數點後兩位地加啊，太吝嗇了吧……
“這有什麽，以前有個前輩，他帶的宿主第一次加好感值的時候還是小數點後三位呢……”玄玄不以為然的說道。
“……”葉晚秋挑了挑眉，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她沒想到初始好感度居然有55，聯想到剛剛的行為，不禁嗤笑一聲，“嗬，還真是意外之喜。”
回到教室的葉晚秋無視了從四麵八方投過來的探究的目光。
“宿主，你打算怎麽洗白？”
“錄音啊，最簡單明了。”葉晚秋看著懷裏揣著的那隻錄音筆，不由得挑一下眉，原主真是沒辜負那多智近妖的雙商啊，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那剛剛為什麽不告訴男主呢，這樣不就解釋清楚了？對於攻略很有幫助的啊。”玄玄不由得疑問道。
“等……事情鬧的越大，到時候才更有意思。”葉晚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弧度，帶著一絲看戲的玩味。
顧深，我很期待你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作弊這個謠言經過林雨柔那麽一鬧，不僅在學生間炸開了鍋，甚至有人直接舉報到了教導處，想讓學校來處理。雖說葉晚秋的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根本沒有作弊的必要，但人言可畏，教導處不可能當作不知道，最後教導處的老師討論了兩天，一致決定重新出一份同等難度的卷子來考察。
葉晚秋往辦公室去的路上，就收到了很多人投來的目光。
有鄙夷的
有不解的
有同情的
有冷漠的
葉晚秋抿了抿唇，沒說話。正當她埋頭走路的時候，忽聞一聲驚叫。
“躲開。”
葉晚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量拉著後退。
下一秒，一杯水炸裂在葉晚秋的腳邊，濺起陣陣水花，打濕了褲腳。
“你幹什麽？”
顧深暴怒的聲音響徹在嘈雜的走廊處，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於此。
葉晚秋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她看向那個潑水的女孩。
嘖，李娜，林雨柔的好閨蜜，某人的愛慕者，熟人啊。
被凶了女子臉上帶著明晃晃的不可置信與委屈，像是沒想到顧深會對她發這麽大火一樣。
“我潑她怎麽了？她敢作弊，就該受人唾棄。”
“誰給你說她作弊了？學校都沒確定的事兒，你哪兒來的本事能確定？”顧深的眼眸裏閃過幾絲危險，冰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天知道他被壓抑的怒火有多大，一個沒被確定的事情，就因為眾說紛紜，就敢任意作為。
今天是水，那下次是什麽，硫酸嗎？顧深一瞬間不敢想象。
李娜像是第一次見到顧深一般，驚訝地看著他，“這不是你默認的嗎？”
顧深和葉晚秋關係不一般，這是整個宿城中學都知道的事情，當時葉晚秋和林雨柔的對峙，顧深也在場，但卻沒有任何的表示，眾人都以為顧深是默認的態度。
如果這事存疑，按照常理來說，顧深不應該這麽安靜才對。
“我什麽時候……”顧深反駁的話說到一般驟然停了下來，他掃過周圍的學生，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沒有人覺得李娜的話奇怪，好似都已然成為了共識。
顧深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了旁邊一直沉默的葉晚秋。
葉晚秋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這不就是你給我的嗎？”
顧深的默認在所有人眼裏就是給她的定罪，當你身邊之人都不在相信你的時候，那給外人所傳遞的信號就是這個人已經被定在了恥辱柱上麵，她的罪行瞬間被定型。
葉晚秋沒有說完，但顧深知道這話隱藏的含義是什麽。
顧深一瞬間覺得自己嗓子被灌了鉛一般，些許之後才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我沒有……”
他隻是想等事情查清楚，這樣更加有理有據地證明葉晚秋的清白，可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顧深那一刻想到了天台上的質問，第一次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質疑。
親近之人就該毫無條件地去相信嗎？
葉晚秋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既沒有認同，也沒有反駁，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一場鬧劇，好似剛剛差點被潑的人不是她一樣。
葉晚秋看著狀似委屈的李娜，嗤笑一聲，“李娜，我知道誰讓你來的，我懶得跟你計較，但你記得告訴她，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壞事做多了，也終將報應在自己身上。”
一段適時而非的話，沒有指名道姓，也也沒有說什麽事情，但就最近發生的事，很快也便確定下來。眾人看著眼神毫無躲閃的葉晚秋和，以及神色巨變的顧深，都陷入了一陣懷疑當中。
難道顧深沒有默認，難道葉晚秋真的沒有作弊。
葉晚秋瞟了一眼周圍人的神色，在心裏諷刺的笑了一聲。
玄玄：“這就是你的目的？”
葉晚秋：“如你所見。”
怪不得葉晚秋今天要走這條繞遠的路，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沒有懷疑，何來的真相。
轉身離開的葉晚秋沒有主意到身後顧深那深沉卻又帶著幾分明朗的眼神。
被質疑的隻有數學一個科目，為了保證考試的公平公正，教導處主任和數學組組長親自監考，葉晚秋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大概掃了一下卷子之後，心裏便有了數，開始認真做起來。
和上次考試一樣，葉晚秋依舊是提前半個小時寫完了卷子。
出來的時候宿城中學已經放學了，天都有隱隱黑下來的，葉晚秋走在無人的花壇處，閑庭漫步。
忽然間一陣微光閃過眼前，葉晚秋停下了腳步，狀似無意地往光線來源處看了一眼。
“有人？”
玄玄：“有人，而且這人打算給你扔花盆。”
葉晚秋挑了挑眉，“又是李娜？”
玄玄：“嗯。”
膽子挺肥啊。
“她沒那個膽子。”葉晚秋嗤笑一聲。
這個年紀的小孩，大多是小打小鬧，就算是扔花盆，葉晚秋也不覺得李娜有害死人的膽量。
“你猜的沒錯，隻要你不動，花盆隻會砸在離你半米的地方。”
葉晚秋笑了一下，繼續往前走了兩步。
玄玄：“你幹嘛！！！要死啊你。”
“顧深在附近。”
玄玄：……狠人
果不其然，葉晚秋還沒走幾步，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下一秒，花盆碎裂的聲音應聲而來。
顧深緊緊地摟著懷裏的人，驚懼之色布滿臉龐。
兩秒，隻有兩秒，如果不是他正好在旁邊，這個掉落的花盆就會砸向葉晚秋，後果不堪設想。
將葉晚秋前前後後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受傷，顧深才放下心來。
“好端端花盆怎麽會掉落？”
宿城中學的走廊欄杆是沒有防護網的，學校為了學生的安全，從來不允許在那裏放置任何的物品。
這不是意外，是人為。
“因為什麽？不就是因為你唄，還能因為什麽？”
顧深是宿城中學很多人眼裏高不可攀的男神，也是很多少女的夢中情人，而被顧深特殊對待的葉晚秋便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往日的他們尋不到錯處，便拿葉晚秋沒有辦法，這次的作弊謠言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借口，一個可以明晃晃可以發泄自己的不滿、嫉妒的出口。
走廊的水，現在的花盆，都是如此。
“顧深，你予我特例，卻未給我行走的令牌。你的沉默就是他們揮向我的屠刀。”
當親近之人的第一反應不再是信任時，不再是保護時，就已經不再是親近之人了。
顧深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眼底有濃濃地化不開的墨，腦海裏千思百轉。
是他錯了嗎？
他懷疑自己的初心。
可現如今擺在眼前的多番事實很果決地否認了他一直以來的處世之道。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葉晚秋嗤笑一聲，“你怕是給不了我這個交代了。”
顧深皺了皺眉頭，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葉晚秋眼底帶著幾分寒光，湊近顧深的耳邊，小聲說道：“如果這個指使的人是你的好妹妹呢？”
葉晚秋不傻，李娜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城府，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有恃無恐的，隻有顧深的好妹妹林雨柔了。
“這不可能。”顧深當即就否認了葉晚秋的猜想，“雖然你倆有矛盾，但雨柔不會故意傷人。她……”
顧深看著似笑非笑的葉晚秋，嘴裏的話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李娜是林雨柔的閨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葉晚秋也不想跟他扯皮這件事到底和林雨柔有沒有關係了，“那你就自己去好好查查吧，希望……如你所願。”
玄玄：“猜猜這件事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葉晚秋嗤笑一聲：“沒有結局。”
玄玄沒說話，默認了葉晚秋的看法。
事兒是李娜幹的，林雨柔既沒有明說，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隻是在言語上暗示了李娜而已，就算查起來，隻要她咬死不認潑水和花盆的事情，就拿她沒辦法。
玄玄：“那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玄玄不明白，既然動不了林雨柔，那葉晚秋這上趕著找死是為了什麽。
“玄玄啊，不是任何事情都有結局。同理，沒有結局不代表沒有意義。”
葉晚秋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她也沒指望一次就能扳倒林雨柔，她隻是想給這長了太久的草鬆鬆土，每天鬆一點，到了該除草的時候才能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