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口出狂言,飛升之後

此話一出,別說是蔣雲潮了,周圍的看客們都不免投來了意外的眼神。

也或許是湊得巧了,秦遠說這話的時候,正好是台上那人說話的空檔,整個會場又因為聽得出神而顯得非常安靜。

再加上秦遠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故此,他這句話就在這短暫的安靜之中傳入了許多人的耳朵裏。

高台之上那人顯然也聽到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轉頭向著秦遠的方向就看了過去。

“你剛才說什麽?”

其實,即便是他不說,世人也同樣認為飛升分為兩種,隻不過隨著飛升這件事情本身成為傳說,也就沒有誰會再去糾結途徑這種事情了。

隨著那人的一句詢問,會場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無論看不看得到,都不免向著秦遠所在的方向投了過去。

蔣雲潮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咽了口唾沫,不敢開口說話,而是看了一眼自家師傅。

秦遠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壓力,抬頭與高台上那人目光對視,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表情開口道,“我說,誰說飛升隻有兩種途徑的?”

依舊是這句話,聲音不大,但這一次,所有人都聽了個真真切切。

全場安靜了片刻,隨後爆發出無盡嘈雜聲。

“好狂妄的小子,你是說你想推翻先賢所遺留下來的成仙之道嗎!”

“這孩子哪來的,小小年紀就如此大言不慚!”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聽你這話,難不成你還能說出第三種飛升之道?”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都在抨擊秦遠。

蔣雲潮這個平日裏的二世祖,在今日這群起而攻之的場麵之下也已經顯得有些慌亂了,他不斷的看向秦遠,希望自己這位師傅能夠做點兒什麽。

曹純鈞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心裏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另一邊,天機穀那名長老也不免微微皺了皺眉,“這個秦遠還真是年少輕狂,太想借著這論道大會揚名了,一句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聞言,站在一邊的金鱗有些擔心的看向秦遠的方向。

雖然兩人並不算熟悉,可他對這位秦公子的感覺還不錯,心裏並不希望他陷入難境。

高台之上那原本侃侃而談,引得一眾人等附和高呼的男子低頭盯著秦遠的眼神,好半天之後,才終於開口。

“小子,這裏是論道大會,你要想拿你那些過家家的伎倆來博名聲,我看還是趁早歇著吧。”

“閣下好大的口氣,就隻準你一個人說的話是真理,別人說的都是玩笑……”

秦遠還沒開口說話呢,另一邊的曹純鈞卻已經淡漠的開口。

他這一說話,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誰都知道,這位是劍宗入世劍,雖然隻是一名劍宗弟子,可坐在那就代表著一座絕顛宗門。

再加上以往入世劍傳開的威名,一時之間,自然不敢有人去觸這位的黴頭。

隻是很多人都想不明白,這位入世劍怎麽會替那個黃口小兒說話呢。

“白宗主,你們微塵宗是一言堂嗎?怎麽還不許人說話了。”

高台之邊的微塵宗宗主白雲禮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但是畢竟曹純鈞都已經點到了他,作為東道主,他自然也該出手管一管了。

白衣飄飄,躍上高台,他先是向著在座眾人微微抱拳,這才笑道,“諸位諸位,這本就是論道大會,暢所欲言嘛……”

說著,他看向了秦遠,繼續道,“論道,講的就是交流心得,集天下眾才,探索浩渺……”

“既然這位小友持有不同意見,那不妨上台說上一說,也好讓在座諸君聽聽你的高見。”

聞言,秦遠微微皺眉,“還要上台啊,別了吧,我不太會說話的。”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發出嘲弄之聲。

“哈哈哈,我看他就是個繡花枕頭,肚子裏沒點兒墨水,非得要在這丟人現眼!”

“就是,剛才那些話我猜他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畢竟咱們千百年來無數先賢都未曾探索出第三條飛升之道,他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麽!”

白雲禮也是笑著看向秦遠,開口道,“這位小友,盛情難卻,不如你還是上來說兩句?”

聞言,秦遠思索再三,他倒不是特別想上去說,不過他此行的目的是探查微塵宗,那和這位白宗主搞好關係自然是必要的。

既然人家東道主都已經這麽說了,秦遠勉為其難的站起身來,“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說兩句。”

走上高台,秦遠學著前邊的人,向四個方向微微作揖。

他其實對飛升之道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畢竟他才來這個世界沒幾個月。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能舌燦蓮花,侃侃而談。

見秦遠上台之後,之前那男子和白雲禮也離開了高台,眾看客也都盯著高台上那唯一的人影,都想聽聽他還能口出什麽狂言。

“論道,不是證道,既然如此,我就說一說自己的猜想,至於事實是否真是如此,那就交給在座諸君和後人來驗證了……”

台上,秦遠微微挺胸,拿出了高中時上台領獎,發表獲獎感言時候的那股自信。

“說到飛升,我得先提一個問題,人之所以修行,為的到底是什麽?”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一番竊竊私語之後,有人高聲開口,“你這話問的就多餘,我們之所以修行,不就是為了能夠得道飛升嗎!”

“就是啊,這還用問,小子,你要是不會說就下去!”

一時之間,起哄之人不計其數。

秦遠不予理會,他繼續開口,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飛升之後呢?”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眾人再次陷入安靜。

有人蹙眉沉思,有人一臉茫然,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曹純鈞和天機穀那些人都被問得一愣,這個問題他們還真沒有好好去思索過。

在往日,飛升這兩個字已經可以說是遙不可及了,所有人都在追求飛升仙界,可千百年來無一人能夠做到。

再這樣的大環境下,多少人思索如何飛升都來不及呢,誰還會去想飛升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