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天機內外,宛若雲泥

沒多久,那個叫金鱗的天機穀弟子就直接走到了秦遠的身邊。

秦遠和曹純鈞都發現了他的靠近,轉過頭來。

在看到天機穀服侍的時候,秦遠不自覺的微微蹙了蹙眉頭。

他對天機穀的印象可好不到哪去,之前在崖州城,他就差點兒死在天機穀之人手裏。

在邊城的時候又是天機穀麾下七星宗長老作怪,毀了整個萬貫商會。

這一切都讓秦遠心中對天機穀這三個字顯得極其排斥。

不過這個湊上前來的天機穀弟子倒是沒有顯得趾高氣昂,先是向著三人微微抱拳行禮。

這才向著秦遠開口客氣詢問道,“在下天機穀外門,金鱗,不知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秦遠表情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反問道,“有什麽事嗎?”

聞言,金鱗笑著繼續道,“方才我們家長老見您與劍宗入世劍相識,又有龍尾郡太守公子服侍左右,故此十分好奇公子身份,讓我來打聽一下。”

此話一出,秦遠三人都愣了一下,全都不自覺齊齊轉頭向著天機穀眾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那邊的天機穀長老正納悶呢,他讓金鱗那廢物去打聽一下對方身份,他怎麽直接找上門去了?

秦遠三人一轉頭,雙方目光瞬間接觸,那名天機穀長老顯然愣了一下,隨即才有些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

“嗬!你還真是個實在人啊……”曹純鈞轉頭看向金鱗,“看你這樣子,在天機穀混的不怎麽樣吧。”

金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不過是個外門弟子而已,又是傀儡師,本就不被當人看,過得如何不提也罷。”

秦遠有些納悶的看了兩人一眼,“傀儡師?”

曹純鈞見他疑惑,開口解釋道,“傀儡師是一種修行體係……”

“隻不過這種體係沒有什麽特點,不像武夫能一力破萬法,也不像術士能煉製法器萬千……”

“傀儡師能做的就是以神魂操縱傀儡應敵,可由於傀儡與神魂之力的限製,每個傀儡師至多隻能操縱一具傀儡,而且一旦傀儡損壞,他們羸弱的肉身便顯得不堪一擊。”

“故此,這個體係顯得有些雞肋,多半都是一些江湖雜耍才會走這條道路。”

“即便是在天機穀,傀儡師弟子一生多半都隻能在外門待著,做一些雜役需要做的事情。”

聞言,秦遠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那個自稱金鱗的天機穀弟子,“你換個公司吧,要不換個職業也成啊,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此話一出,曹純鈞和金鱗兩人都愣了一下,似乎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片刻之後,金鱗才苦笑一聲,似乎是明白了點兒意思,“公子說笑了,天機穀是不會隨意任由弟子離開的……”

曹純鈞也點了點頭,“不錯,若是沒有經得穀主等高層同意,弟子私自脫離天機穀,算是叛逃,這輩子就隻能活在被天機穀及其麾下勢力追殺的陰影之中。”

“什麽!這麽很,這企業也未免太毒了!”

秦遠有些替金鱗打抱不平的開口。

金鱗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抬頭看向秦遠,臉上的笑容依舊,“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公子名諱,你……”

“我叫秦遠。”

雖然不是特別想和天機穀親近,可若是不說,眼前這個可憐的傀儡師回去之後怕是得遭受懲罰。

這些雖然和他都沒多大關係,但是秦遠就是這個性子,我樂意說我就說,不樂意說你也沒脾氣。

金鱗問出了個名字之後,也沒有在得寸進尺的刨根問底,恭敬的再次行了一禮之後,這才退走。

回到天機穀長老身邊,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呢,那位長老便已經陰沉著一張臉,冷哼道,“讓你去打聽點兒消息,你看你都幹了什麽!”

金鱗有些無奈,他苦笑著解釋道,“我看周圍並未有人對那位公子的出現做出太大的反應,故此猜測這會場之中應該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份。”

“所以如果真想知道他是誰,也就隻能是當麵去問了。”

聞言,長老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了一絲,可聲音還是透著一絲冰冷的距離感,“那你問出來什麽了?”

金鱗趕忙回複道,“那位公子名為秦遠……”

秦遠這個名字對於如今的天機穀來說是陌生的。

雖然天機穀擎空長老的兒子黃池在崖州城被人所殺,可誰也不知道殺他的人就是秦遠。

韓家之後又被一夜之間抹去,不留任何痕跡,即便是想從韓家入手調查也沒有了線索。

至於蘇家,自從丁字小妹妹站在了蘇家府邸的那一刻,天機穀就已經放棄了對蘇家起歹念的心思。

在神廟介入的那一瞬間,整件事情就徹底結束,包括黃池的死。

誰也不會傻到頂著神廟的壓力繼續往下查下去。

座位上的天機穀長老微微點頭,等待著金鱗的下文。

隻不過,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其他消息,長老皺眉轉頭看向金鱗,“沒了?”

金鱗無辜道,“沒了。”

“廢物!”

長老憤怒,抬手一巴掌抽出,渾厚的靈氣直接隔空將金鱗掀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遠處的人群之中,一時之間掀起了不小的動靜。

這一幕看在遠處秦遠三人眼中,蔣雲潮有些義憤填膺的開口,“嘿,怎麽還打人呢,而且打的還是自己人。”

秦遠臉色平靜,心裏對天機穀的嫌惡又悄然增加了一分。

曹純鈞無奈的搖了搖腦袋,“見怪不怪了,天機穀內門自視高人一等,對外門弟子不僅視作奴仆,動輒打罵……”

“甚至就算是痛下殺手,也頂多隻是受點兒小小的懲戒了事,以至於外門地位越來越低,成了根深蒂固的頑疾。”

“沒人管嗎?”秦遠好奇問道。

“管?”曹純鈞愣了一下,笑道,“誰去管?這都是自家的事情,外人無權幹涉。”

“算了,我們今日來是參加論道大會的,少去理會天機穀那群白癡。”

在曹純鈞話音落下的同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的響徹整座會場。

“各位久等了!”

所有人抬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