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太守回府,院外偷聽

那管家驚恐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兒被絆倒,不敢有絲毫耽擱的快速逃離,去安排廂房了。

周圍所有的奴仆也都瞬間一哄而散,不知道自家少爺今兒個是搭錯了哪根筋,總之躲著他走就好。

入住之後,秦遠才得知,這位龍尾郡太守雖然是個好官,但也不是完全不貪。

隻不過他貪的都是一些豪紳富賈的錢,但凡隻要涉及平民百姓,那就是沒半點兒商量的餘地。

這也是為什麽龍尾郡百姓如此吹捧自家太守的緣故,甚至就連整個燕州,乃至於周邊地區,都能聽到歌頌蔣平城太守的事跡。

秦遠好好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褪去了這麽多天乘船趕路的疲憊。

用過餐之後,秦遠小歇了一會兒,反正現在也不著急。

……

黃昏時分,龍尾郡太守蔣平城忙了一天,終於得空回府。

管事的趕忙上前攙扶,蔣平城揉了揉眉心,詢問道,“那逆子回來了嗎?”

管事不敢有任何隱瞞,點頭道,“少爺已經回來了,不過……”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蔣平城眉頭一挑,“磨磨唧唧的,有什麽就說什麽。”

聞言,管事這才繼續道,“今天少爺帶回來一個少年,說是新認的師傅……”

聽到這,蔣平城眉頭微微一皺,“師傅?他想修行,我不是已經給他找了個六品武夫做師傅了嗎?”

“我看這又是他的什麽狐朋狗友,想借著他的身份攀上我這個太守,真是記吃不記打!”

管事在邊上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開口道,“老爺,這回好像不一樣,那個少年他……他……”

“他怎麽了?”蔣平城疑惑的看向他。

“他一進門就踹了少爺一腳,踹的還不輕呢,可是少爺卻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意思,還對他畢恭畢敬的,老爺您看……”

聽到這,蔣平城眉頭挑了挑,“挨了打還畢恭畢敬的,那逆子這是怎麽了?”

思索了半天,這位太守大人才看向管事,“他們人呢?”

“在少爺院子裏呢。”

“帶我過去。”

……

秦遠睡了足足一個下午,直到夕陽西下,這才醒來,推開房門。

這一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蔣雲潮踢翻了一個丫鬟手上端著的銅盆,溫水撒了一地,那丫鬟也恐懼的雙膝下跪,不斷的磕頭道歉。

蔣雲潮沒有察覺秦遠推門走出來,依舊在發著脾氣,“誰讓你用銅盆裝水給我師傅洗漱的,家裏不是有金盆嗎!”

“我說過多少遍,給我師傅用的,一定要是最好的,聽到沒有,你給我記清楚了,要最好的!”

丫鬟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忤逆。

這個時候,太守蔣平城也到了院子大門之外,聽到動靜,頓時是氣得吹胡子瞪眼,“這逆子,又在這無理取鬧……”

“什麽便宜師傅,還用金盆,我看就是個江湖騙子,看老子我不好好收拾他!”

說著,就憤憤抬腳,準備進去收拾蔣雲潮和那個江湖騙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吼卻忽然讓他停住了腳步。

“蔣雲潮,你給我過來!”

秦遠簡直是火冒三丈,這個逆徒,真是一點兒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裏,既然如此,那就別怪為師心狠手辣了。

一聲咆哮,嚇得這位蔣大公子差點兒雙腿一軟跪下去。

一轉頭,就看到秦遠那怒目金剛的模樣,他頓時咽了口唾沫,知道接下來自己怕是要吃苦頭了。

秦遠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他可不敢有所忤逆,隻能是垂著腦袋,一步一挪的走到秦遠麵前。

大門外的蔣平城微微蹙了蹙眉頭,偷偷伸頭看了一眼,那房門外站著的挎劍少年應該就是那個什麽師傅了,他這是想幹什麽?

邊上的管事適時的低聲開口道,“這個少年似乎與之前那些人不一樣……”

“不一樣?”蔣平城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麽個不一樣法?”

管事繼續道,“他之前踹公子的那一腳,僅僅是因為公子對老奴無端發怒,這才被他教訓的……”

“而且公子似乎對此人很是信服,竟然真的就改了脾氣,雖然僅僅是一時,可也把老奴給嚇著了。”

“您想啊,公子他竟然對我笑……”

說到這裏,那位管事都不自覺的背後發涼,打了個冷戰。

聽完這些話,蔣平城微微挑眉,似乎是來了興趣。

他不再多言,再次偷偷探頭向著院內看去。

院子裏,蔣雲潮終於是挪到了秦遠跟前。

氣急敗壞的秦遠左右尋找了一下,沒找到趁手的家夥事兒,竟是直接從花壇裏的樹上掰了一段枝丫下來。

擼掉上頭的分叉和枝葉,轉身就是一條子狠狠的抽在了蔣雲潮屁股上。

一邊抽他還一邊憤憤道,“我讓你囂張跋扈!我讓你橫行霸道!我讓你蠻不講理!”

一鞭一鞭抽得絲毫不留餘力,院子裏瞬間就響起了蔣雲潮殺豬般的慘叫聲。

看著院子裏追著蔣雲潮一邊跑,一邊抽打的秦遠,院門外的蔣平城頓時怒了。

“嘿,這小子敢打我兒子,我特麽……”他回頭看向管事,說著他就要往院子裏衝

得虧是管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自家老爺,低聲道,“老爺您莫慌,少爺怎麽說也是個九品修士,那小條子傷不了他,頂多就是吃點兒皮肉苦。”

“老爺您還是靜觀其變吧,頑疾就得下猛藥,興許這位小師傅還真就有點兒本事,改了咱們少爺那些個陋習呢。”

聽到這話,蔣平城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衝進去的衝動,臉色有些陰沉的繼續在門外看著。

院子裏,秦遠追著蔣雲潮抽了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直等到手裏的木條子抽斷,這才堪堪停下。

丫鬟搬來了一張太師椅,秦遠喘了幾口粗氣,這才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怒視著院子裏站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蔣雲潮。

“我不會講什麽大道理,也不知道怎麽教徒弟。”秦遠坐在那,擲地有聲的開口。

“可你既然想拜我為師,那麽我的話你就給我記住了,死死的刻在腦子裏……”

“下次要讓我看到你還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