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以牙還牙
蘇芷見他鬆口，不由得鬆了口氣，關鍵的這步棋定下來了，那麽，不管是趙氏還是趙括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你打算如何做？”
顧淮淡然詢問，手中把玩著匕首，眸底驟然湧上凝重之色
“就像你說的一樣，不如咱們就玩一把大的。”
蘇芷壞壞一笑，隨即湊到顧淮的耳邊小聲的將她的計劃說了出來，突然的靠近惹得顧淮心頭一顫，耳畔溫熱的暖風更是讓他心猿意馬，蘇芷身上那淡雅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子周圍，他全然沒有心思聽她的計劃。
蘇芷言罷，挑眉看向顧淮。
“你覺得這個計劃怎麽樣？”
顧淮從容淺笑，“我還以為你為了報複趙氏母女，會把主意打到蘇蓉的頭上呢，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一些。”
顧淮毫不吝嗇誇獎，他在江州逗留太久了，未免引起有心之人的懷疑，而後他還是盡快回到京州比較好。
他漆黑瞳仁淡然的看著蘇芷，縱然麵上十分平靜，但在他的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蘇芷能盡快結束江州這邊的事情趕往京州，當真是她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兩人達成共識，蘇芷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稍後就辛苦顧公子了。”
她倒在**，扯開被子躺下。
顧淮看著她毫不避諱的模樣，不由得蹙起眉頭，但隨即緩和了情緒。
蘇芷在旁人的麵前都是規規矩矩的，唯獨在他的麵前才會做自己，這是不是意味著……
他唇角勾起淡淡笑容，看向蘇芷的眼神也越發溫和。
午後
趙家開始操持‘趙嫣然’下葬事宜，在釘上棺材釘後，隨著主事兒的人一聲啟靈，便有人抬著棺槨從趙家的後門離開。
趙嫣然的死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趙氏在看到棺材被放進墳坑，又填上厚重的土後，借著用絲帕擦拭眼淚的動作，將她臉上的笑容遮掩。
“賤人，你下輩子若是開眼，就投胎到好人家。”
她吸了口氣，想到日後這天地間再也沒有蘇芷的存在，不管是安定侯府，還是宋季戎，原本屬於蘇芷的一切都要成為她女兒的囊中之物，趙氏就心情舒暢，就連空氣都變得清新。
埋葬了‘趙嫣然’後，一行人便回去了。
趙氏坐在馬車裏，悠哉的閉著眼睛想象著日後的風光生活，忽然她想到一個問題，隨即睜開眼睛掀開車簾看向外麵的柳嬤嬤。
“怎麽不見蓉兒？”
柳嬤嬤隨即去詢問其他的下人，得知蘇蓉在趙府中休息，趙氏便放了心。
這一路上，趙氏心底始終惴惴不安，她命令車夫趕緊回到趙府，一進門就匆匆朝著蘇蓉所在的房間而去。
但當她推開門衝進去後，卻不見蘇蓉的身影，頓時心底湧上不好的感覺。
“娘親，您是在找蘇蓉嗎？”
趙氏背脊猛然僵住，機械的轉過身，在看到安然無恙出現在她身後的蘇芷後，不由得驚恐的睜大眼睛。
蘇芷揮手示意翠竹下去，她亦步亦趨朝著趙氏走去。
趙氏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如今蘇芷在這裏，蘇蓉卻不見了，難道……？
趙氏徹底的慌了，正欲衝出去叫人去救蘇蓉，卻被蘇芷一把拉住了手腕。
“娘親，何事如此驚慌，若是被旁人看到，難免失了體麵。”
蘇芷不急不緩的為她拂去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輕緩的語調惹得趙氏抓狂。
“你到底把蓉兒藏到哪裏了？”
趙氏歇斯底裏的質問，蘇芷卻始終一副無辜模樣。
“我哪裏知道姐姐在哪裏？腿長在她的身上，難道我能左右她的行動。”蘇芷越是如此，趙氏就越發確定蘇蓉的失蹤和她有脫不開的關係。
趙氏瞬間紅了眼眶，縱然心底惱火，但為了知道蘇蓉的下落，她極力克製著心底翻湧的怒火，試圖保持平靜和蘇芷對峙。
“別他媽廢話，蓉兒在哪裏？”
趙氏徹底的拋棄了平日裏的端莊模樣，露出了她凶殘嗜血的一麵。
蘇芷卻毫不畏懼，迎視著她那仿佛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巧笑嫣然。
趙氏恨不得撕了她的笑臉，但現在卻不是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蘇蓉的安危。
“告訴我，蓉兒在哪裏，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蘇芷把弄著幾縷青絲，挑釁的湊近趙氏，在她的耳邊緩緩開口。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
話落，她滿意的在趙氏的眸底看到了驚恐之色，趙氏很清楚，趙嫣然死的不堪，更何況趙嫣然也算是嫁出去的女兒，如今死了，李建忠並未讓她進入到李家的墳地，而趙嫣然的墳墓也隻是選擇在郊區的山上。
從趙家到趙嫣然的墳地起碼要小半個時辰，而棺材空間狹小，可供人呼吸的空氣並不多，趙氏徹底慌了，她推開蘇芷快步衝了出去。
“來人，趕緊去救我的蓉兒。”
蘇芷踉蹌著倒退兩步，待她站穩身子，轉頭就看到趙氏匆忙跑開的背影，她發髻上的發簪掉落在地，也全然顧不上。
可見蘇蓉在她心底的分量。
“滿意了！”顧淮翩然出現，蘇芷嘲諷一笑。
“她們母女還有趙家所有的好運都要在這一刻終結了。”
她不會再給那對母女害死她所有親人的機會，也不會再給她們任何翻身機會。
顧淮蹙眉看著蘇芷，幽深如深潭般的眸滿是探究之色，她如此針對趙氏母女，真的隻是因為平日裏那對母女對她的欺壓嗎？
他調查過蘇芷，對於她的突然轉型，顧淮始終持懷疑態度。
“好戲才剛剛開始，走吧，這麽解氣的時刻不親眼看到，難免遺憾。”
顧淮將心底的疑惑收起，畢竟，日後到了京州，他有的是機會和她接觸。
眼下還有好戲沒看完呢。
顧淮和蘇芷乘坐馬車直接去了趙嫣然的墳地，趙氏帶人匆匆趕了過去，兩人趕到的時候，好戲才剛剛開始。
不遠處
“給我挖！”趙氏冷聲下令，小廝揮舞著工具正要刨墳，卻被一聲冷喝製止。
“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