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把所有人都殺光
沈逸之因為欺君之罪而被打入了大牢,但皇帝感念老侯爺的功績,並沒有牽連平南侯和趙氏。
這倆人隻是被罰了些俸祿,並且被勒令禁足。
駙馬何時放出來,他們再解禁。
而且皇帝寬仁,念在那外室可能是被駙馬蒙蔽的份上,也沒有懲罰俞婉兒和沈臨安,隻是把他們就地關押。
沈臨安被關在了沈宅裏,而俞婉兒則是被關在了平南侯府。
俞婉兒無數次心心念念著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想要住進平南侯府中,這一下她的願望實現了。
隻是這實現的方式,以及她所享受的待遇,都和她想象之中的不一樣。
在她的想象中,她是平南侯府的大功臣,給侯府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她兒子又是侯府唯一的嫡子,她住進平南侯府之後,定能享受榮華富貴、過上奴仆成群的生活。
可是現在,她被關在了一間小院子裏,院子裏幾乎沒有家具,唯一的一張床也散發著潮濕腐朽的味道,根本就不能住人。
外麵有護衛看守著,院子裏還有兩個婆子,這是軟禁!
俞婉兒一開始沒有反抗,因為她覺得以公主對駙馬的感情,駙馬定然不會有事,頂多了也就是被皇上臭罵一頓。
她甚至還在心裏暗暗責怪沈逸之,竟然把他們關係暴露之後的後果說的那麽嚴重,什麽誅九族、什麽淩遲處死的。
結果這不是沒事嗎?
如果皇帝真的要誅了平南侯府的九族的話,那平南侯府現在已經變成一座空府了。
都過去了這麽長時間還沒事,那肯定就沒什麽大事了。
所以她按捺著自己的性子等啊等,想要等到沈逸之回來,然後撲進他的懷裏哭唧唧告訴他自己有多擔心他,順便不著痕跡地告一狀,讓他知道他的親人和奴仆是怎麽折磨她的。
然而她在這廢棄的小院裏一待就是兩天,期間除了一個婆子會開門給她送飯之外,根本就沒有人再來看她,也沒有人跟她說話。
她不知道外麵的情形如何了,也因為無人搭理自己而心慌不已。
直到現在她才開始害怕。
難道說皇帝真的很生氣?氣到寧願讓自己的女兒守寡也要殺了駙馬的地步?
可是憑什麽?
沈逸之隻是娶了一個公主而已,憑什麽就不能納妾了?
公主就很了不起嗎?
公主不也是女人嗎?
沈逸之為她守身那麽多年已經足夠了,憑什麽還要搭上性命?
當太陽又從天空升起的時候,俞婉兒算出今天是沈逸之離開之後的第三天了。
她這會兒慌得不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自信。
怎麽辦怎麽辦?
焦躁地在散發著黴味的房間裏走來走去,俞婉兒的大腦飛快運轉著,突然腳步一頓,眼睛裏劃過了精光。
她快速走到門口,對著那兩個嬤嬤喊道:“來人!快來人!我要見侯爺,我要見夫人!”
兩個婆子根本就不搭理她,甚至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還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都怪這個賤人,要不是因為她勾引駙馬,駙馬就不會養外室。不會生私生子。
平南侯府也就不會陷入如今的巨大災難。
侯府還能不能保得住,駙馬的命還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個大問題呢!
這賤人不好好窩在屋裏反省,竟然還敢對她們頤指氣使?
見這倆婆子都不理會自己,俞婉兒氣結,再也裝不出溫柔賢淑的模樣。
她冷冷道:“事關平南侯府能不能平安度過這一次的危機,我勸你們識相一點,趕緊讓我見侯爺和夫人,否則一旦平南侯府有危險,你們這些人也通通都跑不掉!”
兩個婆子麵色一變。
雖然不明白她一個小小的外室能有什麽能耐幫侯府度過危機,可萬一呢?
畢竟是茲事體大。
二人對望了一眼,略一遲疑後,其中一個人冷哼一聲:“你最好是真的有辦法,若讓婆子我知道你隻是戲耍於我們,我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趙氏聽說俞婉兒想要見自己,根本就不想搭理她,但是一聽說俞婉兒有辦法解決此次的危機,雖然心中不信,卻是還是讓那婆子把俞婉兒給帶來。
她現在六神無主,根本想不出什麽主意。
先不管俞婉兒是不是真的有辦法,能有個人過來幫她分擔心理壓力也是好的。
不多時,俞婉兒就被帶到了新月苑,趙氏冷冷看著她:“你真的有辦法?該不會又想使壞吧?”
俞婉兒又恢複了溫柔賢淑的模樣:“夫人,婉兒不敢,婉兒與侯府一直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從來都隻是盼著平南侯府好,哪能盼著侯府出事呢?”
這話說的,既抬高了自己,又狠狠貶低了冷瀾之這個將事情鬧大的公主。
趙氏哼了一聲,沒有搭茬,轉而問道:“你到底有什麽辦法?”
俞婉兒說道:“相公早就在回京之前便想好了東窗事發之後的對策,我想現在外麵應該已經流言滿天飛了。
所有人都知道相公在六年前之所以與公主成親,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公主,而是因為皇上用一紙婚約逼迫的他不得不娶公主。”
趙氏皺了皺眉,表情奇特。
俞婉兒心下一突。
難道外麵沒有出現風聲嗎?
趙氏煩躁道:“一開始確實出現了流言,所有人都很同情逸之,同情我平南侯府,但不知怎麽的,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那些流言就都消失了,街上竟無一人敢討論此事。”
俞婉兒麵色一變:“怎麽會如此?”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公主!她是皇家之人,若想讓流言蜚語消失,簡直不要太容易!”
她心頭有些發沉,不得不承認沈逸之選擇謹小慎微是對的。
不過眼下事情已經暴露了,再多說這些也沒有用,隻能繼續想辦法。
在來的路上她就問過那個婆子了,知道沈逸之現在正在牢裏,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砍頭,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保住沈逸之的性命。
她說道:“我們去求公主!”
趙氏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白癡:“就是公主讓皇帝把逸之關起來的,求她有什麽用?”
俞婉兒搖頭:“我的意思是,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在求公主!”
雖然皇帝給平南侯和趙氏下了禁足令,但是卻沒有禁她的足,所以這事隻能她去辦。
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去辦。
她就不信冷瀾之真的能隻手遮天,她能壓下一次輿論,還能壓下第二次?第三次?
除非她把所有的人都殺光!
但她隻是一個公主而已,她能嗎?
她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