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反擊
秦溪望在看到了門外的人之後,他猛然回頭看向Ki
g,兩人隻是簡單的四目相對,後者就已經知道外麵的的人是誰了,畢竟這裏是教職工宿舍,能出入這裏並且和秦溪望相熟的人應該屈指可數,再加上秦溪望此時的表情,那應該是瀧望月或者星野望月兩個人之一了。
Ki
g用眼神示意秦溪望保持鎮定,秦溪望很快接收到了Ki
g的信息,現在確實如此。秦溪望不覺得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兩個人調查到的內容就泄露了,對方應該還不知道兩個人調查到的東西,窗戶紙還沒有捅破,兩個人目前的狀況應該是安全的,如果現在就做一些警惕的事情,反倒是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
秦溪望長呼一口氣,然後緩緩打開門,瀧望月看了秦溪望一眼,然後順著秦溪望的身後,看到了正在客廳中坐著的Ki
g,這讓瀧望月覺得十分奇怪,畢竟按理說學生不能出入教職工宿舍,況且瀧望月更是想不到秦溪望讓Ki
g進入自己房間的理由。
不過瀧望月對此,也沒有提出什麽異議,他朝著Ki
g打了聲招呼:“Ki
g也在啊。”
Ki
g非常紳士的朝著瀧望月微笑了一下,然後瀧望月想要走進秦溪望的房間,卻發現秦溪望的手臂一直搭在把手上,那樣子仿佛是不想讓自己進去一樣。秦溪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他立刻鬆開手臂,瀧望月也順勢進入秦溪望的房間,和秦溪望進瀧望月的房間一樣,他們兩個現在出入對方的房間都如同出入自己的房間。
瀧望月一屁股直接坐在沙發上,而秦溪望則緩緩關門,並且在關門前,還偷偷的朝著門外瞥了一眼,確定了外麵暫時沒有其他人。
秦溪望轉身回到客廳,坐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裏,瀧望月皺著眉頭看向秦溪望,這種神情讓秦溪望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秦溪望實在是太緊張了,他沒辦法做到Ki
g那種從容不迫。而他更清楚瀧望月本身就非常善於觀察人,所以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在瀧望月的眼中一定是奇怪至極。
可也不知道瀧望月是不想說,還是出於別的原因,他沒有質問秦溪望,而是說了他今天來的目的:“今天來找你有一件事情,馬上就到空穀望月那個老東西的生日了,按照慣例,之前的每年黑納斯學院都會派人和我一起回去,送上一些禮物當做心意。不過今年,空穀望月那個老東西跟黑納斯學院指名道姓的要讓你跟我一起回去給他慶生,學院那邊似乎已經通知到位了,奧斯丁讓我來找你商量一下這件事情,你怎麽想?”
秦溪望怎麽想?倘若今天Ki
g並沒有來找他,也並沒有告訴他任何關於黑無常身上護甲的事情,身為一個十分懂人情世故的中國人,秦溪望當然會毅然決然的前去參加,甚至還要花一些錢親自給空穀望月置辦一些生日禮物。可如今的秦溪望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他就會自然而然的決定,這他娘的是一場鴻門宴!自己一旦去了就是劉邦,而瀧望月就是舞劍的項莊。
可這可是瀧望月親自找上門,秦溪望要是拒絕他總感覺非常不好,而且也容易引起瀧望月的警覺和懷疑。
秦溪望正在思想鬥爭,所以他久久沒有給瀧望月一個答複,這也就讓瀧望月表情更加不對勁:“怎麽?不想去嗎?不想去的話你大可以直說,不用礙於我或者空穀望月,說實話,要不是那家夥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我也不太想回那個地方。”
瀧望月的話就像是電流一樣刺激到了秦溪望,他身體情不自禁的說了句:“我跟你一起去。”
這句話一出口,秦溪望自己都後悔了,他這是做了一個多麽愚蠢的決定啊,完全沒經過深思熟慮。而一旁的Ki
g也注意到了秦溪望臉上的陰晴不定,他想提醒一下秦溪望,可卻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畢竟瀧望月就在旁邊看著。
而瀧望月的表情也更為奇怪,在他看來,秦溪望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露出了他其實並不想和自己一起回去,但是他也不知道秦溪望為什麽答應下來了。不過瀧望月沒有追究,畢竟這次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達到了,況且他看得出來,Ki
g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的,他和秦溪望兩個人應該在說一些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情,隻不過自己是恰巧闖入一樣。
瀧望月的性格雖然很惡劣,但是他也不會做那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既然得到了秦溪望的答複,那他的任務就算完成。所以瀧望月迅速起身打算離開:“哦對了,空穀望月那老東西的生日在八天之後,不過我們需要提前一天回去,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帶著你的那個寶貝星野……”
瀧望月本能的想說出“星野望月”的全名,可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將星野望月踢出了望月家族,所以他收住了自己之後的話:“反正可以帶著那個女人一起回去,放心,現在她不是望月家的人了,就算回到望月宮,望月宮隻會把她當成座上賓。”
說罷,瀧望月就迅速的離開,在瀧望月離開之後,房間內至少保持了兩分鍾的安靜,直到Ki
g起身透過電子門鏡,看到了外麵沒有人之後,和秦溪望比了一個“OK”的手勢,秦溪望才猛然長歎一口氣,然後身體整個癱軟在了沙發上。
不得不說,他剛才表現的可謂是十分差勁,就差直接告訴瀧望月“我們已經發現你們家的秘密了”。而Ki
g重新坐回位置上:“望月家家主的生日宴會,你真的決定跟瀧望月回去?”
秦溪望的臉上可謂是八百個不樂意,可他卻無可奈何,畢竟剛才自己已經信誓旦旦的答應了:“沒辦法啊,剛才腦袋像是一團漿糊一樣,一個不留神就答應下來了,不過我覺得現在除了咱們兩個人之外,應該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消息了,這次生日宴會不至於是特地為我擺的鴻門宴吧?況且是否真的是生日,我隻要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Ki
g沒有馬上回應秦溪望,他似乎是在聽周圍有沒有可疑的聲音,確定了安全之後他才低聲說道:“你要知道,從火車,到尼泊爾博卡拉,你已經連續破壞了那些人兩次好事了,甚至還殺了他們其中一個。再加上那個女人的逃跑,現在你的這張臉肯定是暴露了,所以說不排除他們想借住這次機會,殺你滅口的嫌疑。並且以他們在當地的勢力,完全可以編造一個完美的理由回應給黑納斯這邊。”
Ki
g刻意沒有提及“雪原列車”、“Death”、“黑無常”、“望月家”這些此時此刻異常敏感的字眼,不過秦溪望也明白Ki
g言語中的意思,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甚至會很大。如果一切猜測和假設都是正確的,那麽自己就有極大的可能不明不白的死在日本,以望月家的能力,隨便找個人頂包或者說偽造一個殺人現場什麽的,秦溪望認為輕而易舉。
況且,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瀧望月並沒有提及除了“星野望月”之外協同人員的問題,也就是說秦溪望大概率要自己前往,這讓這場鴻門宴又提高了幾個危險等級。況且鴻門宴劉邦尚有項伯、樊噲的暗中相助,眼下這麽看秦溪望就像是單刀赴會關雲長,孤立無援。
Ki
g這次沒有耐心等待秦溪望的回應,而是主動詢問道:“這次你打算怎麽辦?”
秦溪望輕輕搖頭,顯然他此時還沒有一個完整有效的應對方法,他沉默了好久,最後才緩緩說道:“我需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思考一下,今天你先回去吧。記住,這件事情不要同第三個人說,我會根據我的判斷決定告訴誰,或者對誰保密的。如果有什麽指示,我給你發消息,不過下一次的見麵場所,還是別選擇在我的房間了。”
Ki
g沒有說什麽,隻是立刻起身,朝著秦溪望點頭示意,隨後就迅速離開了秦溪望的房間。
房間裏突然安靜的氛圍讓秦溪望有些心慌,畢竟現在他覺得自己正處在一場危險當中,不過他很快也想清楚了,就算望月家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黑納斯學院對自己怎麽樣,所以說此時此刻,直到在日本下飛機之前,自己都是絕對安全的。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秦溪望內心稍微平靜了一些,這也讓他的頭腦終於可以好好思考這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無論對方是誰,是整個望月家族也好,是瀧望月或者空穀望月個人也罷,秦溪望覺得對方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對他們起疑了,這也算是秦溪望此時此刻能拿出的唯一籌碼。
疑心也代表著警覺,警覺就代表所有對秦溪望不利的事情,秦溪望都會有所防備,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活,但是起碼秦溪望不會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死,秦溪望還是本能的有些害怕的,即使已經經曆過雪原列車、白蓮教,這麽多九死一生的任務,秦溪望還是怕死,或者說是不想死,總覺得自己還有無數的事情沒做,就這麽死了,實在是不甘心。可自己選擇加入黑納斯學院的那天起,就意味著自己隨時有可能會死,那些死在白蓮教中的黑納斯學院的學生,已經告訴了秦溪望這個道理。
與其說是在這裏擔驚受怕,秦溪望更想主動出擊,整理了一下思緒和心情,拿出了自己的電腦,開始慢條斯理的梳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無數種可能性。
其中最差的可能性就是,空穀望月本身就是Death的指揮人之一,而整個望月家族也是屬於Death旗下的勢力,如果說是這種情況,那麽自己這次大概率就是一次有去無回的局麵。
可這種局麵秦溪望唯一能破局的關鍵,就在於他們手裏掌握的證據,和Ki
g這顆秦溪望的“暗子”。首先,秦溪望現在對黑納斯學院的局勢已經大致了解了,裏根和奧斯丁的權利之爭已經是整個黑納斯學院都知道的事實。
他們的龍爭虎鬥恰恰說明了一點——他們處於一個絕對的對立麵。如果他們兩個都是Death的成員,也不至於讓如今的黑納斯學院分成兩大派係,並且常年的明爭暗鬥。
秦溪望自保或者說魚死網破的手段,就是先和瀧望月確定一個明確可以回到黑納斯學院的日期,秦溪望要把這個日期告訴Ki
g,一旦自己在這個日期沒有回到黑納斯學院,或者處於一個失聯的狀態,那麽就讓Ki
g同時把他們得到的證據交給裏根和奧斯丁兩個人。
就算其中有一個人真的是Death的人,那麽另外一個也會竭盡全力的營救自己,甚至退一步來講,就算自己真的已經慘遭毒手,那麽自己的死也會直接讓整個望月家族暴露在陽光之下,雖然在日本望月家有很大的地位,不過麵對聯合組這種世界級的組織,望月家族也僅僅是滄海一粟,想要剿滅他們輕而易舉。
可這些,是最差的結果。除了最差的結果,秦溪望還需要考慮一下最好的結果,最好的結果莫過於就是這一次望月家族真的隻是邀請秦溪望去參加一次生日宴,而望月家族中隻是某個人是Death組織中一位無關緊要的成員,隻是把望月重工的專利技術泄露。如果是這種情況,秦溪望需要考慮的就並非是如何自保,而是如何在望月家族抓到這個Death成員的蹤跡,可僅僅憑自己一個人,秦溪望還是覺得能力有限,想要真正的破局,自己還是需要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