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雪原列車(四)

伴隨著機械躁動的聲音,秦溪望等人終於開始行動,按照計劃,秦溪望和楊拓海二人去往了M1貨物車廂,進入車廂之後,秦溪望最先看見的便是剛才的美女乘務員正在車廂內的一個角落裏抽煙,看樣子她應該是刻意的避開了監控攝像頭,看見秦溪望和楊拓海二人之後,她有些警惕的看著二人,並且迅速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並且用腳撚滅。

不過她並未詢問秦溪望和楊拓海二人的來意,而秦溪望為了不讓對方覺得他們刻意,便稍微的加快了腳步,不過在經過貨物的時候秦溪望還是會放慢一些,貨物車廂內都是各種沉重的大箱子,其中食品和酒占大多數,俄羅斯人離不開伏特加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除此之外,看包裝應該還有一些手工製品和鐵製品,貨物車廂和乘客車廂所製作的材料不同,貨物車廂像是用鋼鐵製作的,沒有用隔溫的保暖材料,所以貨物車廂內很冷,但是秦溪望看乘務員好像沒有什麽感覺,估計也是俄羅斯人常年都生活在低溫條件下早就習慣了。

除此之外,貨物車廂的布置就顯得非常的簡單,不像是有什麽可以藏人的地方,秦溪望還趁著女乘務員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摸了摸一些貨物,摸起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應該是正常的貨物無疑。

秦溪望之所以這麽謹慎,也是因為己方知道提前將裝備放在車廂內,那麽難免對方也會有這種想法,如果能提早解除對方的武裝,那麽危險性也會變得更低一些。

最終,在M1的貨物車廂裏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其實如果說女乘務員不在的話,秦溪望倒是想和楊拓海兩個人好好檢查一下,不過他們兩個人現在的行為已經足夠可疑了,秦溪望就不打算過多的引起關注了。

很快,秦溪望二人通過了M1貨物車廂,來到了N車廂,N車廂也是臥鋪車廂,有大概三成的房間拉上了窗簾,不過此時的乘務員和安保人員都在N車廂內,如果說秦溪望的推理不是錯誤的話,此時的N1貨物車廂應該是沒有人的狀態,秦溪望斷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楊老師,這節車廂交給你了,我先去N1車廂。”

楊拓海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他就徑直朝著乘務員和安保人員的方向走過去,他來到二人身邊,用流利的英文說道:“美女,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你這些零食裏麵有沒有俄羅斯特色的東西啊?”

他的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秦溪望便趁著這個機會繞過了兩人,迅速的朝著N1車廂方向走去,進入了N1貨物車廂,秦溪望迅速開始檢查貨物,大多數的貨箱都被封死,不過從側麵也能看到裏麵的大概內容,還有部分是散碎的貨物,這些貨物沒有什麽內容,秦溪望甚至覺得這是他們兼職的物流服務。

連續檢查了數個箱子,看起來都是很正規的貨物,沒有什麽武器的痕跡,不過此時,秦溪望聽見了車廂的門打開,估計是乘務員或者安保人員回來了,秦溪望便立刻起身朝著下一個O車廂走過去,不過由於動作太急,他手肘不小心撞到了車廂內壁上,發出了空洞的聲音。

秦溪望為了不引起注意,他立刻進入了O車廂:“楊老師,N車廂怎麽樣?”

楊拓海的手中多了幾包零食,他拿著零食路過了N1貨物車廂,還微笑著和乘務人員點頭示意,隨後他來到了O車廂秦溪望身邊:“纏著乘務人員把所有房間都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麽問題。”

楊拓海撕開一個紫色包裝的巧克力糖,隨手拿出一個丟入嘴中:“嗯,味道還不錯,秦老師要不要來一個。”

要是平常秦溪望絕對不會拒絕楊拓海的好意,可眼下這種緊張感讓他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情,他便連連擺手拒絕可楊拓海的糖。此時讓他緊張的,已經不僅僅是因為對情報的缺失了,而是自從計劃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分鍾,怎麽說四個端點的人也都檢查了至少七八個車廂了,已經快六分之一的進度,但是迄今為止,秦溪望沒有收到任何的匯報內容。

其實畢竟隻搜索了不到六分之一,或許對方真的在剩下沒搜索的六分之五的車廂內,可秦溪望總是隱約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有一種不安感在秦溪望內心緩緩升起。

他總覺得好像會突然發生什麽一樣,楊拓海注意到了此時的秦溪望就如同驚弓之鳥一樣,他摟住了秦溪望的肩膀,兩個人的身高差給人一種男女朋友的感覺:“不用這麽緊張,現在這種氛圍我也覺得很不對勁,不過往好處想想,沒準實際上這就是一趟很普通的旅遊火車而已,這上麵根本沒有什麽狗屁Death和轉輪王。”

楊拓海的話讓秦溪望稍微的舒心了一些,他內心也在這樣安慰自己,或許這趟KT3258號列車,就真的隻是一輛普通的列車。

不過就算是有了這麽一個想法,也需要等眾人搜索完再下定論。

另一方麵,張健凡帶領的隊伍也已經搜索完了Z1、Z、Y1、Y四個車廂,這些比較靠後的車廂都是軟座車廂,所以有無值得懷疑的對象可謂是一目了然,最後的Z1車廂裏麵的程序員和安保人員全都被張健凡順手“解決了”,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按照秦溪望的說法應該給烏蘭妮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

烏蘭妮那邊也算是縱觀全局,不過依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蹤跡,很快,四個端點的隊伍全部匯合了,可沿途所有人都沒有獲得有用的信息,活寶三人組一直在抱怨著說這次任務是不是出錯了,實際上根本Death就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

有人附和,不過秦溪望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因為他心中的不安感,不但沒有減少,反倒是越來越多。

“所有人,交叉著原路返回,檢查一下對方的路徑,一定要仔細檢查,咱們得時間非常充足。”秦溪望感覺自己似乎是有疑心病,可在眼下這種情況有疑心病總歸是好的,就算最後結果查不出什麽,也比錯過了重要的線索好很多。

很快,四個小隊交叉著將對方的路線又搜尋了一遍,這一次和上次的結果幾乎是差不多的,要說有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霍啟肖和瀧望月兩個人去檢查活寶班花四人組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位喝多了的俄羅斯魁梧男人,他用伏特加的酒瓶砸了另外一個乘客的腦袋,最後這個魁梧的男人被安保人員用裸絞製服。

其他的基本上,沒有任何可疑的點,這也讓秦溪望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有點過於疑神疑鬼了?其實這次真的隻是情報出現了偏差,斯通這個家夥死之前一定要惡心黑納斯學院一下,然後故意放出假的消息,讓黑納斯白白耗費人力物力財力。而這趟列車,真的隻是一趟普通的列車。

秦溪望讓眾人先找位置休息,自己也找了兩個沒有人的軟座和楊拓海一起坐下。

楊拓海似乎特別有閑心,他突然扭頭看起了窗外的風景。冰天雪地白雪皚皚的林海,絲毫看不見人煙和城市的氣息,有的隻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雪原,偶爾還能看見一些狼群成群結隊的追隨著這趟列車,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林海過後,視線豁然開朗起來,滿地的積雪被那太陽曬的發光,就如同滿地的寶石一樣。楊拓海拍了拍秦溪望,讓他也注意到了車窗外的美麗風景,那麽一個瞬間,秦溪望忘掉了關於任務的所有事情,他甚至突然想要感謝一下那個把自己拐騙進黑納斯學院的人。

或許按照自己本來的人生軌跡,自己找一個穩定的工作,戀愛結婚生子,為每天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奔波工作,那麽自己一輩子都沒機會看到這樣的景色。那是名副其實平凡人的一生,秦溪望沒覺得有什麽,可當他逐漸脫離了一個平凡人的軌道之後,或許自己的生活,真的豐富多彩了起來。

“我現在知道,為什麽這趟火車上,能有這麽多人了。”楊拓海抱著雙臂,突然打了一個哈欠,秦溪望真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衣服裏的眼罩拿出來,然後在這裏呼呼大睡。

秦溪望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不過他沒有繼續讓大家搜尋,而是讓大家密切注意周圍的動向即可。

在Z1貨車車廂裏,卡恩獨自守在烏蘭妮的身邊,其餘人都去找了其他的空位置休息。烏蘭妮看著滿屏幕的監控也生出了一些困意,畢竟一點想象之中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大場麵都沒出現,身為黑客天才隻讓她看監控當然會覺得無聊。

“卡恩阿姨,你說老師是不是有些神經質啊,我覺得這次任務大概率不會出什麽問題了,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真的是好困啊……”烏蘭妮伸懶腰的同時也打了一個哈欠。

卡恩搖頭:“不清楚,不過他畢竟是黑納斯學院的老師,對於學校發布的任務,總應該認真對待。”

看卡恩的表情,她似乎非常理解秦溪望的所作所為,身為一個昔日經驗老道的雇傭兵,她經曆過的任務和戰爭和紅心皇後班的其他人相比都勝出太多,她當然也見過有些自大的指揮者因為一時的粗心大意最後釀成了很大的麻煩。甚至有一些把自己的命也賠進去了。

烏蘭妮的眼皮顯然已經開始打架了,兩個人安靜了幾秒鍾的時間,烏蘭妮的腦袋就自然而然的垂了下去,卡恩的反應速度很快,她扶住了烏蘭妮的頭,並且替烏蘭妮接下了看守監控的任務。

張健凡停留在了Y車廂的一個空位置上,旁邊有一對吵人的國外情侶,一直在卿卿我我,甚至好像是女人覺得長發的張健凡很漂亮,還想拉著張健凡一起拍照,不過被張健凡拒絕了,畢竟自己本來應該是死刑犯,萬一自己的照片被流傳出去,讓外界知道了本來應該執行死刑的犯人並沒有死,那麽黑納斯學院那邊就麻煩了。

不過張健凡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好像自己的脾氣比以前好了一些,以前遇到這種事情,自己可能已經動手讓這兩個家夥安靜下來了,總之不會有這麽好的脾氣。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有所改變了,還是因為自己手上帶了那個能隨時要自己命的手環的緣故。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消息,是切爾西發來的,此時切爾西正在一個臥鋪車廂的過道處站著,距離她十多米遠,活寶三人組正在玩著尷尬的說唱,她也是故意想裝作不認識那三個家夥才站的這麽遠的。期間已經有四五個路過此處的男人和切爾西搭訕,對於這種男人,切爾西自然是不屑一顧的。

“喂,你在哪?我想去找你。這裏太無聊了。”

張健凡看到了切爾西的消息,認真的讀了一下,然後默默的關掉了手機。

切爾西很生氣,因為黑納斯學院的聊天平台是有是否已讀的顯示的,“已讀不回”,這是全世界的女人都忍受不了的事情。

“張健凡這個混蛋現在在哪?”憤怒至極的切爾西直接將消息發送到了群組裏。

很快,和張健凡一起行動的Ki

g便將張健凡所在的車廂在群組裏告訴了切爾西,也不知道Ki

g是出於熱心,還是故意的,總之,張健凡被出賣了!

看到了張健凡所在位置的切爾西立刻大踏步朝著張健凡的方向前進,火神十郎沒看手機,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以為切爾西走這麽著急是出了什麽事情,他立刻詢問道:“喂,切爾西,你去哪啊?”

切爾西頭都沒回一下厲聲道:“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