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鹹魚的第二要領
玉青璃沐浴換衣出來，廳堂的八仙桌上也擺滿了一台的佳肴，都是以前碎玉閣沒見過的上好菜式。
八菜八式，盛在一個個精致的小碗裏。
容嬤嬤正給她布菜，腰杆兒挺得直直的。
說來也怪，小姐是個窩囊廢的時候，她做下人的也活得畏畏縮縮。
現在情況不一樣，她的小姐有菩薩罩著，爭氣了，以後在府中不會再受欺負！
玉青璃看著滿桌子的菜大皺眉頭。
容嬤嬤一回頭就看見她滿臉不爽的樣子，布菜的手一頓：“小姐你不高興？”
“不高興。”
玉青璃指著桌上的菜，“每一份都沒有我拳頭大，怎麽吃得飽？叫廚房全給我弄過。”
容嬤嬤：“……”
不過轉眼容嬤嬤又高興了，小姐向來是小鳥胃，吃得少，難得有胃口，是應該多吃點。
“行行行！”
容嬤嬤扭著肥碩的身子小碎步衝向廚房，“從現在開始嬤嬤要把你喂得肥肥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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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兩碗、三碗……
當眼睜睜地看著玉青璃吃完第六碗飯，容嬤嬤的下巴要掉到地上。
“小、小姐……”
容嬤嬤聲音都是哆嗦的，“你莫不是中邪了？”
玉青璃把最後一個碟子清空，滿足地拍了拍肚子：“上午出了大力氣，幾乎要餓死了。”
容嬤嬤忍不住越過主仆的界線，顫顫巍巍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肚子平平的……她吃下的東西呢？全往哪裏去了！？！
“小姐，你別嚇嬤嬤！吃了那麽多的東西，肚子怎麽還是平的？”
“當然是全化成力氣了啊。”
玉青璃握了握拳頭，蠻滿意的，“嗯，我能出去把府裏的樹木全拔光。”
容嬤嬤一把攔住她：“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千萬別去啊。菩薩給你的力氣可不是這樣用的！”
玉青璃笑眯了眼，哪有隨便感動菩薩的事？
什麽菩薩顯靈都比不上自強自立，人是要為自己爭取尊嚴的，換句話來說靠的是拳頭。
“小姐，你還有招來天雷的本事，真是太厲害了！康姨娘嚇得可夠嗆了，我在府中這些年都沒見過康姨娘有嚇成那樣子的。”
“咳咳！”
玉青璃嗆了兩口。
能招來天雷……玉青璃多少有些心虛。
看來古代人不知道旱天雷。
她早已觀察到雲層變化，在院子裏為了唬住玉竹堂才隨口說自己會引天雷。
沒想到運氣這麽給力，真的指哪打哪。
不過也好，經過上午的事，司馬府裏不會再有人敢輕易招惹她。
屁的指哪打哪！
玉青璃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全給鳳凰蛋聽去了，它在**滾了兩滾，氣鼓鼓的：
那是本座在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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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院子門外忽然響起小心翼翼的叩門聲，接著一把諂媚的聲音響起來：“青璃小姐，柳姨娘請你去知春院一聚。”
“柳姨娘？”
“知春院？”
容嬤嬤砰地站起來，一臉的又驚又喜。
“嗯？”
玉青璃知道柳姨娘，玉竹堂的另一個妾室。
目前為止，她隻和康姨娘過了招，至於柳姨娘，連麵都還沒見過，怎麽突然冒了出來？
還有，聽到柳姨娘來找她，容嬤嬤激動什麽呢？
“小姐，柳姨娘眼高於頂，生下少爺後，就沒有正麵瞧過你一眼。”
容嬤嬤壓低聲音，生怕被院子外的人聽見。
“她現在主動要來見你，是非常難得的事啊。”
玉青璃嘖了聲，“所以我還要感恩戴德不成？”
“小姐，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不被允許進入知春院的，連靠近院牆邊也不行。”
容嬤嬤補充道。
如果說康姨娘是變著法子來欺壓玉青璃的，那麽柳姨娘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便是從骨子裏蔑視玉青璃。
即使她是司馬府的嫡小姐，也將她無視到底。
對於以前的玉青璃來說，柳姨娘的無視甚至比康姨娘的欺壓讓她更難堪、更殘忍！
無視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貶低。
堂堂一個嫡女卻被一個妾室徹底無視，那麽她就是空氣，對別人來說，她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和必要。
所以司馬府裏連下人都敢來欺負她，還有比這更具殺傷力的嗎？
“柳姨娘肯定是聽說了早上的事，所以才來找小姐你。”
容嬤嬤一邊說一邊迫不及待的樣子，“嬤嬤先去開門，轉告來人一聲，小姐會馬上過去。”
柳姨娘肯接見小姐，這不就是表示小姐在府中的地位大大提升了嗎？
“哪兒都不用去。”
玉青璃壓住容嬤嬤的手背，輕描淡寫地掀起眼皮，“嬤嬤，你是不是被奴役慣了？所以一天不被虐就不高興？”
容嬤嬤不明所以地啊了聲。
“我問你，這府中的地位是我高，還是柳姨娘高？”
“自然是小姐你。”
容嬤嬤脫口答道。
柳姨娘充其量隻是一個妾室，論資排輩，除了大人和夫人，這府中的地位還有誰能比得上小姐？
“你也知道是我的地位高，”玉青璃又塞了一口桂花糕進嘴：“我們要有點誌氣，不用上趕著過去湊近乎。”
柳姨娘隨意派個人來說要見她，她就必須要去？
知春院？
平時連院牆都不準她靠近？
好端端的一個院子，叫個妓院一樣的名字，呸！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柳姨娘是一個官家侍妾生下的庶女。
身份低下的山雞，通過不幹不淨的手段爬上玉竹堂的床，生下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子，還真的以為自己就變成鳳凰了？
“啊？”
容嬤嬤呆滯了幾秒，隨即一拍大腿：“哎喲，小姐你說得是啊！嬤嬤糊塗啦！”
今非昔比，小姐有菩薩罩著，自然不需要再和以前一樣，過著受人白眼的生活。
院外的人還在叩門催促，容嬤嬤問小姐怎麽辦？
玉青璃不緊不慢地喝著百合羹，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才懶洋洋地站起來。
“去告訴來人，我換好衣服便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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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要換什麽衣服？”
嬤嬤語氣有些為難，她很清楚小姐的衣櫃裏都是些破衫爛褲。
“隨意，我要去五彩坊一趟。”
既然把五彩坊要回來了，循例也要去看一眼的。
“啊？”
容嬤嬤一時腦子轉不過來：“小姐你不是要去知春院？”
“讓柳姨娘等著。”
玉青璃涼涼地說道：“本小姐什麽時候心情好，就什麽時候見她。”
山雞想見她就見？
嗤。
也得等本小姐有心情殺雞再說。
當鹹魚的第二個要領：一天隻收拾一個渣渣，多了會累著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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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百傾的七王府修繕得精美絕倫，府中常年有幽幽藥香飄出。
七殿下自出繈褓以來便體弱多病，當今天子憐惜這個最小的皇子，經常尋來妙丹藥方賜予他。
這天，七殿下又因病不能上早朝。
當所有人都以為七殿下是病懨懨的躺在**時，隻有他近身的兩名侍衛膽顫心驚地束手立在堂內，對著神色沉寒的七殿下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戰北辰眉目俊貴冷冽，本是承放尊貴物品的鹿角椅上赫然放著一件破爛帶血的女性外衣。
“找不到人？”
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帶有令人瑟瑟發抖的寒氣。
鳳凰蛋一日下落不明，鳳翎王朝等於站在萬丈懸崖上，岌岌可危。
侍衛頭皮發麻，正要回話，倏然，一道矯捷的人影及時進來，報了聲到後朗聲道。
“七殿下，屬下查探清楚了，外衣的布料是由城中五彩坊所製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