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方曼回魂
來找杜如海之前,我就想過。
如果方曼的死,真的跟杜如海有關,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是要震懾我們,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和孟一凡學會閉嘴。
既然如此,那我們來找他的時候,他應該表現出強勢,得意,雖然表麵上不會承認,但裏外都會表露出那種就是我做的,你們能拿我怎麽樣的囂張氣焰。
可很奇怪,剛才我們找他的時候,他裏裏外外都是一副不知情和很無辜的樣子。
那種樣子甚至看不出絲毫的表演痕跡。
但孟一凡咬死了就是他做的:“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演得這麽像,但想來想去,除了他,誰會這麽幹?”
“就這一條邏輯,他就跟方曼的死脫不了幹係!”
我們回到車上,宋曉天揉了揉腦袋:“可如果事實真相,真像杜如海說的,有人在栽贓嫁禍,萬一他真的不是凶手,那我們貿貿然報仇,隻會是找錯了仇人,又怎麽能告慰小曼的在天之靈?”
孟一凡罵道:“趙老七那個王八蛋,跟杜如海養的狗似的,我覺得他肯定知道點什麽,不如我們把他綁了,給他一頓嚴刑拷打,讓他交代。”
宋曉天搖頭:“你沒看到他在杜如海那兒有多高的地位嗎?你動他,就等於在挑釁杜如海,我們跟杜如海之間,現在是互相製衡的關係,我們怕他動手,他也怕我們去動他家裏人。”
“一旦我們主動打破這種製衡,他一怒之下做點什麽,你們承受得住嗎?”
孟一凡不說話了,顯然承受不住。
方曼的死,我們已經承受不住了,如果誰再出點事,我都不敢想。
“現在,還是查那個肇事司機吧。”
宋曉天一拳捶在方向盤上:“小曼出事之前,那個司機肯定見過誰,他見過的那個人,就是雇傭他的人,至少也跟雇傭他的人有關,我就不信一點線索也查不出來。”
晚上。
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原本孟一凡想來陪我,畢竟方曼剛走,他怕我想不開。
但我還是沒讓他來,這個時候,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回到家裏,關上燈,躺在**,那種孤獨感襲來,我就像是漂浮在大海裏的一葉孤舟,一眼望不到岸邊。
霎時間,心慌氣短,渾身直冒虛汗。
一直到了淩晨,我仍然輾轉反側,還在想方曼,但我越想,就越接受不了方曼已經過世的事實。
我準備起**個廁所,順便衝個涼水澡,讓自己平靜一下。
就在我撒完尿,準備脫衣服時,廁所外麵……忽然有一陣哭聲響起。
我聽得一愣,頓時就僵在了原地,衣服也沒敢再脫。
那哭聲,我越聽越覺得熟悉。
那好像……是方曼的聲音。
我以為我是思念過度,出現了幻聽,連忙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可洗完臉之後,那哭聲竟然越來越清晰。
我走出廁所,喊了一聲:“曼曼……是你嗎……”
我邊喊邊走進臥室裏,打開燈,把整個臥室都看了一遍。
我甚至把床底都看了一遍。
但我什麽都沒看到。
那陣哭聲還在繼續,我忙回到客廳,又喊了一聲:“曼曼……是不是你……是的話你就回答我,我很想你……”
我確實很想念她,但喊出這些話的時候,我聲音卻在發抖。
就在這時,那陣哭聲忽然有了變化,我聽到方曼在喊我的名字。
她一邊喊我的名字,一邊在哭,而且這聲音,是從門外傳進來的。
“我不想走……”
“陳墨……我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聽到這聲音,我渾身都僵了一下,連忙走到門口,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一眼。
我看到了方曼,我看到了死去的她!
她穿著一身白衣服,耷拉著腦袋,依稀可見蒼白的麵貌。
但她是側麵向著我,我隻看得到她右側的側臉,看不到她左側的臉。
我忽然想起來……在車禍現場,方曼的左邊腦袋都凹下去了一大塊,左臉更是受損嚴重,入殮師在修複她遺體的時候,甚至都沒能把那半邊臉完全修複好。
我本能產生了恐懼,我知道方曼很可能變成陰魂來找我了。
但這一次,除了恐懼之外,我還有一點激動。
外麵那個陰魂……不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戀人麽?
既然如此,我到底在怕什麽?
“曼曼,我是陳墨……”
我趴在門上,隔著一道門跟她對話,但沒說兩句我就哽咽了起來:“你是不是有什麽心願,你告訴我,我替你完成。”
“陳墨……”方曼又喊了我一聲,哭著哭著也哽咽起來:“我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還有我爸媽……”
我聽著方曼熟悉的聲音,頓時淚如泉湧,也跟著哭了起來:“怎麽就出了這種事,我本來打算明年就跟你求婚,曼曼,你能不能別走,我把門打開,你先進來。”
方曼哭著說:“你不要開門,我會嚇到你,我真的要走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陳墨,別忘了我……”
她的聲音,忽然離我越來越遠。
“別走!”
我直接拉開門追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方曼的背影在往樓下飄走。
人是不可能飄著走的,那真的是方曼!
“曼曼!你別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我邊喊邊追。
但她飄得很快,每當我快要追上她的時候,她的背影直接出現在十多米遠的地方。
我一路追她,沒有絲毫停歇,我知道她這一走,我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就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追上她,就算她是鬼,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可追了將近一個小時,我腿都開始發軟了,還是沒能追上。
最後她飄進了一個老式小區裏麵,那小區沒有保安,我連忙又追了進去。
我追著她進了一棟樓裏,腿都開始發抖了我還是沒停下,拚命追著她到了七樓。
我看著她跑進了七樓的一間房子裏。
那間房子的門是虛掩的,我仿佛中了邪,拉開門就衝了進去。
此時的我就一個念頭,方曼沒處可跑了,我還能跟她在一起。
可當我衝進去之後,裏麵根本沒有方曼。
我呆呆地站在門口,整個人都呆滯了。
我沒有看到方曼,但我看到了……我根本不可能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