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到
池歡所有的嗚咽都被吞了進去。
後來……
她全程都跟隨時嶼白的步調,一次次,載沉載浮。
全身所有的力氣抽離,沉沉闔上眼皮的那一刻,她還在想,到底是怎麽和時嶼白發展到這一步的。
這是不對的。
強烈的背德感在鞭笞她的心,哪怕在睡夢中也格外不安。
腦袋在枕頭上不安的晃動,驚惶的囈語一遍遍的從紅唇溢出。
“不……”
“不要……”
“時嶼白,這是不對的。”
時嶼白翻身,胳膊撐著下頜,沉沉的眸輕落在她緊皺的眉心上。
他薄紅的唇瓣吻了上去,那一點點的溫暖似能撫慰池歡的不安。
眉眼逐漸舒展開來,她的手下意識的摟緊了時嶼白精瘦的腰肢。
一夜安眠。
池歡睡的很沉。
等清醒的時候,身邊躺著的已經換成了小安安。
小安安已經衣著整齊,搬來一個小板凳,正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托腮看她。
池歡睜開眼,昨晚的一幕幕倏然撞入心頭。
她的臉頰騰的就紅了大半,下意識的檢查自己的衣服,好在衣服完整,而且身上也並沒有任何黏膩不適。
想來應該是時嶼白給自己清潔過。
這個認知讓池歡的呼吸都輕了。
“安安,你這麽早就醒了?”
“是啊,媽媽,爸爸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快來吃吧。”
“再不吃就要涼了。”
小安安一個勁的來拽她的胳膊,池歡沒辦法,都來不及洗漱,就被小家夥拽到了客廳裏。
時嶼白正在沙發上看報紙,雙腿優雅交疊,從展開的報紙上撩起睫毛,目光筆直凜冽的朝著她而來。
池歡的心瞬間就蜷了下。
盡管他的目光平靜,甚至和沒離婚前沒什麽差別。
但那種目光中的壓力,還是讓她臉紅的能滴血。
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憋在胸膛,悶的快要爆炸。
“餓了嗎?”
時嶼白的語調平靜,音質帶著一種顆粒感。
“還、還好。”
一開口,池歡發覺自己的嗓音嘶啞,那是昨晚她不斷求饒叫啞的。
“媽媽,你的嗓子怎麽了”
“是不是感冒了?”
“爸爸,快給媽媽泡一杯感冒藥。”
池歡:“……”
四目相撞,時嶼白的潭底似有揶揄,以及幾縷意味深長。
她抿了抿唇,努力清了清嗓子,解釋,“不用了,謝謝安安,但是媽媽沒有感冒。”
小家夥純真的很,眨巴著疑惑的大眼睛,“那媽媽的嗓子怎麽能這麽沙啞?”
“不是隻有感冒才能讓嗓子沙啞嗎?”
池歡:“!”
她被質問的惱羞成怒,忍不住把問題撇給始作俑者。
“咳,問你爸爸。”
“他比較懂。”
時嶼白潭底瞬間暗流湧動,哪怕中間隔著孩子,還是有一種深意。
池歡把唇片咬的片片泛白。
小家夥開始糾纏時嶼白。
時嶼白不得不道:“的確有其他的情況會導致嗓子沙啞。”
“真的嗎,我不信。”小家夥執拗的要一個答案。
“比如,喊的時間太長,用嗓過度。”
時嶼白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在淩遲池歡的羞恥心。
她哪怕還在為昨晚的事情懊惱,甚至有點無顏麵對時嶼白,還是氣的狠狠瞪他。
混蛋!
他怎麽能葷素不忌,什麽都跟小孩子說。
“可是晚上不是該睡覺嗎,媽媽昨晚說了很多話嗎?”
麵對小家夥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池歡臉頰上的熱意一度蔓延到了脖子。
整個人跟被煮熟的蝦子一樣,都泛著一層淡淡的紅。
她氣的不得了,結結巴巴的,半晌也找不到借口。
還是時嶼白噙著笑意的聲音解圍。
“是啊,昨晚媽媽念了好多的童話書,說要以後睡前給你講。”
“她害怕自己講的不好,所以等你睡著了,偷偷背著你練習。”
池歡:“……”
安安大眼兒鋥亮,“真的嗎?”
小小的身軀炮彈一樣衝入她的懷裏,緊緊的摟著,一臉深受感動的模樣。
“媽媽,你對安安真好。”
“安安長大之後一定好好的報答你!”
被小家夥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池歡更愧疚了。
連之前的那些背德感也憑空放大了無數倍。
抱著小家夥,她顫抖著睫毛覷了時嶼白一眼。
他居高臨下,單手插入褲兜,唇角一點譏誚的笑,就那樣俯瞰著她。
池歡的心不由得縮緊。
和小家夥在一起相處的時光是快樂的。
晚上的時候,池歡一直很緊張,害怕時嶼白會突然再來一次那樣的親密。
那違背她的本心。
她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時嶼白在敢來糾纏,她一定會言辭拒絕。
可是,沒有。
那一晚,就像池歡做了一場春夢。
連帶時嶼白都變得冷淡疏離,好像從沒有發生過。
盡管不舍,池歡還是要走了。
小安安哭的稀裏嘩啦,小小的臉龐上滿布淚痕。
“媽媽,你為什麽一定要走。”
“安安,媽媽要工作,賺很多很多的錢,以後給安安上學,娶媳婦啊。”
安安把小腦瓜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媽媽,我不要上學不要娶媳婦,安安隻要媽媽守在身邊。”
“要賺錢就要爸爸去好不好?”
“媽媽隻要在家裏陪著安安就好了呀。”
池歡心髒彌漫開的都是刺痛。
她不知道怎麽跟小家夥解釋,眼下的分離隻是暫時的,等她蛻變之後,一定馬不停蹄的回到他們身邊來,一家三口團聚,好好的過日子。
池歡心如刀割,眼淚在眼眶裏不斷的打轉。
時嶼白前行把小家夥從池歡的身上扒開。
“安安乖,媽媽也要有自己的事業。”
“她的確是安安的媽媽,但在那之前她還是自己,她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身為媽媽的兒子,媽媽的丈夫,我們是不是要支持媽媽去做自己的事業?”
“是不是要媽媽過的幸福快樂?”
安安的小手不斷的抹眼淚,乖順又哽咽的“嗯”一聲。
“所以,我們不能因為我們的身份限製媽媽的自由。”
“等她想我們了,一定會回來見我們的,是不是?”
時嶼白在循循善誘。
小安安雖然難受,但還是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他苦著一張小臉兒,委屈巴巴的問池歡。
“媽媽,那你下次什麽時候想我和爸爸?”
池歡喉頭哽咽。
說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