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最
手指突然被箍住,時嶼白骨節分明的手指強勢的插入她的手指指縫,那力道箍的緊緊的。
她的心也似隨著這力道緊了一扣。
池歡忍不住撩起纖長的睫毛去看他。
他唇角有細微的弧度,潭底閃爍著大片細碎的星光。
心髒似被什麽振擊著,一下下在瘋狂的敲擊心髒。
池歡卷翹的睫毛顫了下,垂下了眼簾。
“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
時嶼白笑了笑。
唇角雖是在笑著,但是那眸底流溢出來的卻是大片的悲傷。
池歡沒再說話。
小夫妻很快回來了,還給他們順帶打了飯菜。
池歡沒什麽食欲,食不知味。
在火車上坐這麽長時間並不舒服,車窗外暮色四合,池歡也開始昏昏欲睡。
開始是趴在小桌子的一角,因為害怕活動範圍大會影響到對麵的人,所以哪怕睡著,肌肉也緊繃著。
這樣睡著身體無法放鬆,沒多久時間就腰酸背疼。
再後來,好似一雙手攬住了她,有力的指腹在按摩舒展她的肌肉,好舒服好舒服,她情不自禁的朝著那雙手掌貼的更近一些。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發覺自己躺在時嶼白的腿上。
時嶼白仰靠在座椅上,腰背挺的筆直,眼睫輕闔,一隻手還捏住了她的肩膀,她記得很清楚,正是這個觸感,一點點的撫慰了她的疲累。
池歡瞬間起身。
原來一直是時嶼白在給自己按摩放鬆肌肉。
一時間心頭湧動著說不出的酸澀闔感動。
而她細微的動靜很快讓時嶼白驚醒。
四目相撞,他潭底的惺忪瞬間轉為清明。
“醒了。”
因為剛剛睡醒,他的聲線有幾分啞。
池歡伸展了下胳膊,下意識看向窗外,問,“我們現在到什麽地方了?”
時嶼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就能進站了。”
“收拾一下隨身物品,準備走了。”
小夫妻也被驚動,孩子睜開了烏溜溜的大眼睛,躺在媽媽的懷裏靜悄悄的看著她。
池歡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下小家夥的臉頰。
“小寶貝,阿姨就要走啦。”
“以後咱們有緣再見。”
孩子媽媽捏著寶貝的小手兒對池歡擺手,“姨姨,再見。”
下了車,溽熱的空氣撲麵而來。
時嶼白展開手臂攔了三蹦子,直奔最近的一間旅館。
早晨的陽光炙熱,空氣微涼。
進入賓館,池歡雙手雙腳攤開,直接撲入柔軟的大床。
坐火車真是太累了。
雖然他們現在有錢,但來的倉促,票已經賣空了。
一路上坐在那個狹窄的座位上,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時嶼白放下她的包,說道:“你先歇一會,我下去買早餐,很快回來。”
池歡模糊的“嗯”了一聲,眼皮闔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那隻溫暖的手掌又覆了上來,清涼的風穿梭她的頭發,那隻手按捏著疲憊的肌肉。
前所未有的舒爽襲來,她陷入舒服的床鋪裏,睜開眼睛的力道都沒有。
模糊中,耳畔落下一抹溫軟。
時嶼白清冷低醇的嗓音,似乎湊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
她睡的太沉,努力想豎起耳朵聽清哪些字眼,卻怎麽也聽不清。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房間裏隻有一盞昏黃的燈,池歡看著陌生的房間,好一會才意識到這是他們入住的旅館。
身體所有的疲憊在這個深睡眠中一掃而空。
她光腳下床,忍不住掀開了在風中搖晃的白色窗簾。
海風鼓動著窗簾一角,在眼簾中一湧一湧。
巨大的露台映入眼簾的同時,呈現在眼前的還有一道頎長的身影。
時嶼白身姿前傾,手肘在露台的扶手上,目光正在遠眺洱海湖。
白色的窗紗自動化成背景,在映襯這道身影。
這一刻,池歡甚至都不忍驚動眼前的美景。
然而,時嶼白似有說覺,驀地轉身,打破了剛才的氛圍。
“餓不餓?”
剛剛時嶼白仿佛還距離自己很遠,可他親昵的態度又把他們的距離拉的很近。
“餓了。”
“有什麽好吃的?”
她自動自發在露台上的桌前落座。
桌子上擺放著許多當地的特產零食之類。
池歡慢條斯理的咀嚼著,視線卻停留在時嶼白峻挺的臉龐。
他轉身扶著露台扶手,頭頂的光在勾勒他的身形輪廓。
每一道弧度,都透著動人心魄的意味。
“看什麽?”
時嶼白被她的目光取悅,眼角眉梢流淌著愉悅和舒展。
“看你呀。”
池歡放下了零食。
起身走到他旁邊,手臂主動勾住他修長的脖頸,在燈光下打量他潭底每一縷細微的漣漪。
她仿佛一個勾人魂魄的妖精,歪著頭,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凝望著他。
時嶼白棱角分明的喉骨在冷白的皮膚下快速滾動了下。
潭底的欲色正在無限度的加深。
染了欲望的聲線也啞的迷人,“有什麽好看的?”
“你好看呀。”
“比你還好看?”
時嶼白忍不住掐了掐她腰間的軟肉。
“好看。”
酥癢在他的指尖流竄,沿著皮膚骨骼神經遍布四肢百骸。
池歡情不自禁的戰栗,覺得自己要在他炙熱的目光中軟成泥,化成水。
她的嗓音也不自覺變得嬌嗔,“比我好看。”
“時嶼白,你難道不知道,你這幅皮囊有多吸引人嗎?”
池歡的指尖忍不住沿著他臉龐的弧度流連。
每一個折痕,每一道弧線,每一個起伏,都刻印在她的眼底。
她恨不得吸煙刻肺,把這張臉銘記到靈魂裏去。
她作祟點火的手被強力按住,時嶼白的潭底猝然起了一團火。
“哦?那吸引住你了沒?”
他牢牢的鎖著她。
池歡的呼吸凝在嗓子眼裏,幾乎在他侵略十足的目光中節節敗退。
皎月般的臉龐肉眼可見的染上一層血色。
“當然。”
她一度羞的想垂下眼簾,可還是鼓足勇氣,直視他過分火熱的眸。
“唔……”
時嶼白給她的回應,是一個狂亂熱情的吻,他的吻如狂暴的凶獸,在一點點宣泄他的不甘。
池歡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紊亂的呼吸漸漸亂了節奏,可這一刻,她不想要任何規矩,隻想把這一刻留在心裏,印在靈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