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

為期一個月的展覽會很快就結束了,池歡和時嶼白一起算了下,這一個月下來,刨除成本和人工等林林總總的費用,他們賺了足足有四十萬。

清點完畢,池歡看著這筆巨額數字,半晌回不了神。

先是給兩個嫂子,每人都包了個一千塊的大紅包。

然後池歡和時嶼白懷揣存折去了寧鄉市,找到趙爽之後,把賬目和存折往趙爽麵前一放。

饒是一向大大咧咧的趙爽也驚呆了,眼睛瞪的堪比銅鈴大。

“好家夥,你們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呀。”

池歡把二十萬的存折遞給她。

“趙姐,這是屬於你的部分分紅。”

趙爽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問道,“我不是在做夢吧,一個月而已,你們居然賺了這麽多錢?”

“是啊,我清算出賬目的時候也很不可思議。”

麵對這比巨款,池歡心緒複雜,如果這是在看到那份文件前,她一定比趙爽還要興奮。

可是此時,她心底遍布的都是即將和時嶼白分離的痛苦。

一隻大手攥著她的心髒,悶疼的一刻都無法喘息。

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說道:“這裏還有兩萬萬塊是趙姐你給的本錢,還有你雇傭人去廣州的差旅費,這件事辛苦你了。”

趙爽輕拍她的手背,嗔怪,“這叫什麽話,咱們合夥,我總不能幹拿錢不幹事吧?”

說完,把桌上那兩萬塊推回去,“你們給我分二十萬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算是沒有看錯你們兩口子,我這是給自己找了個財神啊。”

“你還別說,我最近還真遇到用錢的時候了,這筆錢正好能解決我的燃眉之急。”

池歡推拒,“不行,說好了合夥,那收益就得對半分,而且我們能參加展覽會,還是托了趙快的福。”

“這筆錢就當我們請趙快吃飯吧。”

“太多了,我本錢隻有一萬塊,你們給的太多了。”

池歡堅持。

和人合作最忌諱的就是不講誠信。

而且趙爽家都是身居高位之人,稍微透露一點消息給他們,就能讓他們賺更多的錢。

趙爽就是她向上社交的一個媒介。

趙爽見推辭不過,隻好收了。接著她又興奮的道,“這次展覽會咱們大獲成功,你們有什麽具體想法沒有?”

“什麽?”

池歡沉浸在悲傷裏,整個人有點懵懵的。

“雖然寧鄉市的展覽會結束了,但隔壁的香江市見咱們舉辦的不錯,也打算舉辦,你們有沒有興趣繼續參加?”

聽見這句話,池歡下意識放看向時嶼白。

看著他暗流湧動的眸子,心髒下意識一縮。

“什麽時候舉辦?”

“我可能還要考慮一下。”

她根本不知道到時候她和時嶼白是什麽狀況,如果離婚的話,她手裏根本不會留一分錢。

而且時嶼白一直是她事業上的導師,如果少了他的幫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做服裝生意。

一時間池歡心緒浮動。

趙爽爽快的道,“放心好了,到時候一定提前把消息打電話告訴你們。”

離開了趙爽,池歡認認真真的看著時嶼白,然後將存折遞到他的手上。

“時嶼白,這個你拿著。”

時嶼白潭底暗流湧動,卻沒有接存折,反問道,“為什麽給我?”

池歡嫣然一笑,在燦爛的陽光下對他眨了眨眼,“不為什麽,隻是家裏的錢一直是我拿著,突然覺得累了,這最後的一個月,你就讓我輕鬆一點?”

時嶼白深深的睨著她,“既然之前一直是你拿著,那沒有突然換人的道理。”

“你想怎麽輕鬆,我都可以隨你,況且拿一個存折也累不到你。”

池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容夾雜著明媚的憂傷。

她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時嶼白。

他一定早就洞悉了她的心思吧,可即便這樣,他也不忍心拆穿她的謊言。

看著潭底寵溺的時嶼白,那種落淚的衝動又來了。

她連忙眨眨眼。

“好,那我就再受累一個月。”

池歡卸下了全身的戒備,看著身側高大頎長的男人,突然上前,主動挽住他的手臂。

她依賴的把身體的重量墜在時嶼白的胳膊上,仰著明媚的笑看他,“時嶼白,我們出去旅遊好不好?”

時嶼白的瞳仁莫名的發酸發澀。

他們上次這樣心平氣和,輕鬆自在相處是什麽時候來著?

明明相隔的時間不長,卻為什麽想起來有一種恍如隔日之感?

而麵對池歡嬌軟的請求,他怎麽可能不答應?

“好……”

一個字脫口而出的刹那,竟然帶上了顫音。

池歡看著他,瞬間笑容滿麵。

他們踏上了火車。

池歡挽著他的胳膊,他們沒有行李,手上隻有一張大額存折和一些現金。

“你想去哪裏?”

池歡問。

時嶼白的眸子放空,眯著眼看向遠方的樣子仿佛攜裹著滿身的寂寥。

“不知道。”

站台上的風一陣陣的湧來,翻飛著彼此的頭發和衣擺。

“那就閉上眼睛,隨便指一個地方好不好?”

池歡的冒險精神出來了。

即將離別,可她不想讓離別慘兮兮的,如果可能她想給時嶼白一個難忘的回憶。

讓他這輩子都記得,有那麽一個,沒那麽優秀,懶惰,不上進,甚至是有點笨蛋的女人也曾經用盡她的虔誠和熱情,全心全意的愛過他。

她要他往後記起她的時候,記憶中的她是意氣風發,閃閃發光的。

時嶼白似乎被她這個提議打動,“哦?誰來指?”

“石頭剪刀布吧,一局定輸贏。”

時嶼白靜靜的看著她。

站台上人潮湧動,來去匆匆,仿佛所有人都有一個目的和去處,唯有他們兩個,好像兩個丟了歸宿的喪家之犬,因為沒有回去的路,開始愛上了旅途。

池歡的胸膛有異樣的酸澀和疼痛在振擊,她看著時嶼白。

“好,一局定輸贏。”

時嶼白好像在重複她的話,又好像不僅僅是重複。

池歡咽下所有的酸澀,展開嫩白的手掌,語調輕快的道:“開始了哦,不許耍賴。”

毫無意外,池歡輸了。

她揚起臉,看著時嶼白闔上了長長的睫毛。

她胸腔裏振擊的幅度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