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算
聽了這樣的話,白雪的臉頓時掛不住了,近乎羞恥的咬著唇,眼底已經泛出了淚光。
池歡看的驚訝了,這麽快就委屈了?
可她剛才聽李珍婭撮合她和時嶼白的時候,一點也沒不好意思啊。
李珍婭見狀,連忙握住白雪的手,惡狠狠的瞪向池歡。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池歡,你懂不懂禮貌,白雪是我好同事的女兒,你初次見麵就這樣夾槍帶棒的,一點素質都沒有!”
一直以來,池歡都在努力修複和李珍婭之間的婆媳關係,因為她是真心想和時嶼白走下去的。
但是這一刻,她是一點也不想忍了。
再忍氣吞聲,李珍婭的招數隻會不斷升級。
時嶼白的手指微動,池歡看到他的唇瓣微動,眼看他就要開口,池歡連忙搶白道:“婆婆,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我同樣出自靠山村。”
“如果非要說小門小戶的話,咱們兩個好像一樣呢。”
李珍婭語塞,接著被懟的怒氣從胸膛衝出來,冷笑了一聲,道:“嗬——你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夠了!”
“如果還想吃飯的話,別再鬧,否則我們現在就走。”
時嶼白目光冷然的看向李珍婭。
李珍婭氣的臉都白了,剛剛在醫院的時候還覺得這個兒子總算貼心了,這會又氣的想把他給丟了。
這個兒子,不認也罷。
白雪這時候體貼的說道:“伯母,我沒關係的,一定是嫂子誤會了我和嶼白哥的關係。”
“這不算什麽,嫂子說這樣的話,說明她在乎嶼白哥,您見到她和嶼白哥的感情好,該感覺高興才好啊。”
李珍婭聽了,心疼的說道:“雪兒啊,太委屈你了。”
白雪搖頭,“我沒事的。”
李珍婭板著臉,道:“到底是大家庭裏出來的,有些人啊這輩子怕是拍馬都趕不上你哦!”
白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時嶼白已經為了她無數次和李珍婭剛上了,池歡深知他的不容易,麵對李珍婭的冷嘲熱諷,隻假裝沒聽到。
席間,李珍婭和白雪親熱的很,對她這個兒媳幾乎視而不見,吃到一半的時候,還對時嶼白說道:“對了,白雪要在寧鄉市鍛煉一下,工作下放到這裏來了。”
“你對這裏到底比較熟,你幫她找房子,布置布置家具什麽的吧。”
“白雪小時候一直把你當哥哥,你也得當起這個哥哥樣兒。”
池歡的心中一驚,這不是明裏暗裏在給白雪和時嶼白製造獨處和見麵的機會嗎?
“我恐怕沒時間,我這段時間在忙著城鄉展覽會的事情。”
沒想到時嶼白竟然直接拒絕了。
“什麽城鄉展覽會?”
李珍婭掩飾不住的驚訝。
時嶼白簡單的說了下。
“所以你們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賣衣服?”李珍婭的音調不斷的拔高,心中的不滿都要溢出來。
“如果非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嶼白哥不是在政府部門工作嗎?”
白雪詫異的道。
提起這個,李珍婭惡狠狠的剜了池歡一眼,道:“為了她,你連鐵飯碗都不要了,我下午去見你父親的時候,你可知道他對你有多失望?”
“你這簡直是在拿著自己的仕途開玩笑!”
“時嶼白,你到底還要為了這個狐狸精犧牲到什麽程度!”
“啪!”
池歡還沒從李珍婭這樣激動的反應中回神,就見到時嶼白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憤然的站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時嶼白周身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怒氣。
“我吃夠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這句話,時嶼白拽著池歡的手臂就徑直走出了保險。
他們的身後傳來了李珍婭痛心疾首的哭聲。
“我養育了他這麽多年,誰知道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和我這個親媽鬧到這樣的地步!”
“雪兒,平白讓你看笑話了。”
“我這輩子真的太失敗了,守不住丈夫,連自己的兒子也不向著自己……”
接下來的話,池歡就聽不清了。
時嶼白身高腿長,拽著她在走廊裏闊步而行,她一路小碎步跟著,被帶的踉踉蹌蹌。
時嶼白峻挺的臉龐淹沒在一片慍怒中。
池歡滿心的愧疚,忍不住低聲,“對不起……”
前方的步伐頓住,時嶼白目光中的溫柔溺著她:“對不起什麽?”
他的語調生硬,透著幾分壞脾氣,不等池歡說什麽,他煩躁的爬了爬頭發,懊惱的看著她:“跟你無關。”
“歡歡,記清楚,這是我的選擇。”
“當初在辭職的時候,你甚至曾經勸阻過我。”
“還記得嗎?是我一意孤行。”
說著,時嶼白捏了捏她的手掌,說道:“以後無論誰來問,你都記得這麽回答。”
“這件事跟你無關,嗯?”
池歡低著頭,半晌沒有回答。
等她抬起頭的時候,眼眸裏麵已經染上一層淡淡的淚光,“可是我忘不了,你是因為程家來鄉政府鬧事,所以才提出辭職的。”
“時嶼白,你騙的了別人,怎麽能騙的了我?”
“就算我聽你的,騙了別人,卻騙不了我自己。”
“對不起……”
最後這三個字,染了濃濃的哭腔。
時嶼白歎息一聲,猛的把池歡抱入自己的懷裏。
他們站在酒店外麵轉角的小巷子裏,光影在他們的臉上變幻,池歡抓著時嶼白襯衣的布料,把數不清的愧疚和傷心都揉了上去。
“噓……”
“歡歡,如果辭職得到的是你對我的感情,我認為比什麽都值。”
時嶼白堅定的嗓音在她的心尖兒回**。
“我怕你會後悔。”
“抱歉,時嶼白,都怪我,要不是我……”
池歡的紅唇被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堵住,時嶼白熠熠發亮的眸子近在咫尺,他睨著她,“夠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說,我更想跟你一起勾勒未來的藍圖。”
“如果這張嘴再說讓我不開心的話,小心我的懲罰。”
被時家人針對帶來的一連串的負麵反應,似乎在麵對時嶼白這雙深情款款的眸子的時候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她輕嗤,“能有什麽懲……”
“罰”字被模糊的含入時嶼白的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