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巨
池歡困倦的撩起眼皮的力氣都沒了,隻有眼睫輕輕顫了下。
時嶼白攥住她一根手指,話卻脫閘一樣宣泄出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弄著她的長發,一下又一下,“那時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麵……”
等時嶼白還想繼續開口的時候,一撩眼皮,撞入眼簾的卻是池歡酣睡的臉。
她的臉龐白皙絕美,那一場場激烈的索取,讓她肌膚浮出淡淡的瑰色。
時嶼白看著看著,唇角露出一抹自嘲,在她微嘟起的的唇瓣上重重的一吻。
夜風穿過洞開的窗戶,帶來了一絲絲清涼。
時嶼白翻身而起,那一場場親熱沒有澆滅他心中的塊壘,他打開窗子,迎著陣陣涼風,從褲兜裏摸出一支煙。
沒有打火機,他就斜斜的叼在唇角,那煙味仿佛能驅散心中的陰霾。
看著寧鄉市的萬家燈火,他半嘲諷的垂下了眸子。
池歡再醒來的時候,時嶼白已經裝扮整齊。
池歡連忙翻身而起,第一時間去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
“糟糕,都快九點了,時嶼白,你應該早點叫我的。”
“不著急。”
“展台那邊的事情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
時嶼白淡淡的說道,他單手插兜,神情一派的輕鬆,昨天籠罩在他周身的陰霾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
“咱們得去醫院看時首長。”
池歡抱著棉被,棉被下的她是不著寸縷的,而時嶼白的衣冠楚楚,讓她的羞恥心抵達了巔峰。
她羞紅了臉,昨晚可謂是她和時嶼白突破關係後,最最放肆的一次,她還沒試過,原來夫妻兩個人可以這麽過夜生活。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看著她泛粉的臉頰,時嶼白的眸色轉深,眼底明滅著細碎的笑意,“羞什麽,你身上哪裏我沒看過沒摸過沒親……”
不等他說完,池歡就快速的打斷了他。
“你還說!不許說了,快出去!”
她羞的快要不能呼吸了,生怕他那張嘴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言論來,瞥見一旁的枕頭,抓起來就朝他的方向丟。
時嶼白單手接住枕頭,放在了一旁。
“別惱,我背過去不看就是。”
說完,他還真紳士的轉過身去。
池歡不敢耽擱時間,快速的拾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的套上。
幸虧他們出來的時候,帶的行李裏麵有許多的新衣服,因為要去見病人,池歡換上了一件素淨的連衣裙,踩著白色的芭蕾舞鞋。
在池歡的建議下,他們踏入病房的時候,也帶上了看望病人必備的水果。
“時首長,今天身體感覺怎麽樣了?”
進入房間,時嶼白的唇瓣崩成一條直線,並沒有要開口寒暄的自覺。
池歡隻好扮演起父子倆之間圓場的工具人。
“小池啊,嶼白,你們來了。”
“我沒事,我今天已經感覺好多了,再觀察一天,如果沒事我明天就會啟程離開寧鄉市。”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匆匆推門而入。
“老時,怎麽回事,你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健康的嗎?”
池歡回頭一看,進門的人竟然是李珍婭,她明顯是剛剛趕來,臉上還帶著舟車勞頓的疲憊,手上挽著一個手提包,神色匆匆。
見到池歡和時嶼白,李珍婭的臉上出現一抹詫異,但很快就恢複正常。
“你們也在這裏啊。”
說完,就焦急的看向時以複。
“到底怎麽回事,李秘書在電話裏隻說你心髒病犯了,我認識你這麽多年,怎麽不知道你得了心髒病?”
“老時,你不會……”
說到一半,李珍婭的嗓音就哽咽了。
聽的出來,雖然她和時以複離婚了,但在生死關頭,她仍舊是發自內心的在擔憂他。
時以複也沒想到,心髒病犯一回,居然會得到已經反目成仇的前妻的關切,尤其這關切還是當著兒子和兒媳的麵,一時間,他心緒複雜,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好。
他隻能僵硬著嘴角,說道:“我已經沒事了。”
然後又埋怨的道:“李秘書也真是的,不過是個老毛病犯了,居然也勞動了你。”
“珍婭,不好意思,麻煩你千裏迢迢的來一趟。”
李珍婭抹了抹眼角,好容易才把眼角的酸澀壓下去。
等內心最真切的關懷宣泄之後,理智也回歸了,李珍婭明顯察覺到她的關心在此刻多麽不合時宜,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你也不用怪罪李秘書,你到底是我一雙兒女的親生父親,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得和他們一塊麵對。”
這話說的到底是硬了些。
時以複的嘴角抽搐著,勉強才壓下了被冒犯的惱。
病房的氛圍瞬間就凝滯下來。
李珍婭看時以複明顯沒什麽大問題,雖然麵色蒼白,但是神誌什麽的還算清醒,頓時覺得在病房裏不大合適。
她回避道:“我去問問醫生,這病情到底怎麽樣。”
“你們想聊著。”
就在李珍婭準備離開的時候,病房的門板再次被人撞開,一個約莫三十七八的年輕婦人,手裏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在她的身後,還有個剛剛成年,臉龐明顯帶著幾分青澀,卻人高馬大的男孩子。
李珍婭和這母子三人一見麵,四個人都是一愣。
那美婦人很快反應過來,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珍婭姐,沒想到你們也在這。”
李珍婭見到這個人,渾身的刺都冒了出來。
“怎麽你李梅來的,我就來不得?”
“是,在感情上你的確是後來居上,略勝我一籌,但擱古代,你也不過就是個續弦,而且還是個未婚先孕的無恥第三者,在我麵前,你有什麽臉洋洋自得?”
李珍婭的性格本就倨傲,見到這個人之後,更是發瘋一樣的爆發了。
聽的出來,李珍婭和這個李梅之間,應該是積怨已久。
聽到這兩個人的爭吵,李梅的一兒一女紛紛用憤怒的目光瞪著李珍婭。
母子三人可謂是同仇敵愾。
而病房裏兩個成年的男人,無論是時嶼白還是時以複,都對兩個人的爭吵視而不見,仿佛見的太多,已經開始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