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道

按照她的設計,池歡才是那個嫁入程家的人,現在她遭受的一切無妄之災,也都該由池歡來承受,可是到底為什麽,她才成了受害者?

葉明珠內心悲憤,可當著程青青的麵卻不敢表露一個字。

她比誰都清楚,整個程家最可怕最心機的人是誰。

程青青輕飄飄兩句話,就能決定她在程家的待遇,說什麽也不能得罪她。

她將口腔中的苦澀狠狠的咽下嗓子,“是…姑姑,我都知道了。”

程青青白了她一眼,催促道:“走吧,今天看來事情是不能成了,等其他時候再碰時機吧。”

葉明珠默默的攥緊了拳頭。

另外一邊。

池騁將程子黔帶到偏僻處,一點也沒遲疑,大拳頭“嘭”的砸在他的鼻梁骨上。

“二哥,二哥,你幹什麽?”

池騁人高馬大,足足比程子黔高出一個頭,他可不想吃這個眼前虧,連忙求饒。

“幹什麽,程子黔,你心裏不應該有點數嗎?”

“你和你那個媽趁著我爸和幾個兄弟不在家,對歡歡做了什麽?”

說完,又是一個拳頭懟了過去。

“二哥,我真是無辜的,那不是歡歡之前答應和我離婚,後來又反悔了嗎?”

“哥,你平心而論,這樣的事情輪到你身上,你能咽下這口氣不?”

第二拳下來,程子黔的嘴角裂了,火辣辣的疼,捂著臉可憐兮兮的賣慘。

但池騁根本不吃這一套,一記左勾拳又狠狠的砸了下去。

“歡歡想和你結婚,那是你的榮幸,不和你結婚,你就該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解除婚約的事情才鬧了多久,你就找了葉明珠結婚吧?敢用你們全家人的性命詛咒發誓,說你和歡歡在一起的時候沒和葉明珠膩歪麽?”

這句話問的是振聾發聵,伴隨著又一記拳頭落下,直接把程子黔給打懵了。

難道說池歡突然和自己解除婚約,是看到了自己和葉明珠約會?

下一秒,一個念頭驀地衝上了心頭。

難道是葉明珠為了早點嫁給自己,故意引導池歡見到他們約會的?

隨著這個念頭,一股怒氣衝了出來。

他沒膽子和池騁硬剛,抱頭鼠竄,連連求饒,“二哥,我的親二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池騁冷笑,當著程子黔的麵扭動手腕扭的“嘎巴”作響。

“知道自己哪兒錯了嗎?”

“哪兒?”

程子黔n臉懵逼。

“愚蠢!”

池騁咬著牙:“既然你和歡歡男婚女嫁,以後就該各不相幹,即便見到了她,你也給我假裝沒看見,還敢舔著臉上去和她攀談,我看你不僅是不想要臉,你這條小命也不想要了?”

“既然你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程子黔瞬間明白了。

原來池騁是這個意思,可是讓他不和池歡聯係,怎麽可能?

也是在認識了葉明珠的真麵目之後,他才發覺池歡對自己有多麽重要。

“二哥,從我喜歡上池歡的那一刻開始,就打從心眼裏把你當成了我的親二哥,我早就知道錯了,千不該萬不該被葉明珠糊住了眼睛。”

“你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給我一個機會,我是真的離不開歡歡啊!”

“和葉明珠結婚的那天我才知道,我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冥頑不靈。”

池騁嗤笑了聲,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又朝著程子黔懟了過去。

“歡歡也是你能糾纏你能妄想的?從現在開始,你從腦子裏再想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時嶼白是文明人,不會隨便打人,我可沒這些顧慮,我文化低,心裏不爽就要揍人,還必須得揍明白了心裏才舒坦!”

“嗷嗷嗷!”

縣城的暗巷裏,不時傳出陣陣男子的哀嚎聲。

池歡在服裝店裏聽到了,忍不住豎起耳朵,“這是什麽聲音,怎麽嚎的跟殺豬一樣?”

“大概是誰家的老婆在教訓男人吧,無妨的,反正打不死人,不用理會。”

有個客人見慣不慣的說道。

“嘖嘖,真乃女中豪傑。”

池歡忍不住讚歎了聲。

在八九十年代,男人打老婆的事情屢見不鮮,沒想到還有女人打丈夫的案例,可惜不認識,不然一定好好結交一番。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池歡發覺自己站立太久,腳掌酸痛不已,她擰了擰眉,看了看自己穿著的高跟鞋。

但是她沒留太多心思在這上麵,家裏人幫了半天忙,還有楚寧寧和張婷以及陳靜母子,都得好好犒勞一番。

“走,咱們大三元見麵。”

池歡招呼著。

人群一哄而散,紛紛騎上了各自的自行車。

在這個年代,私家車還不常見,人們出行大多數還是各種自行車,池歡的自行車就是和時嶼白結婚時候買的,鳳凰牌,算是名牌了,在一眾自行車中很是打眼。

池歡卻不由想到後世私家車的便利,不由喃喃道:“時嶼白,等咱們賺了大錢,我就給你買一輛汽車如何?”

“這樣咱們不但出行方便了,你出門開上一輛,還十分拉風。”

池歡眼前不由浮現出前世在電視看到時嶼白的模樣。

奢華的私家車帶司機,他西裝革履難掩一身的清冷禁欲,鋥亮的皮鞋從汽車一步踏出。

那雙深邃的眸子所到之處,迷妹們的尖叫連成一片。

那時候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可卻保養得宜,被稱為叔圈天花板,光憑一張臉和通身的矜貴氣質就圈粉無數。

前世的他孑然一身,風光無限,難掩身後的落寞。

今生就讓她來成就他,陪伴他,和他同擔風雨,共赴人生。

“畫餅的技術不錯,再接再厲。”

耳畔落下清冷聲線,字字句句撩撥入耳。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鬆鬆攥住,接著她落入了一雙臂膀,時嶼白抱著她舉重若輕,不顧她羞紅的臉頰,將她按在長椅上。

池歡的耳尖兒騰的一聲紅了。

她睫毛微顫,手臂虛軟的推他,“別、會被人看見的……”

該死的,時嶼白該不會想在這……吧?

她全身緊繃,目光死死的盯著虛掩的店門。

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和刺激襲擊了她,一陣熱潮瞬間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