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家醜不可外揚

王七聞言,臉色陡然一變。

他何嚐不想和沈婉相認呢,隻是他不能說的!

王家最在乎聲譽,可若讓世人知道王家引以為傲的才女竟未婚先孕,甚至還做了妾室,那王家的百年聲譽豈不是毀於一旦?

可如果不說,他又該如何向沈婉解釋?

看著眼前這雙無比真摯的眸子,王七隻光潔的額頭上赫然布滿了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天啊,這到底是怎麽了?”

胡思亂想中,一個憤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出門尋藥的老穀主終於回來了。

看著那滿地灰燼,老穀主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渾身更是如籮篩般瑟瑟發抖。

也不知道是老穀主聲音太大,還是人們都打累了,總之他們終於結束了戰鬥。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靈樞眼睛一轉,立刻衝上前開始告狀,“那個壞女人故意在廚房縱火,還想燒死我!”

“如果不是婉兒姐姐出手相救,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呢。”

見靈樞竟然惡人告狀,沈嫣肺都差點氣炸了。

這場大火是如何引起的,沒人比那小子更清楚。

如果不是靈樞故意搗亂,自己手裏的火折子又怎麽會落到油甕裏,那火又怎麽會蔓延到旁邊的柴火上?

“胡……胡說……”她拚命地抬起頭,試圖解釋。

本就身上有傷,再加上剛才這通胖揍,可憐的小綠茶愣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滾,都給老夫滾!”老穀主氣的直接將藥簍擲在地上,衝三皇子等歇斯底裏地咆哮著,“本想看在阿若的麵子上給你們治病,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麵子也不好使了!”

“別以為你拿靈樞來要挾老夫就會服軟,實話告訴你,沒用的!”

“隻要老夫願意,今天就是你們所有人的祭日,大不了玉石俱焚!”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隻白色小瓷瓶。

三皇子一看,立刻慌了神。

世人皆知,藥王穀最擅長的並不是製藥,而是製毒。

如果真要玉石俱焚,即便他把自己所有親信全帶上都未必是老穀主的對手。

這老穀主一把年紀了敢破罐子破摔,可是他不敢。

“老穀主息怒,都是誤會。”三皇子胡亂從地上爬起,連忙解釋道,“走水一事絕對是意外。”

“沈嫣自幼嬌生慣養,她不會做這些粗活,所以才會釀成大禍。”

“本王向你保證,七天之內,一定還您一座更加漂亮的房子。”

工匠們雖進不來這深山老林,但他好歹也帶了不少侍衛,七天內修座房子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聽了這話,老穀主心中那團怒火才勉強減少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這才落到沈婉身上:“是你救了靈樞?”

沈婉微微點頭。

她救靈樞單純因為喜歡,和其他無關。

“這個恩情老夫記住了。”老穀主陰著臉,冷冷地說,“阿若的事老夫也不會和你再計較,你還有什麽條件可以隨便提。”

“隻要能辦的到,老夫都會盡力而為。”

王七一聽,連忙上前:“沈嫣在少夫人身上下了毒,還望老穀主能替她診治一下。”

一聽這話,老穀主目光微微一動。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最後落在沈婉那張黑的泛著鐵青色的小臉上。

“你……你中了噬魂散?”他白著臉,磕磕巴巴地問。

原來那藥叫噬魂散。

沈婉暗暗地想。

“什麽,噬魂散?”靈樞一聽,立刻來了氣,“師父,當初你給師姐選了個什麽侍女啊,為什麽會如此惡毒!”

“不行,你必須得把婉兒姐姐身上的毒給解了,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師父!”

通過師徒兩個的反應,沈婉清楚地知道,這毒肯定沒那麽簡單。

也對,就連空間裏的電腦都不能給出個合適的治療方式,他們為難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謝慕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落在老穀主那張紅潤的臉龐上。

在看到眼底那抹為難之後,他隻覺得心髒微微一緊。

如果連藥王穀的人都無能為力,那他的小醜女豈不是就危險了?

“老夫想和你單獨聊聊!”老穀子皺著雪白的眉毛,冷冷地說。

一聽這話,三皇子不由的急了。

藥都采回來了,他怎麽可以不先給自己醫治,卻讓那小醜女給搶了先呢。

可如今老穀主正在盛怒之下,這氣運之子也不敢多說什麽。

“我去去就來。”沈婉回眸一笑,向正坐在車上的謝慕白看去。

雖然緊張的很,可謝慕白清冷的眸子裏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很快,沈婉便跟著老穀主來到森林深處。

這裏人煙罕至,樹木格外的旺盛,就連溪水似乎也分外的清澈。

“這裏沒瘴氣,你可以放心摘下臉上的毛巾了。”老穀主陰著臉,冷冷地說。

沈婉聽了,依言摘下。

在看清楚她的麵容後,老穀主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你娘是誰?”

“我不知道。”沈婉搖搖頭,“我隻知道我娘姓王,以前住在金陵,在我出生的時候她就難產而死了。”

“至於其他的,我不知道。”

對於那個所謂的生母,沈婉腦海裏並沒有一絲印象。

就連這些,還是大反派告訴她的呢。

老穀主聞言,臉色陡然一變:“你說什麽,你娘姓王,她叫王姒對不對?”

王姒?

王七那個風華絕代的姑媽?

“這不可能的吧!”沈婉聽了,不禁笑道,“王家的女兒又怎麽會給人做妾室呢。”

聽了這話,老穀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啊,應該不是她的。”他捋著雪白的胡須,自言自語地說,“她不可能做妾,更不可能和阿若這賤婢共事一夫的。”

“可是,你為什麽和她長的那麽像呢?”

像?

自己竟和那位絕色佳人長的像?

沈婉仿佛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立刻笑了起來:“老穀主,你這是在表揚我,還是在罵王姒呢?”

老穀主聞言,也不由地笑了起來。

“本來挺討厭你這丫頭的,想不到你倒挺會說話的。”他在一塊青石板上坐了下來,淡淡地說,“坐下吧,老夫給你看一下。”

沈婉依言坐下,並撩起衣袖,露出一截漆黑的手腕。

老穀主將手搭在她腕上,雪白的眉毛立刻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