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救火

沈婉心中一緊。

她身形微微一隱,人便已經站在了後院。

此時廚房已是濃煙滾滾,熊熊火焰宛若惡魔般張著猙獰的大嘴,仿佛要吞噬天地萬物。

果然,那小綠茶永遠不會讓她失望的。

不過裝模作樣煎個藥而已,她竟真的把藥王穀的廚房都給燒了!

此時,三皇子的侍衛和一眾流犯們也衝到了後院,紛紛開始救火。

隻不過火勢太大,一時間人們根本無法靠近。

沈婉顧不得許多,她迅速打了桶水從頭頂澆下。

“不要過去!”王七一看,嚇的臉都白了。

沈婉並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衝進了火海。

剛衝進火海,她便看到了倒在灶台邊上的沈嫣。

小綠茶髒兮兮地趴在地上,滿頭秀發已經燒成灰燼,看起來極為狼狽不堪。

一看到沈婉,她狗眼騰的一下子亮了起來。

“救我,我是你親姐姐!”沈嫣死死地抱著她的雙腿,開始討價還價,“隻要你肯救我,我就帶你回府!”

“我還可以告訴你到底是誰陷害鎮國公的,又是誰想將鎮國公府連根除掉!”

她就不信了,這小醜女對那死殘廢那麽迷戀,如今自己有這麽重要的情報在手,她沒理由不救自己的!

沈婉聽了,不禁有些想笑。

自己可是看過書的,知道的細節恐怕比這小綠茶還要多吧。

這小綠茶可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麽一點點料就想保自己一命。

“可我對這事並不感興趣。”她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能扳倒鎮國公府的定不是普通人,你以為我會傻到用雞蛋去碰石頭?”

見這小醜女竟然不買賬,沈嫣恨的牙都癢癢了。

她紅著眼睛,惡狠狠地說:“你若不救我,我定會讓你後悔終生!”

都死到臨頭了,這小綠茶竟然還敢威脅自己,這讓沈婉不由地冷笑了起來。

她一把將沈嫣胳膊打掉,沒好氣地說:“行啊,等你從這火海裏出來再說吧。”

話音未落,她便徑直向前走去。

火越來越大,能見度也越來越低。

即便站在對麵,也未必能看清楚對方的臉。

想到這兒,沈婉身形微微一隱,整個人便躲進了空間。

還是空間好,即使外麵火勢再大,也根本傷不了自己半分。

穿過熊熊燃燒的火焰,她終於在牆角處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靈樞。

這丫頭吸入了太大煙霧,整個人已經不醒。

沈婉勾了勾手指,靈樞便出現在了空間的地板上。

突然,頭頂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緊接著,一根燃燒著的房梁落了下來。

“婉兒!”謝慕白剛搖著輪椅來到後院,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刹那間,他隻覺得自己心髒被徹底掏空,痛的幾乎窒息。

不行,他得救她,他不能讓她有事!

剛想起身,一隻大手卻落在他的肩膀,將他死死摁住。

猛一回頭,卻發現是胡大海。

謝慕白眼底猩紅一片,發陣一陣如惡狼般的嘶吼聲:“放開我!”

“你給我老老實實坐這兒,我去!”胡大海紅著眼睛,厲聲喝道。

他不是傻子。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早就知道這病嬌美男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

可三皇子還在這兒呢,這個秘密又怎麽可以讓他知道!

一個殘廢都能讓那對父子各種忌憚,如果知道好了,那他們豈不是要變本加厲?

就在要衝進火場的一刹那,隻見沈婉背著靈樞走了出來。

大火早已吞噬了她臉上的毛巾,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明亮。

此時的她,宛若神女般聖潔耀眼。

謝慕白鼻子一酸,連忙搖著輪椅衝上前。

這時,胡大海已經上前將昏迷中的靈樞抱下。

其他流犯見狀,也連忙拎起水桶往沈婉身上潑水。

謝慕白握緊了那雙髒兮兮的小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還好,她沒事兒。

除了衣裳髒了些,其餘一切安好。

“沒事兒就好。”他啞著嗓子,責備道,“以後這麽危險的事,無論如何你都不許去做。”

“這裏男人還沒死光呢,總不至於什麽事都得讓你去以身犯險。”

沈婉伸出髒兮兮的小手,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好,我答應你!”

“沈嫣還在裏麵吧?”三皇子站在不遠處,突然開口。

沈婉衝他點點頭:“沒錯,你去救吧。”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三皇子聞言,臉陰的幾乎能擰得出水來。

一個愚蠢的女人罷了,哪裏值得自己以身犯險種。

“務必將沈大小姐救出!”他連想都沒有想,便冷眼向一眾侍衛看去,“她若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本王絕對不會輕饒你們的!”

聽了這話,眾侍衛們隻能硬著頭皮闖了進去。

當然,這些和沈婉都沒任何關係了。

回到馬車上,謝慕容立刻打來了清水,大妞娘也遞過了幹淨的毛巾。

謝慕白接過毛巾,在清水裏浸濕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替小醜女擦拭著。

謝慕容和大妞娘見狀,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這種時候,他們小夫妻定然會有許多話要說的吧。

“對了,你聽過王姒這個人嗎?”怕大反派訓自己,沈婉便故意沒話找話。

謝慕白微微點頭:“她是王七的親姑姑,想當年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可惜未嫁而亡。”

一聽這話,沈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麽,她是王七的親姑姑?”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慕白點點頭:“沒錯。”

“天下十分才情,王家獨占七分。”

“而這七分中,最出色的就是王姒了。”

沈婉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說:“我在藥王穀看到了她的畫像。”

“藥王穀怎麽會有她的畫像,難道她也是藥王穀的人?”聽了這話,謝慕白也驚訝了,“可如果真的是,為什麽沒聽王七提起過?”

沈婉聳聳肩膀:“或許他也不知道吧。”

“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喊了那壞女人那麽多年的嫡母,不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的身份嗎?”

兩人正聊的起勁,突然車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