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打過胎
“麻煩大家排隊，取號排隊。”
被打砸的診所早已恢複，李易坐在診桌內朗聲的說道。
診所不大，雖然是兩個門店，但一張診桌跟一大排藥櫃還有抓藥長案，外加後麵一間針灸室。
等候廳最多也就隻能容納二十人。
這一下來了七八十個，頓時過半的人就隻能擠到外麵去。
所幸外麵也有一塊空地，還有長排石板靠椅。
“大家配合一下。”
李易身穿唐裝，雖然買的是寬鬆大碼，卻也被昨天撐筋拔骨後使得整體強健的身軀，顯得有些偉岸。
可謂是氣宇軒昂。
坐著診桌中都充滿陽剛帥氣。
“醫生，我是上個月中風，現在還是眼斜、臉癱、手抖，有機會恢複嗎？”
“看一次是不是真的要十萬塊錢？”
一名中風患者舌頭說話都有些不聽使喚地坐在李易麵前。
李易一接診整個診所就安靜下來，一個個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李易。
雖然視頻上看得神奇而精彩。
但才二十三歲，剛剛大學畢業的李易實在太年輕。
怎麽都讓人難以信服這會是個神醫。而且是中醫。
要知道中醫可是有五年背醫書，十年不出門的說法。
學成中醫最少都要十五年，還是有師承的情況下。
李易這麽年輕。
更多的可能是炒作。
因為這個時代為了名利，不知道多少人都已經沒了底線。
而且視頻裏的王建國更是給了李易兩次十萬。
怎麽看都有點假。
“不用十萬，我是替我爺爺接診，我爺爺號脈一次是三十，如果有開方拿藥就另算。”
“你這個是輕微型的中風後遺症，很好恢複。”
“我開一副小續命湯給你，堅持服用七天，你自己在家也要努力做一些康複訓練，七天就能見效。”
“如果沒有效果，這小續命湯也能宣通表裏、通肺開結，舒暢經絡，還可以治療脾虛、畏寒等症狀。”
李易隻是看了一眼，都沒為病人切脈就開了處方。
這種自信從容之色，讓所有人都震驚。
仿佛這種小病都不屑號脈。
李易的從容不迫，讓所有人感覺吃了李易的藥就能藥到病除一般。
望而知病謂之神，切而知病謂之術。
望、聞、問、切，在道醫中切脈排在最後。
半桶水的中醫一上來就切脈，那一般都是剛剛從學徒晉升上來的小醫。
李易之前就是小醫。
小醫，也叫用藥醫生，不入流，雖然學過基本理論，懂得生理病症方藥。
但應用不好。
一般的小病可以治，稍微複雜的病就束手無策。
因為辨證不清，隻會切脈看小病，所以被稱為小醫。
強行開藥治療的就是庸醫。
不僅不能治病還有可能加重病情。
所謂庸醫殺人不用刀，說的就是不清病症就強行開藥的結果。
李易望一眼就能知道對方的病情。
這是一眼就看到對方的神。
這其中包括了望氣、看相、命數的奇妙。
“小續命湯？”
中風患者有些震驚看著李易開方。
桂枝、川芎、麻黃、人參、芍藥、杏仁、黃芩、甘草、防己各一兩到二兩，附子一枚，防風一兩半，生薑五兩。
“去拿藥吧，以水九升，煮取三升，溫服。”
李易幾乎是信手拈來。
“小續命湯方？”
“經書上記載的確是可以治療中風，但他開的方子和經方上的多了三味藥，少了兩味原有的藥。”
人群中一名臉色陰翳的中年男子在暗暗觀察李易。
“醫生，我比他嚴重多了，中風三年，這半邊身子都癱了，還有治療的希望嗎？”
一名右臉、右手、右腿都已經不聽使喚，杵著拐杖的中風患者，費力地坐了下來。
“你這個的確比較嚴重，屬於大麵積腦梗塞中風導致的後遺症。”
“需要針灸刺激腦皮層神經，才能重新激活你的腦神經。”
“但如果你的腦皮層神經壞死，或是動過開刀手術，破壞了腦神經，那就沒辦法了。”
李易說完就拿出一排銀針。
“針灸！”
“激活腦神經？”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易。
“神庭、內關、太衝、水溝、風馳，百匯……”
李易當場就為患者下針，三十三根銀針插滿頭。
“有沒有感覺？”
李易轉動患者百會穴的一根銀針。
“沒感覺，不會痛。”患者說道。
“我是問你癱瘓的手腳。”李易再次轉動銀針。
“手腳？”
患者一驚，看向了自己的癱瘓浮腫的手。
食指忽然微微一動。
“臥槽！動…動了！”
“我的手指動了！”
“醫生，我感覺到我的手，我感覺到我的腳了！”
患者睜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甚至激動地尖叫起來。
雖然手腳依舊處於麻痹癱瘓的狀態。
但這一下手指竟然就能動了。
還感受到了三年都沒有知覺的手和腳。
“這怎麽可能！”
“他的手指真的動了。”
“好神奇的針灸！”
“這是真正的針灸！”
“……”
眾人睜大了眼睛，一個個震撼地看著患者微動的指頭。
“哈哈哈……”
“醫生，謝謝你，謝謝你啊。”
患者更是激動地傻笑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如果他能恢複，那他的家就不會散，老婆就不會跑。
“不可能！”
“黃琛副院長都不可能讓中風癱瘓的患者恢複！”
人群中臉色陰翳的中年男子更是震驚。
他是鼎城神經科主任趙榮，昨天也是看過李易救王建國的視頻。
剛才路過這裏，發現這麽多人求醫才停下來看看。
卻沒想到李易一次針灸就讓中風三年的患者有了知覺，手指都能動。
這簡直就是奇跡。
看得趙榮心中震駭，不願相信。
他的老師鼎城醫院第一副院長黃琛都做不到。
“你的體質太弱，不能一下太過刺激你的腦神經，我開一副加強版的小續命湯給你。”
“你的腦神經已經激活，服藥二十一天，就能恢複正常。”
李易寵辱不驚，反而是在感悟看病的經驗。
看病竟然能讓自己對神醫寸關尺的傳承，有更深刻的理解。
“謝謝、謝謝神醫。”
“我要是好了一定給你打一副‘神醫’牌匾。”最激動的是患者。
“下一個！”
李易一看就看到下午。
但病人竟然沒有絲毫減少。
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
有的是湊熱鬧，有的是真來求醫。
轟——
忽然，一陣跑車的轟鳴聲傳來。
一輛敞篷保時捷囂張無比地停在了李易的診所門口。
“哈哈，李易，真的是你！”
保時捷上下來了一名帶著耳環的青年，摟著身材妖嬈，濃妝豔抹的女子。
更是一臉戲謔地看著李易。
“塗華新！”
李易臉色頓時一冷。
來人正是昨天的塗華新。
但塗華新身邊妖嬈的女人竟然不是夢晴。
這家夥一天換一個女人？
李易深深為夢晴感到可悲。
也再次慶幸自己發現的早，否則真要被夢晴這種女人帶了綠帽。
那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李易，你不是才跟你爺爺學一年嗎？”
“怎麽？出師了？”
塗華新神色輕蔑看起了李易的診所。
“塗華新，你有什麽事情嗎？”
李易微微皺眉，聲音卻是平靜無波。
“別啊，我們可是高中同學，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你不會還在為夢晴的事情生氣吧？”
塗華新故作詫異地看著李易。
“哼，你們還不值得我耿耿於懷。”
李易本以為自己會怒不可遏，絕對要找回丟掉的尊嚴。
但此刻看到塗華新之後，李易發現自己心無波瀾。
似乎修煉了一夜神醫傳承之後，心胸視野開拓。
早已不將塗華新和夢晴這樣男女放在眼中。
“好氣量，這才像個男人。”
塗華新豎起了大拇指。
但說完之後，忽然俯身在李易耳邊說道：“你昨天那個段子拍得很好，有沒有興趣來我公司直播，我捧你做主播。”
“隻要你答應，我可以讓夢晴洗白白的躺在你**，你想怎麽褻玩都可以。”
“怎麽樣？”
塗華新言語輕佻瘋狂，肆無忌憚。
聽得李易拳頭都是一緊。
這家果然是卑劣無恥，毫無人性。
竟然想讓自己去當男優？
“華新哥，他做主播？那我做什麽？”
塗華新懷中妖嬈的女子白了眼李易，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也是主播啊，你們兩個都是主角。”
塗華新眼中一閃而逝的猥瑣之色。
顯然不是口中說的主播那麽簡單，更多的可能是要拍動作大片。
“你這人還真是下賤。”
李易哪裏聽不出來塗華新的玩弄之意。
“喂喂喂，看病麻煩你去排隊，別以為開個保時捷就可以插隊！”
“就是，沒看這麽多人排著隊嗎？”
“這什麽人啊，知不知道規矩？”
“……”
診所內的其他人早已對大搖大擺闖進來的塗華新不滿了起來。
李易剛才的針灸，可是讓所有人都期待著輪到自己。
尤其幾個中風的老頭，拐杖都敲起來了。
幾個不育不孕的女人，更是直接開罵。
“吵什麽吵！”
“老子就插隊怎麽了，不爽的就站出來！”
塗華新一吼，外麵另外一輛車頓時下來了五名臉色凶狠，紋著身帶著耳環、叼著煙的青年。
瞬間就讓叫囂的一群中風老頭閉嘴。
一些來看不孕不育的女人，更是連忙縮頭，不敢去看塗華新。
李易麵色冷峻。
塗華新這是囂張跋扈慣了。
“哼哼！”
看到四周安靜下來，塗華才滿意地冷笑起來。
隨即又看向了李易，“李易同學，直播可比你這診所強多了，隻要拍得好，夢晴這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而且……”
“沒事請你出去，不要耽誤我看病。”
李易直接打斷了塗華新。
高中的時候塗華新就仗著家裏有錢有勢欺男霸女，甚至逼女同學陪酒，欺淩老師。
在鼎城作威作福。
昨天更是戲耍了自己。
李易很想出手。
但看塗華新這種貨色，李易忽然覺得出手打他，那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嘿，還真當自己是神醫了？”
“我他媽還不知道你？”
“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話你這個診所就開不成！”
見李易不識抬舉，塗華新的笑臉頓時變得陰狠凶厲起來。
“塗華新，我是不是神醫我不知道。”
“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
“你壞事做得太多這輩子已經注定無兒無女，晚年孤苦。”
李易站了起來，用可悲的目光看著塗華新。
相由心生，塗華新雖然也算帥氣，福緣深厚。
但麵相已經逐漸扭曲。
眉毛斷裂，鼻梁凸股，山根尖細，子女宮塌陷。
這是無兒無女，晚年孤苦的麵相。
“放你媽個屁，無兒無女？老子要什麽女人沒有？”
“你喜歡的夢晴，那個浪蹄子就為我打過胎。”
“老子一夜四個都玩過。”
“你他媽的想看，老子都可以直播給你看。”
塗華新冷笑譏諷起了李易，說著還得意摟著懷裏的妖嬈女子。
“夢晴為你打過胎？”
李易心中黯然，卻沒有一絲憤怒，而是為夢晴感到可悲。
“華新哥，夢晴就是昨天在皇後酒吧，被你拉到舞池中為你洗頭的那個空心裝白大褂的女醫生？”
妖嬈女子戲謔起來，似乎也在嘲諷著李易。
“洗頭？哈哈，這形容說得好。”
“不過夢晴我已經玩膩了，李易你看我這新歡怎麽樣？”
“可比夢晴好玩多了。”
塗華新大笑了起來，似乎就要踩碎別人的尊嚴才開心。
“你說她嗎？”
李易沒有絲毫怒氣，反而是同情地看向了眼塗華新懷裏頗有姿色的妖嬈女子。
“她眉顯青筋，瞳孔放大，手指枯槁，還潛意識地捂著小腹。”
“應該是剛剛打過胎。”
“而且是打完胎沒有休息就再次行房。”
李易此刻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
“你、你怎麽知道？”
妖嬈女子葉清清被李易犀利的目光看得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驚呼而出。
卻又連忙捂住小嘴。M..
驚恐地看向了塗華新。
“什麽？”
“你打過胎？”
塗華新猛然看向了葉清清。
“你不是說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嗎？”
“你他媽的給誰打過胎？”
看到葉清清的驚恐之色，塗華新頓時震怒的一把就揪住了葉清清的頭發。
仿佛是被戴了綠帽一般癲狂起來。
四周中風的老頭卻是激動的十年腦血栓都顫抖起來。
好戲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