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職校釘子戶

我猶疑了片刻,正要接通,可電話又掛斷了。

我再撥過去,那邊卻成了不在服務區。

瘸子張問我怎麽了?

我如實告訴他,蔣幽蘭打的電話,之前她還找了我,想我去蔣家村,說有一個女人要見我。

瘸子張果斷地搖了搖頭,說不能去,指不定又是誰在暗處算計!

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收起手機,我和瘸子張的注意力都在秦六娘身上了。

現在關鍵是要等秦六娘的朋友來。

超度蔣幽女,還有關於天元蔣家的線索,都得看他朋友。

秦六娘和那建築公司的老板聊的差不多了,兩人握了握手。

那老板慎重的說道:“那我就靜等秦女士到場,我現在就回去讓人停工。”

語罷,他又轉身,同我和瘸子張對視一眼,笑了笑,才急匆匆朝著鋪子外走去。

等他走遠了,秦六娘隱隱露出幾分喜色。

她告訴我和瘸子張,這是個大買賣!

頓了頓,她又籲了口氣,道:“老張,你招財,隻要來一次仙桃,我鋪子的生意就要好上幾天。”

瘸子張臉皮**了一下,說他也鬧不明白,秦六娘這話是在誇人還是罵人……

我尷尬的沒開口。

秦六娘杏眼睜大,不滿地嘟囔了一句,說瘸子張這話能把人嗆死。

沒等瘸子張再開口,秦六娘就又說道,這事兒,她一個人恐怕辦不利索,得讓我和瘸子張跟著一起去。

我略有遲疑,不過轉念一想,秦六娘的朋友還沒來,我們待著也隻是待著,還容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況且,秦六娘一直在幫忙,我們要是太坐視不理,也不合情理規矩。

瘸子張倒是直接,說了句:“還是四六?”

秦六娘似是肉痛的點點頭,又說了,這一趟一百萬,事情辦妥了,我們四十,她六十。

瘸子張說了個成字,又道:“戴盧那二百萬,還是四六,不過主事的是紅河,他六。”

秦六娘的肉痛,頓時化作了喜色,快速的說了個行字。

我心跳咚咚的加快了幾分。

如果秦六娘這事成了,再拿四十萬,再加上戴盧那份一百二十萬,這就是一百六十萬的巨款!

有這麽一筆錢,家裏頭就不會坐吃山空了。

很快,秦六娘就開始說起來那建築工地的事兒。

那老板叫做龍友德,他們工地上的鬧鬼,比較怪異。

半夜的時候,一群工人會集結起來,在一片荒地上跑操,更怪異的是,總有人喊腿疼。

三天前更可怕,一群工人被鬼上身了似的,將一個工人給活埋了……

還好他們發現的早,不然就鬧出人命了。

那被活埋的工人被挖出來的時候,都隻剩下半口氣兒,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頭。

我聽完了這些,心裏頭直犯怵。

鬼上身那麽多人?得有多少鬼?

瘸子張吧嗒了兩口煙,若有所思道:“應該是一整片荒地鬧鬼?”

秦六娘點點頭,說:“也有可能是他們施工的事情,龍友德說那裏以前是個職校,十幾年前就搬遷了,我覺得肯定發生過事情,得過去看了才知道。”

秦六娘又讓我們拾掇一下家夥事兒,她也去收拾收拾,立馬就出發。

語罷,她去收銀櫃子裏捯飭。

瘸子張和我一起上樓,他進了自己房間,我則到了我屋裏頭,檢查了我的東西。

出來沒幾天,我家夥事兒的損耗,已經不小了……

朱砂繩隻剩下一半,銅錢繩隻剩下最後一根兒,黑驢蹄子也一並留在了呂玥的墳裏頭。

老牛角經過幾次惡鬥,傷痕累累,我感覺撐不住太久就得斷掉。

我將能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放進了兜裏,蔣幽女的屍身,則還是放在竹簍裏背上。

吃一塹長一智,萬一老先生還沒解決掉壬河,讓他再偷了蔣幽女,恐怕就沒那麽好對付。

準備到位了,我就出屋下樓。

瘸子張沒有背他的大背簍,隻是身上鼓囊了許多,看樣子和我一樣。

他瞟了一眼我的竹簍。

我衝他點頭暗示,瘸子張點點頭,神色滿意了些。

不多時,秦六娘就下樓了。

她手上提著一個小皮箱,腰間還綁著一個很長的木筒子,不曉得裏頭裝了些什麽。

從鋪子離開,徑直到了老街口,上了秦六娘的依維柯大金杯,油門一響,車便上了路。

差不多四十分鍾左右,我們到了一處工地。

周圍人煙稀少,還有一座城中山。

工地的鐵皮圍欄和彩鋼房,透著一種難言的死寂。

秦六娘將車停在了工地大門外,我們三人徑直走過去。

右側的保安室匆匆走出來了兩人。

一個是油光滿麵的保安,另一個,就是剛才找我們的龍友德。..

龍友德臉上喜色不少,又掃過我和瘸子張。

秦六娘開門見山,直接說了我和瘸子張是專業的背屍人,她帶上我們,確保事情萬無一失。

龍友德更是驚喜不已。

那保安卻惴惴不安。

“工人該回家的回家,剩下一些外地的,都回宿舍休息,我先帶你們過去!”龍友德指了指路,便往前走去,那保安則跟著他一起。

很快,我們便穿過了前方的工地。

到了後邊兒,一眼就瞧見一片堪比一個草場大小的荒草地。

雜草被清理掉一部分了,剩下的還是濃密雜亂。

“就是這裏……晚上一大群人撞鬼了跑步,嚇死個人!”

龍友德胖臉哆嗦了一下。

秦六娘問他,埋人的地方在哪兒?

龍友德又帶著我們往前走了兩三分鍾。

穿過一部分淩亂被踩踏過的雜草,便看見地上有個一米多深的大洞!

陽光照射下來,這大洞給人的死寂感更強,就像是有人在盯著我們看一樣!

我眼皮不由自主的微跳了一下,看了看瘸子張。

瘸子張叼著煙嘴,眉頭擰了擰。

“除了以前這裏是個職校,你還知道什麽?”秦六娘又問龍友德。

龍友德撓了撓頭,說他別的都不曉得了,不過他這兩天打聽過,當年的職校,也沒出啥事兒,單純就是因為這裏的地方太小,他們搬遷去了更大的校區。

頓了頓,他又嘟囔了一句:“其實也不小,你看,以前這地方是操場,我們給規劃成了一個高爾夫球場,這都能用。”

秦六娘眼中的疑惑更多了。

這時,我卻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就像是有人在燒紙錢。

抬頭,我順著味道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角度剛好就能瞧見,在遠處的山腳下,還有一排磚瓦房子,那房子的院裏頭,正在冒著濃濃的黑煙。

秦六娘也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工地都要施工了,還有人住著?”秦六娘不解地問道。

“呃……釘子戶,給了五百萬都不搬走,非要一千萬,我打算修一堵圍牆,把它們的房子隔絕開,可還是很麻煩,因為後山我們也得規劃,通行權的事兒不好整,還僵持著呢。”龍友德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