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大仙莫怪

我瞳孔緊縮,盯著雨水肆虐的村路,盯著那人最後消失的位置……

這大晚上的,那人幹了什麽,那麽多血?

我沒打算追上去,有句話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已經打聽到了道觀的線索,等明兒天亮,我們就要立刻去。

多管閑事兒的人,總是要倒黴的。

“驚動胎氣了……”柳絮兒不安的說道。

“這……要找醫生?”我低頭看婦女。

這時,她雙目緊閉,額頭上滾落著豆大的汗珠,像是驚厥了一樣。

“不用……雖然我沒大奶奶的本事,但我身上的白仙能幫忙,先送她進屋。”

柳絮兒勉強扶起來婦女,我立即上前幫忙。

兩人將她攙進了臥房,柳絮兒就讓我出去。

我回到堂屋後,隱隱能聽見屋內柳絮兒在絮叨著說話。

密密麻麻的雨水聲,卻讓人心煩意亂。

過了好一會兒,柳絮兒出來了,她額頭上都是薄汗。

“沒事吧?”我立即問她。

柳絮兒點點頭,說沒事,就是被嚇到。

我總算鬆了口氣,順手關上了屋門。

柳絮兒小聲問我,不去看看?

我果斷的搖搖頭。

示意她進房間睡覺。

我倆進了婦女安排的屋子,柳絮兒不自在地站在床邊,抿了抿唇,說:“我去外麵坐著吧,一晚上不睡覺,沒事。”

我拉了一床被子下來,鋪在了牆角的地麵上。

“真去找道觀的時候,才是有麻煩的時候,那位姐說了不少,那道觀沒那麽簡單,不好好睡覺,怕是要出事,我打地鋪。”

幹脆利落的說完,我已經躺了進去,用背包當枕頭,將另一半被子卷回來裹在身上,隻留下一點兒眼睛在外邊兒,瞅著柳絮兒。

柳絮兒顯然被我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呆了。

她訥訥地躺上床,用另一卷被子裹住了小小的自己,和我一樣,隻露出來了眼睛。

雨水有時候讓人心煩,可有時候又很助眠。

我腦子裏不停回想那婦女說的道觀,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忽然聽到雜亂的腳步聲。

還有一點毛茸茸的感覺。

我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卻瞧見一隻黃鼠狼蹲在我麵前,它毛茸茸的臉都快貼在我臉上了!

我被嚇了一跳,正想罵娘。

那黃鼠狼的眼珠子,卻快速轉動了一下,就好似要說話一樣,還發出哢哢的輕聲。

“嗯?”我側耳傾聽,才發現,腳步聲密密麻麻,似是在院外。

院外來了很多人?怎麽回事兒?”

我翻身從被子裏起來。

那黃鼠狼又竄到了柳絮兒身邊,毛茸茸的臉去貼柳絮兒的臉。

柳絮兒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胡三太爺……”她唔囔的喊了一句。

我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走到窗戶前頭,稍微開了一條窗縫。

往外瞄了一眼,我又是一愣。

院外已經簇擁著一大群人了,雨早就停了,這些人手裏頭都拿著手電筒,光線胡亂地朝著前頭照射。

有一股晃到了我眼睛,我感覺腦瓜子都嗡嗡的。

我還沒鬧明白搞什麽鬼呢,就聽見有人喊了句:“先抓出來!”

下一瞬,那些人蜂擁而上,直接衝向了堂屋門!

我才勉強反應過來,他們要抓誰?

“砰!”的一聲悶響,堂屋門開了!

又是砰的一聲,我們的房門開了!

一群神色凶厲的村民衝進了屋子,當頭的探手朝著我抓來,另外幾個去抓**的柳絮兒!

“操!”我罵了個髒字,一把就拔出來了分屍刀!

衝到我近前的村民,又被嚇得後退。

柳絮兒同樣被嚇壞了,一聲尖叫的同時,我又聽到噗嗤一聲輕響,黃色的煙霧升騰而起。

我反應速度更快,一把摸出小木筒子,在鼻翼間一晃,同時快步後退到了屋子最裏側。

柳絮兒翻身從**爬起來,躲到了我身邊。

那隻白毛的黃鼠狼衝著村民發出哢哢的聲響。

那些村民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心髒咚咚咚的狂跳,擰巴著眉頭,說了句見鬼了。

“怎麽回事兒……”婦女虛弱的話音從後方傳來。

外邊兒又傳來雜亂的聲音,喊著有鬼,前邊兒的人不動了,又有人喊了黃大仙兒。

我和柳絮兒麵麵相覷。

“先把他們弄出去。”我和柳絮兒說道。

柳絮兒抬手輕輕掐訣,那白毛的黃鼠狼躥上了她肩頭,尾巴甩動了一下。

那些被定住的村民,木訥地轉過身,列成兩排,走出了屋外,又走出了堂屋。

堂屋內,婦女一手扶著椅子,驚愕地看著我和柳絮兒,眼中透著惶恐和茫然。

“姐……沒事兒。”我怕她動了胎氣,壓低了聲音喊了一句。

柳絮兒手攥著衣服,先走進堂屋,我緊隨其後。

那婦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沒敢說話。

我們到了堂屋門口,兩人同時看向屋外。

除了擋在前頭的那一群被黃鼠狼定住的村民,後邊兒還有十來個村民,他們眼中的恐懼更多,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們。

“搞什麽鬼……”我皺眉說了句。

當頭那人,衣服都好得多,明顯是領頭的。

他哆嗦的喊了一個“跑”字。

眾人頓時一哄而散,朝著院外跑去。

我縱身一躍,直接越過那些被定住的村民,擋在了院門前頭。

分屍刀“唰”的一下插在了地上。

逃散的村民好幾個嚇得癱倒在地。

當頭那個更是快哭了,“砰”的一聲給我跪下來了,哆嗦的喊著大仙莫怪,他們弄劈叉了,不該來找我們的……

我又皺了皺眉,說了句:“你才是黃鼠狼,你全家都是黃鼠狼,你爺爺我是人,不是畜生。”

一聲尖銳的哢哢聲從門口傳來,似是傳遞不滿。

我沒理會,還是盯著為首那村民,喊他說,咋回事兒,我們初來乍到的,他們為啥過來一群人,莫名其妙的來抓我們?

那村民眼中還是懼怕,他身體一直發抖,沒說出來話。

我眉頭一擰,手就去握住了分屍刀的刀柄。

他身體再次一顫,一股腦的倒出來了一大堆話。

原來,他是這二氣村的村長。

前幾天,來了一支隊伍,說是去山裏頭考察,請走了好幾個漢子帶路,前兩天死了一個,被人發現了屍體,頭半夜剛下雨的時候,又有一個漢子跑回來了,渾身都是傷口,血基本上是流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