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若你不滿來丁家一敘

我臉色變了變。

上次丁家送回去了殷鶯,我重新加她好友,她就一直沒通過我。

我心裏頭曉得,這其中必定有些芥蒂,可我事情纏身,又沒時間去找她。

因此,我才會喊戴盧多幫我看著一些。

我本以為她不會再出什麽事情。

戴盧所說卻太過怪異。

要是普通病症,醫院怎麽會說醒不過來?還查不出問題?

我這一走,短時間內就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先去北邊,再去內陽找人,說不定再之後就要去紅河……

“在哪個醫院?你過來一趟,和我一起去見殷鶯。”我快速地說道。

戴盧告訴我是第一人民醫院,他現在就過去等我。

電話掛斷,我喊柳絮兒上車。

發動了油門,徑直朝著仙桃市返回。

柳絮兒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忽然要去一趟醫院。

我如實說了,我女朋友可能出事了,不知道是生病還是其它,我得去先看看,才能離開仙桃。

柳絮兒呐呐地看了我一眼,小聲說:“我還以為,你和那個沈髻……”

她這話,險些讓我沒握緊方向盤。

我皮笑肉不笑的問她,看起來像嗎?

柳絮兒又搖了搖頭,說是不太像,但兩個人寸步不離的,很難不讓人那樣認為。

她這句話噎的我差點兒沒說出來話。

最後我隻講了一句,沈髻是我姑奶奶。

柳絮兒才哦了一聲,不多言了。

我心頭有股說不出的焦慮,還有失重感。

不知道為什麽,居然還有患得患失。

差不多七點左右,到了醫院門口。

一眼我就瞧見了戴盧在門邊來回踱步。

我停車下去,柳絮兒緊跟上了我。

戴盧衝著我揮了揮手。

等到了戴盧近前,戴盧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了。

既驚詫,又帶著一絲絲羨慕。

“走吧。”我開口催促。

戴盧領著我往住院部的大樓走去。

這期間,戴盧又告訴我,他先到了好一會兒了,去病房外頭看了一眼。

殷鶯的爸媽一直在旁邊守著,好像還有幾個丁家的人也在。

丁家的人對他淡漠,殷鶯爸媽不怎麽友好,他就隻能先退出來了。

更奇怪的是,殷鶯床頭居然點了一根紅蠟燭,就像是人結婚的紅燭一樣。

我聽到丁家這兩個字,心頭就是一沉。

可上次,丁家已經被沈髻嚇走了啊,怎麽又回來了?

難不成是因為殷鶯昏迷,被她爸媽請來救人的?

一轉眼,我們上了住院部的電梯,很快到了十樓,戴盧又領著我們到了一個病房外。

他伸手咚咚咚的敲了敲房門。

病房門開了。

推開門的剛好是殷鶯的爸爸。

他瞧見戴盧的第一眼,明顯不喜,但還是勉強笑了笑。

可他看見我之後,就大驚失色。

“殷叔叔,嗬嗬,我帶紅河兄弟來看看殷鶯,他也聽說殷鶯身體不適。”戴盧伸手推著門,就要進去。

“不用了,不用看。”殷鶯爸爸眼中流淌過一絲慌亂,縮身就要後退關門。

我眉頭一皺,抬手狠狠一推,門直接就被推開。

戴盧快步進了病房,我緊隨其後。

卻瞧見病**的殷鶯,麵色瑩潤,但卻化了很濃的妝。

她被子下鼓鼓囊囊的,左側的床頭,果然還有一截燒了些許的紅燭。

殷鶯媽媽坐在旁邊兒,她同樣被我嚇了一跳,驚聲道:“蔣紅河!你怎麽來了!?”

我沒理會她。

從丁家,蠟燭,殷鶯的模樣,我已經看出來事情很不對了!

抬手,我一把就掀開了殷鶯身上的被子。

殷鶯的身上,居然穿著極為厚重的一套鳳冠霞帔!

我瞳孔驟然緊縮!

“怎麽回事!?”我驚疑地質問殷鶯爸爸。

轉身,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子,朝著牆上就是一撞!

他被撞得七葷八素,哀嚎了一聲,殷鶯媽媽更是尖叫了一聲,就要朝著我撲來。

戴盧一把就抓住了殷鶯媽媽的肩頭,哎喲了一聲,問他們這是幹什麽,我過來看殷鶯,是為了幫忙,怎麽就要撲人呢?

我還是死死盯著殷鶯爸爸,手逐漸用力,壓在他胸口。

殷鶯爸爸呼吸越來越困難,臉都漲紅了。

這時,他才虛弱的求饒,喊我鬆手。

我稍稍鬆開了一點兒力氣,讓他說。

他勉強能喘氣,臉色稍稍正常了一些,才告訴我,昨晚上,殷鶯忽然就昏迷不醒了,他們趕緊把人送來了醫院,大夫的確什麽都查不出來,人醒不過來,恐怕就要成植物人了。

結果丁家的人剛好來了,告訴他們,說他們家中先生算了,說殷鶯遭遇厄難,再難醒來,之所以來找他們,就想趁著殷鶯還活著的時候,還是立下一個名義上的婚契,給他們少爺衝喜。

我麵色再變。

丁家的人,來的這麽巧合?

名義上的婚契?衝喜?

我怎麽不信呢?

戴盧神色微驚,額頭上直冒汗。

這時,柳絮兒的話音忽然入耳。

“不對勁。”

我扭頭,才瞧見柳絮兒已經在床邊站著,一臉狐疑地看著殷鶯。

殷鶯的身上,趴著幾條黑背白腹的細蛇,正在輕微晃動,發出嘶嘶的聲響。

我鬆開了殷鶯爸爸,急促地問柳絮兒,發現了什麽?

柳絮兒眉頭擰巴著,道:“魂魄才被拔出去不久,好像是用了什麽辦法,先讓她受驚,之後硬拔的魂。”.

我臉色陡然再變。

殷鶯爸媽隻剩下驚疑和不安了。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看著殷鶯的臉,心頭卻極為難受。

丁家,哪兒那麽大的膽量?

他們不怕沈髻了?!

想到這裏,我心頭就落空半拍。

當初那丁家的先生,沒算到沈髻這個變故,可沈髻在我旁邊出手了,他立即就算到了,聯係了人道歉跑路。

沈髻出事了……從仙桃市離開……

難道,他也算到了?

我剛想到這裏,殷鶯爸爸忽然接了個電話。

他麵色略蒼白,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後,按了免提。

“誰?”我沉聲問道。

“嗬嗬,蔣紅河小友?”這聲音略滄桑。

沒等我回答,他繼續道:“鄙人丁易閬,昨日心有所感,卜了一卦,無意間發現羌族先師命懸一線,我那不爭氣的孫兒,身體日漸變差,還是苦無辦法,便取了殷鶯的玉堂貴命魂魄,想來你會頗有不滿,何不到丁家來,我同你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