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時間還沒到

我腦袋嗡的一下,頭皮都發麻了不少。

活見鬼?

可我們找的不就是這女嬰嗎?!

就是因為找不到她,才找無先生!我大喝一聲老張叔,毫不猶豫的朝著院外走去。

可等我跑到了那排棗樹下頭,又哪有什麽女嬰?

棗樹下涼絲絲的,讓人很不舒服。

烏雲好似鉛塊,隨時會墜落。

嗚咽的風更似鬼哭一般,縈繞不絕。

瘸子張一瘸一拐的追出了院門,到了我跟前。

他麵色緊繃,問我怎麽了?

我才說了,剛才看見那女嬰的事情……

瘸子張頓時眯著眼睛,喃喃道:“我還以為無先生不會要她出來,會用其他手段對付我們。看來,張恭他娘上門,欺辱了蔣淑蘭,讓這鬼東西跑出來了。”

我背上起了一層冷汗。

剛才我太緊張,沒想到緣由……

瘸子張提醒之下,我心頭一陣發寒。

張恭他娘被盯上了……又要死一條人命?

我對張恭他娘沒什麽好感,可死人害的人越多,就會越凶!

我們要對付了那女嬰,就不能讓她失控到難以對付。

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

她去報複張恭他娘,就能讓我和瘸子張抓到她!

一瞬間想清楚這些,我立即就和瘸子張說了。

瘸子張點點頭,說這的確是機會,準備準備,晚上動手。

我們回到了院裏頭。

蔣淑蘭還在掐蔣老太的人中。

她格外惶急,還一直在哭。

瘸子張過去後,他扶起蔣老太,一巴掌拍中其後心,又用力掐了一把蔣老太人中。

蔣老太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口腥臭發黑的血。

她雙目圓睜,確有萎靡不振的軟倒下來。

蔣淑蘭驚喜的喊了一聲媽,趕緊扶著蔣老太,沒讓她再到下。

瘸子張摸出來一枚黑漆漆的藥,讓蔣淑蘭給蔣老太喂下,再讓人躺在**,休息一天就好。

蔣淑蘭感激的接過去藥。

瘸子張又說了句:“等會兒,你還要去一趟張家。”

蔣淑蘭臉色驟變,極為茫然的看著瘸子張。

瘸子張又瞥了一眼蔣老太,說等會兒講。

蔣淑蘭咬著唇,她將蔣老太攙扶進了房間。

我和瘸子張回了堂屋。

其實我也奇怪,為什麽瘸子張非要喊蔣淑蘭去張家。

那女嬰要對付張恭他娘,我們過去不就可以了嗎?

蔣淑蘭去了,很可能會拖累我們……

再說,這對蔣淑蘭的精神狀態上,也是一種折磨。

瘸子張看我的眼神,忽而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我一時間,心裏頭落空了半拍,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瘸子張卻歎了口氣,他拍了拍我肩膀。

……

不多時,蔣淑蘭進了堂屋,她不安的看著瘸子張。

瘸子張才告訴蔣淑蘭,他讓她去張家,不是讓她去給張家做什麽。

而是因為今晚上,那女嬰可能會殺了張恭他娘。

我們打算將女嬰抓住。

讓她一起去,就是多一個手段。

說著,瘸子張取出來了一枚黑漆漆的玉片,那玉片上有一點兒凸起的浮雕,似是一顆貓首。

瘸子張麵色嚴肅了不少,說這東西讓她拿著。

如果女嬰來了,先將她喊到身邊,再將玉片拍在她頭頂。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抓住女嬰!

蔣淑蘭臉色驟然就慘白。

她用力搖頭。

瘸子張皺了皺眉,又道:“你想你女兒,一直這樣殺人害命嗎?”

蔣淑蘭身體又一顫,她艱難的說,不想。

瘸子張才沉聲解釋:“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抓到她,會將她超度。那無先生不是好人,他弄來了張恭的人皮,想要紅河的命,昨天紅河都險些死在他手中。我看他,可能是想將你女兒養成凶屍,若是你不願意幫忙,我也隻能用強硬的手段,將她收服,若是魂飛魄散了,你也莫要怪我和紅河了!”

蔣淑蘭一下子不哭了。

她手發抖的接過去了玉片。

瘸子張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隻是我心裏頭,卻不太舒服。

從蔣淑蘭到我家,找我們開始,她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很重情義。

細微上對我的觀察,還有對死去的女嬰,她都是如此……

她太可憐了,也太卑微。

恐怕她真的是這些年一直被張恭壓迫著。

算上之前她被蔣老漢所管束。

她一個女人,又能做什麽呢?

我對她的怨念,隱隱少了兩分。

就在這時,瘸子張看向我,他喊我檢查檢查家夥事兒,如果蔣淑蘭沒成,我們就得鎖屍。

我心頭頓時一凜!

鎖屍,是背屍人一種特殊的手段。

死人詐屍,必定身堅如鐵,齒甲含毒。

對付這種死人,不敢讓它近身。

否則被其所傷,屍毒攻心,便活不了多久了。

以五根黑狗血浸泡過的銅爪,勾住屍身的手腳,頭顱,將其懸於半空之中,離開地氣,就能將其鎖住!

我深吸了一口氣,放下背簍。

取出來了五個如同核桃大小的銅爪。

又拿出來一卷黑紅色的朱砂麻繩。

分別用五根繩子綁在銅爪上,又將每一根剪斷,單獨纏繞成一團。

瘸子張將所有銅爪和麻繩都接過去,裝進了兜裏。

我愣住,問他為什麽不給我留兩個?

瘸子張皺眉道:“她太凶,鎖屍你還沒上過手,這一次不容失誤,還是讓我來。”

我張張嘴,可瘸子張說的是事實,我便沒多說話。

蔣淑蘭低著頭,她說去廚房弄吃的出來,匆匆出了堂屋。

瘸子張又坐下抽煙。

屋裏頭彌漫著一股煙葉的辛辣味兒。

一時間,堂屋安靜的讓我有些坐不住。

為了分散緊張的思維,我拿出來了手機。

拍了一下瘸子張的腿,給殷鶯發了過去。

又告訴她,等天黑,我們就要去辦事兒,情況理想的話,今晚上就能搞定,我連夜就回鎮上。

很快,殷鶯就秒回了一個咦。

她問了句:“這就是你老張叔?”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帶了笑,又回道:“對,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他人很好。”

殷鶯卻發了一個哼。

我正想哄殷鶯兩句。

說真的,她能來找我,肯定做了很多心理鬥爭,我不能光看不說。

可殷鶯又發了一個消息過來,說:“紅河,我和你說個事兒。”

“你們還是得盡快回來,我剛才從你家離開的時候,發現有個老頭子在路對麵,盯著你家的門看。”

“他還拿著個杆子,頂著一條布,像是個算命的。”

“這樣的新聞我看多了,可能是賊,要偷你們家。”

我臉色頓時一變。

抬頭,我就想把這事兒和瘸子張說。

卻沒想到,我差點兒和瘸子張撞了個嘴對嘴。

他苟著腦袋,就杵在我跟前,低頭看著我手機呢……

“老……老張叔……”我一時有些慌,順手就關了手機屏幕。

瘸子張卻嚴肅地說道:“你讓你那小女朋友回去,找那個算命老先生。”

“告訴他,時間還沒到!”

這時,瘸子張額頭上汗珠密布,眼皮跳個不停。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說:“什麽時間?老張叔,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