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連根頭發絲都算不上
聽到我的話，教練的臉色霎時間黑了下來。
我隱隱看見他的眉頭不斷迅速跳動，臉色漸漸猙獰似乎能滴血，甚至我聽到了他那雙鐵拳握得嘎吱作響的聲音……
咯咯吧咯吧……
一股不妙的感覺在心尖升騰，這時候我再遲鈍，也明白了我的言語似乎戳中了這家夥的真實想法。
騰地一下!
恐怖凶煞的怒火驟然從這家夥的眼眶中湧現，他的聲音爆裂中夾帶著無盡冰寒之意。
怒吼一聲，指著窗外的人來人往的空地。
“滾出去，像你這種蠢蛋不配在我的車內接受教學……”
到了這一地步，我似乎已經明白了點什麽。看來這個教練已經被某些人暗地裏指示了什麽，這才對我這麽大轉變。
要知道，一開始一聽我和黃穎的來曆，這教練毫不猶豫地給我們介紹了專人專車而且是他親自授課，如今車廂內不但多了一個人，現在他的態度還轉變如此大。
我凝望著他的臉龐，他似乎也不敢與我對視，隻是在扔下狠話後，假裝一個人臉色陰沉地扭頭看向窗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作!
一看就是故意地作!
無非就是讓車廂內第三個人以為我是什麽爛泥扶不上牆的家夥，這才引得一個“盡職盡責”的教練這樣痛罵對待!好像一幅失望至極模樣，這在不知情的外人理解來不就是這樣子嗎?
不過我可不會這麽算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濺他一身血，這種勢利眼非常讓人惡心!而且是很會偽裝情緒的勢利眼……
我沉默了幾秒的功夫，不等我開口報複回去，車內後座那個等著練車的女人，嚐試著調和起我們的矛盾來。
她一開口，我就明白，這女人顯然理解成了“恨鐵不成鋼、望學員不成龍”的戲碼!
“哎呦，別生氣了張教……今天我也是第一天來，雖然不理解小凡怎麽惹您發這麽大脾氣，但看這孩子還挺機靈的，您就大發慈悲讓孩子多練幾圈吧……家裏給掏這個錢來學車大老遠得也不容易呢!”
這位三十多妝容豔麗的女人，嚐試著和稀泥，顯然想調和我和張教練的矛盾。
張教練斜睨了我一眼，叼著煙冷哼一聲，看似很不情願地再次啟動車子。
同時假裝很大方，似乎在施舍某件東西，語氣冷冽開口，“傻子，還不快謝謝跟你練車的這個小阿姨，要不是看人家的麵子，老子早勸退你這種十八竅不開的蠢玩意了……是頭豬就算練了四十多遍也有個印象吧，你倒好……”
喋喋不休……還捏造事實。
我怎麽可能受氣了還要這樣忍受這種混蛋，於是我尋思著把真相講出來。
就算練不成能有多大關係呢，大不了老子還回山裏生活去。
我王凡出來可不是當受氣包來了。
“嗬嗬，有些人心裏可明白怎麽回事!反正咱們駕校有練車次數的簽到和錄影功能的軟件，而且各個檔次都有明確指出規定，我也是按照上麵的檔次價格分文不差交上去的……到時候看誰傻眼!看誰是大傻子!”
再也忍受不住的我，直接掏出了之前下載的象征性的駕校軟件。
這本來就是這個駕校高層老板請人專門研究的學員學習軟件，上麵各種功能都有，包括繳費和各種學習資料以及簽到，以及其他幾個分校學員的練車動態……
本來一開始這個勢利眼教練，在聽說我和黃穎的來曆後，隻是象征性地給我們介紹了一下軟件，沒讓我們必須下載。
但是他怎麽料到，就是這麽老實認真的我，就有這麽良好的品質，老實領導隨口提到的事情必須完成!
“什麽?!!”
勢利眼麵色驟然變化。
他大吃一驚，臉色再也不複之前的冷冽，他張手就要奪走我手中的亮屏的手機。
“等等!”
同時叫喚著。
“活該，這就是你的報應!以後再想讓我聽你的，門都沒有吃屁去吧你!”
我笑嗬嗬地點了一下投訴當前教課的教練。
同時語音輸入了一下前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混蛋，我不弄死你……”
張教練氣得幾乎發瘋了，嘴裏的煙頭被他惡狠狠地吐到一邊車前玻璃上，張牙舞爪地朝我掐來。
“張教練，抱歉，我突然想起來家中孩子要去上學，今天先到這了……”
後麵那個三十多的女人眼看事情失控，麵色有些不自然，急忙推開車門逃了出去。
我冷冷笑一聲，一腳踹在這沙比的肚腩上。
“去你媽的!”
咚地一聲，他的後背砸在車門上，發成劇烈的撞擊聲響。
……
事情已經兩天後。
黃穎把我從警局撈出來，在回去的路上，先是語氣柔和略帶關心地安慰了我幾句，隨後又有一些責怪的意思。
我沒放在心上。
不過倒是聽到一件好消息。
張教練被開除了。
駕校公司老板，知道我是宏遠科技分公司，老總黃穎推薦來的人，直接辭退了張教練，並且補償了三倍的學費。
……
之後帶我練車的教練換了一個很精幹的老頭據說是總公司調過來的金牌教練，確實這位教練的教學方式有時候包含很多小妙招。
教學方式說話語氣方麵都比前麵那位好上太多了。
一個月平靜的日子很快過去，中間我在醫院和公司駕校三者之間來回跑，總算順利拿到駕照。
……
“穎姐，不行啊，這也太貴重了吧!這輛奧迪A6雖然是您開過的二手車，但看著跟新車沒什麽區別，怎麽也得值二十萬吧……”
黃穎點點頭。
“臭小子，怎麽著我正愁沒地方處理呢，剛好借你開不行啊?你是嫌棄我?”
一句話把我說愣住了。
我知道人家大總裁很有錢，隻好勉強自己收下，同時心底暗暗發誓以後好好報效公司。
很快到了月底發薪水環節。
我拿著厚厚的牛皮紙信封走進黃穎辦公室，看著埋頭正忙著寫文案的女強人，我囁喏了幾聲。
“穎姐……”
她頭也不抬把我拒絕了。
“行了，瞧你婆婆媽媽的收回去吧!這點錢我還不放眼裏……”
我本想著自己留五百，剩下得慢慢當車費還給她，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心底有些挫敗感。
我知道一直拿微薄的工資或許真不是長期的目標。
雖然這份薪水很豐厚，但在我看來，與人家大總裁的身價比起來連根頭發絲都算不上。
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