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一起走

提到這個,程景舟就更是無奈了。

程學正如何沒有想過分家的事?

就連程夫人都想好了分出去單獨住處宅院,總比在這裏住著擔驚受怕得好。

可問題是,老太太不答應,哪個敢忤逆她的意思?

不過,程夫人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敢給她的兒子下藥,還想著把人全須全尾的保下來?

做夢呢!

程夫人平時看著好性兒,那是因為沒人招惹她,如今都敢欺負到她兒子頭上了,程夫人如何還能有好話給他們聽?

程夫人當即就給自己的父兄去了信,若是此事處置地不滿意,那程夫人有的是法子讓程家不得安寧。

最終,程三爺和程三夫人不得不給程夫人跪下求情,這才讓她消了消火。

而罪魁禍首程媛媛還想著再回到老太太身邊兒服侍?

那更是不可能了!

程夫人給出的理由也很正當。

連堂兄都敢謀害的人,心思何其歹毒?

老夫人是信她是個福星,還是擔憂她會在飲食裏下毒,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去吧!

這刀子不捅到自己身上,永遠不覺得疼。

老夫人一到了用飯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程媛媛指使人給程景舟下藥的事,這飯菜自然就不香了,連夜裏頭睡覺都是噩夢連連的,哪裏還有心思再去想著保下程媛媛?

如此一來,程夫人便做主,將程媛媛再度給禁足了。

這回一禁就是一年,不僅如此,還將她的一應用度都給削減了。

程夫人想的很簡單,為了程家的聲譽,她是不能將程媛媛送官法辦,但是她有的是法子讓程媛媛日子不好過。

不僅如此,連帶著三房的人都跟著吃掛落。

無論是主子還是仆從,月錢全都削減了一半兒,偏還沒有人敢跳出來說一句不公平的。

程夫人雖然是二房的夫人,但是外頭人們喊一聲程夫人,那自然就是指的程學舟的阿娘,可不是大房的夫人,更不可能是三房的,不就是因為家裏頭一切都是因為程學正才起來的嗎?

如今程家地位更穩,是因為謝修文中了榜眼,而謝修文又與程學正交好,且結為了親家,有這麽一位能耐的親家,程家在高陽縣的地位自然是更上一層樓。

說來說去,程家最得力的還是程家二房,偏那個三房的丫頭還不知道收斂,竟然妄圖給程景舟下藥。

“她給你下的是什麽藥?你可吃進去了多少?要不要緊?可有請大夫看過了?怎麽說的?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呀?”

這一連串的問題,就跟蹦豆子似的從謝容昭的嘴裏頭蹦出來。

程景舟聽著她這急促的聲音,心裏頭別提有多熨貼了。

“沒事了,不過就是給我下的一些個鬧肚子的藥,不是什麽劇毒,要不然我母親也不能輕易罷手。”

話雖如此,可謝容昭仍然不能安心。

“你才多大呀!便是鬧肚子的藥也定然會傷身體的。”

說著說著,謝容昭的眼淚就下來了。

她也不想哭的,可就是控製不住。

隻要一想到她的景舟哥哥被人算計,難受的蜷縮在**的情景,這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越想越難過。

“好了好了,乖寶不哭了哦,我沒事的,大夫也給開了幾天的苦藥湯,我都喝了,一滴沒剩,保管身體比以前還要更好。”

這話謝容昭卻是不信的。

或許是想到了上輩子程景舟的淒慘下場,所以越想越難受,程景舟越勸她,她越想大哭一場,也不知道是前世的程景舟,還是哭先前被人算計讓程景舟受了遭罪。

謝容昭這麽一哭,程景舟都亂了手腳,不知道怎麽哄了。

最後沒法子,還是他將人抱住,連連保證自己以後注意,絕對不會再掉以輕心了,這才作罷。

大哭了一場,謝容昭的眼睛都腫了。

等到中午飲宴的時候,頂著兩個腫眼泡的謝容昭自然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乖寶,這是怎麽了?”

劉若蘭不問還好,一問,謝容昭就又想哭了。

“阿娘,景舟哥哥先前遭了好大的罪,喝了大半個月的苦藥湯呢,阿娘我們帶著景舟哥哥一起去京城好不好?先前我生病景舟哥哥都照顧我,哄著我。可是景舟哥哥病了我卻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她這副模樣,大房二房的人自然是臉色不太好,而程夫人卻是也跟著紅了眼眶。

程景舟可是她的獨子,是她的心肝肉,她怎麽能不心疼?

如今看著一個幾歲的孩子都知道心疼她家三郎,偏那個老太太還要一心護著始作俑者,這心裏頭越發地不痛快了,可是對謝容昭這個未來兒媳,那也是更滿意了。..

謝修文瞧著他們倆感悟這樣好,心裏頭高興之餘,又有幾分的不得勁兒。

“乖寶不哭了,三郎如今無事了,再好好調養一陣子,定然能跟以前一樣的。”

謝容昭抽抽答答地拽住謝修文的袖子:“阿爹,我們帶景舟哥哥一起去京城吧,他可以跟阿州哥哥一起讀書的。”

謝修文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聽乖寶的,帶三郎走。”

原本程景舟去京城的事,程家老太太就不答應,總覺得這麽大點兒的孩子孤身一人算是怎麽回事,又不是沒爹沒娘的。

可是如今當著一眾晚輩的麵兒,阻攔的話卻是說不出口的。

老太太原本就偏疼小兒子,前陣子又被那個道人給哄著說程媛媛是程家的大福星,能旺家,可是誰能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呢!

謝修文想著這回要帶走的孩子倒是多,除了劉大郎和程三郎之外,還有二舅兄給自己找的一些做工的人呢,也得去瞧瞧。

謝修文和劉若蘭一起見了那三個孩子,年紀都不大,這會兒瞧著也是幹幹淨淨的,

“正好趕上了,原本我還尋思著等把他們都教出來了,再跟著商隊一道兒走呢,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讓他們再在這裏幹幾天,然後跟你們一起走。”

“可,多謝二舅兄了。”

劉老二擺擺手:“這算個啥!對了,我先前聽人說高氏曾私底下找過暉哥兒兩回,妹夫你們還得多上點兒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