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普通人的日常
當他走進宿舍，發現弗雷德和喬治還沒有回來。
“他們兩個人呢？”
李·喬丹坐在床邊，雙手捂在臉上，聽到卡爾進來的動靜，他朝**一躺，避開了卡爾。
“他們去基地了。”
弗雷德和喬治的基地在一個密道當中，他們會在那兒搗鼓一些惡作劇道具。
注意到李·喬丹情緒不高的卡爾，輕輕走到李·喬丹身邊。
他沒有說話，隻是坐在李·喬丹身邊，握著李·喬丹的手。
李·喬丹的手還有些濕漉漉，不過卡爾絲毫不介意，他沒有說話，隻是坐在他身旁。
在卡爾所有朋友當中，李·喬丹是少有的超級樂天派，他的嘴似乎總是那麽呱噪。
不過樂觀的人也會有煩惱，隻是他們會消化地很好，從不把自己的煩惱傳給別人。
很不幸，卡爾恰好碰到了李·喬丹消化自己煩惱的時候。
不過，這何嚐不是一種幸運。
“我沒事。”李·喬丹將頭埋在被子當中，厚實的被子讓他的聲音有些失真。“就是有些累。”
卡爾依舊沒有說話，他還是握著李·喬丹的手，希望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李·喬丹。
“卡爾。”
卡爾仔細聽著。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魔法？”李·喬丹問道。“它可以讓我能夠變得更厲害，就像查理一樣。”
卡爾沉默著。
“又或者像塞德裏克，弗雷德，喬治，你一樣？”他背對著卡爾，叨叨說著。
“我在運動這一塊，我覺得比不上他們。”聯想起今天差點蒙太被跑死，卡爾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他不喜歡現在的氣氛，想看看能不能換個話題，轉移李喬丹的注意力。
“我說得不是那個。”李·喬丹掙開卡爾的手，比劃道，“是那個······”
他情緒更加低落。
“這個世界肯定沒有這樣的魔法吧，如果有，這個世界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普通巫師了。”
卡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魔法是奇跡，蘊含無數的可能。
可是在天賦這一塊，卻會形成一個悖論：如果存在這樣的魔法，那麽鑒於它到現在沒有被發現，所以它一定有門檻，需要擁有真正天賦的人才能夠發掘它。
可真正有天賦的人又何必需要這樣的魔法，為尋找這樣的魔法浪費時間呢？
有太多值得探索的東西等待那些前途遠大的巫師們。
“有時候真羨慕你們呢。”李·喬丹輕聲說道，“加入球隊，成為球隊最年輕的隊員，在比賽中一舉扭轉戰局，為隊伍奪得冠軍。”
卡爾知道他說得是查理，一個二年級加入球隊，就幫助格蘭芬多奪得冠軍的天才。
也正是從那一刻，他成為大家矚目的新星，並且逐漸成為整個英國都備受期待的新星。
“我也想那樣啊。”李·喬丹忽然笑了，卡爾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痛苦，“可是我逃避了······”
在之前他們加入球隊的時候，李·喬丹經過簡單的訓練就意識到自己無法接替查理的班。
確切說，不僅是他，是隊伍當中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後來在卡爾的鼓勵下，他選擇留在球隊轉向競爭追球手位置。
追球手有三個位置，而且從年級分布看，最遲到明年就會完全退完，選擇競爭追球手，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過從如今結局看，這可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其實在下學期我就發現了，自己果然不行。”李·喬丹說，“但是萬一呢······”
“李······”卡爾安靜聽著，他覺得李·喬丹不是那麽脆弱的人。
“卡爾，有個好消息呀，一年級出了一個很棒的找球手，凱蒂·貝爾。伍德今天看到她和安吉利娜她們玩後，就邀請她下個學期成為新的找球手。”
卡爾眨眨眼，他現在總算明白李·喬丹為什麽會這麽消沉了。
很明顯，伍德又發現了一個不錯的苗子，至少比李·喬丹這個訓練已經大半年的選手更有潛力。
“所以名單最終確認了？”
李·喬丹點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安吉利娜會參加下場比賽，下個賽季艾麗婭和凱蒂·貝爾將和安吉利娜搭檔。”
那麽李·喬丹的位置就很尷尬了。
似乎注意到卡爾的表情，李·喬丹笑了笑。
“伍德希望我繼續擔任找球手的位置。”
卡爾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反而更加沉鬱：“李······”
這聽起來是個好消息。
他希望這是個真正的好消息，他希望李·喬丹之前那些抑鬱的表現都是個惡作劇，他希望李·喬丹現在能夠收起眼中的痛苦，笑眯眯說：“哈，你怎麽這麽傻！”
可惜，從他對李·喬丹的了解來看······
“果然騙不到你呢，卡爾。”李·喬丹抓抓腦袋，“我拒絕了又沒有完全拒絕。我說如果你們實在找不到人，我願意回去當找球手，不然你們還是找新人更好。嗯，這麽做是不是很傻？”
卡爾也不知道李·喬丹是不是真的傻，他摟住李·喬丹的頭，輕輕拍打他的背。
“李···李······”他輕輕重複李·喬丹的名字，“很勇敢的決定，李，真的，很勇敢。”
“卡爾！”
李·喬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理防線再次破防了，他在卡爾的懷裏哭泣著。
淚水弄濕了卡爾胸襟，但是卡爾卻更加抱緊自己的朋友。
“我真的很勇敢嗎？可是真的很難受啊······”
李·喬丹缺少資質，在他一年級被塞德裏克壓製後，大家就意識到這一點。
也許經過刻苦的訓練，李·喬丹能夠成為一名勉強合格的找球手，但是對於一隻想要奪冠的隊伍來說，最重要的找球手太過普通無疑是不行的。
魁地奇球隊的隊員們也早早就意識到這點，所以當李·喬丹提出更換位置的時候，大家雖然驚訝但還是表示了理解。
如果沒有凱蒂·貝爾，這無疑很完美——同年級的隊友，一年的磨合，配合將會更默契。
但是當一個更年輕，更優秀，更有潛力的新人出現後，一切都改變了。
出於球隊成績的考慮，伍德選擇了凱蒂·貝爾。
可努力一年的李·喬丹在球隊也就徹底失去了位置。
伍德希望李·喬丹能夠轉回找球手，也許是對李·喬丹的補償，也許是真的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上誰都是弱點，那麽為什麽不上個熟人呢？
最有可能是兩者都有。
這一點，李·喬丹很清楚。
所以他拒絕了，他不想成為隊伍的拖累，他希望格蘭芬多奪得冠軍。
拒絕成為找球手的李·喬丹會背上很多不理解。
懦夫，逃避者，不顧大局，負氣出走······就像他曾經擔心的那些一樣。
這一次不再是李·喬丹的杞人憂天，卡爾相信肯定會有許多負麵看法等著李·喬丹。
但這對格蘭芬多球隊最好的選擇。
比起一個已經看到頭的李·喬丹，去挖掘更有潛力的新人才是格蘭芬多奪冠的唯一出路。
李·喬丹選擇麵對他曾經擔心的那些，所以卡爾說這是一個勇敢的決定。
哭泣中的李·喬丹斷斷續續說著。
他曾經暢想自己在球場上成為最後的救世主，他曾經暢想自己和安吉利娜在球場上默契配合，他曾經暢想自己捧起那無上獎杯。
但是這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在四月的一個普通星期四裏。
等到弗雷德和喬治回來，卡爾已經收拾好一切，坐在窗邊怔怔看著天邊的星星出神。
“呀，卡爾，還沒睡呢？”弗雷德看了眼已經酣睡的李·喬丹，推了推身旁的喬治，“你看他睡的多美，這臉上的笑容······”
“讓他睡吧。”卡爾打斷弗雷德的話，“李今天很累了。”
“是嗎？我還以為失眠的會是李呢。”弗雷德打個哈氣，將一個東西放在李·喬丹的床頭。“看這笑容我忽然有些後悔了，今晚看來白忙活了。”
“什麽東西？”卡爾望向那被包裹嚴實的禮物。
喬治擠擠眼：“一個能讓李開心的玩意。”
“這東西可花了我們大晚上的功夫，要不是······”弗雷德躺在**，他忽然抬起頭對喬治說，“要不明天我們找李收點錢？”
“你們······”卡爾瞧著已經上床的兩人，嘴角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