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何必刁難她?
周沉淵這話說完,何小燃還真有點被感動到。
她為了不被退回去,這一陣吃不好睡不飽,米飯愁得隻能吃兩碗。
原來周沉淵心裏是這麽想的。
早知道他這麽自戀,她一早就該跟他表達仰慕之情,就不用那麽熬心熬肺,還欠秦山五碗麵了。
第二天上午,何小燃上完課,正想偷摸瞅一眼周子析的走狗們有沒有又在等她,結果南召突然出現在教室窗戶口。
為了避嫌,周沉淵一下課就走了,根本不跟她接觸,這會兒南召過來,八成是周沉淵派來找她的。
“少夫人,老太爺要見您。”
何小燃:“誰?老太爺?”
“是。”
南召是個不愛笑的年輕人,看著年紀不大,有一張俊俏但是冷漠的臉。
據聽說他比周沉淵大幾歲,所以上學也早。
周沉淵跟他那幫狐朋狗友結伴成行的時候,南召就是獨來獨往,奔波於校內外。
算是周沉淵身邊行動最自由的人。
想從南召臉上看出什麽表情,幾乎不可能。
何小燃心思沉了沉,周家比她以為的更早知道了周沉淵遇刺的事,她心裏有些慌,生怕把秦山那幫人牽連上。
她收拾了包,抿著唇,神情有些嚴肅地跟著南召下樓。
南召把她送到金月亮,說老太爺在那等著她。
厚重的歐式大門被南召推開,何小燃走進去,果然看到老太爺和周沉淵都在裏頭。
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另外一些她不認識的男男女女,想來也都是周家人了。
周沉淵麵色沉靜,隻是淡淡看她一眼。
“太爺爺,您找我?”
老太爺有張很極端的臉,笑得時候,是個慈祥和善的老人家,不笑得時候,看著特別凶。
他的視線落在何小燃身上,上下打量她一眼,讓何小燃一時摸不清現在是什麽狀況。
她小心地瞅周沉淵一眼,周沉淵還不理她。
“還疼嗎?”
老太爺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話聽著……
更像是關心。
何小燃下意識伸手摸向被包紮起來的胳膊,“不疼了。”
“胡說!”老太爺說:“傷得那麽重,怎麽可能不疼?你這孩子,就是喜歡把什麽委屈都往心裏壓,什麽都不說。昨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
事件第一時間的報告,已經送到了他手裏。
“沉淵都告訴我了。”老太爺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話是好話還是壞話,何小燃一時分不清,她小心謹慎地站著,腦子裏瞬間盤旋了多種說辭,至於說哪一種,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昨晚上,多虧了你機警,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現在更加確認了我的眼光。”說著,老太爺睨了身側那對男女一眼,語氣帶了些不悅:“你們兩個怎麽說?”
何小燃這才把視線落一直沒有說話的兩人身上。
隻一眼,何小燃就知道那兩人是誰了,一定是周沉淵的父母。
晏少莊曾說過,身為晏三爺眾多子女裏唯一的寶貝女兒,晏嫿自幼便被當成公主養著。
這是何小燃第一次見到晏嫿真人。
她是真美!
當年晏嫿就憑一張照片,直接讓周沉淵的爹周商淪陷,甚至不肯再看其他家姑娘的照片一眼,覺得那是對晏嫿的褻瀆,說她是海報上精修過的電影明星都是侮辱了她的美。
同樣是眼睛鼻子嘴,可人家搭配在一起,那就是天仙下凡,別人就隻能勉強稱為人。
周沉淵跟他媽長得那是真像。
從五官到臉型,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就連睨人時不屑的眼角,都是一模一樣。
何小燃哪怕覺得周沉淵的脾氣性格壞到下水道臭水溝,她也得承認周沉淵長得好。
最神奇的是,周商和晏嫿極有夫妻相,周沉淵那麽像晏嫿,跟他爸在一塊的時候,還是會讓人一眼認出他們是父子。
晏嫿從頭到尾隻看了何小燃一眼,便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周商看起來倒是表情和善。
“小燃,你還沒見過吧?這是你公公,這是你婆婆。過來見個禮,他們平常都很忙,你們見麵的機會不多。”老太爺這是第一次正式給何小燃介紹周沉淵的父母。
何小燃立刻朝那對高顏值夫妻恭敬地喊:“公公好,婆婆好。”
老太爺突然笑了一聲:“傻孩子,頭回見公婆,不知道要敬茶?”
說話間,還真有人端了兩杯茶過來。
“本來呢,我打算讓人接你回九穀文昌,不過沉淵說你身上有傷,不讓折騰你,所以我們就過來了,委屈你了。”老太爺笑嗬嗬的說:“我就說沉淵娶你沒娶錯,有的人啊,就是不信。這次,我看他們還信不信了。小燃,來,給你公婆敬茶!”
何小燃小心地端著茶,送到周商跟前:“公公,請喝茶。”
周商雖然對何小燃不滿意,但是家裏爺爺安排的親事,不滿意也不能多說什麽。
直到昨晚上聽說兒子遇刺,如果不是何小燃發現狙擊槍瞄準的點,後果簡直不敢想。
旁得不說,救命之恩不能忘。
能找到一個能救兒子命的兒媳婦,可不容易啊!
所以周商現在看何小燃,倒是有幾分順眼。
“婆婆喝茶。”何小燃舉著茶送到晏嫿麵前。
晏嫿微微抬起一雙極為特別的美目,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何小燃一眼,沒有馬上接茶,而是開口問道:“上個月七號下午,你去幹了什麽?”
老太爺抬頭看向晏嫿,聽她話裏有話,沒吭聲。
何小燃想了想,裝傻:“婆婆,上個月的事,我不記得了。”
“既然你不記得,那我這個當婆婆的就幫你想想。”晏嫿說著,伸手從包裏掏出一張紙,“啪”一聲拍在身側的茶幾上,“何小燃,你好大的膽子,周家的子嗣,你竟敢說打就打!”
老太爺一怔:“晏嫿,這話什麽意思?說清楚了!”
晏嫿冷哼一聲,“爺爺,不是孫媳婦今兒掃您的興,實在孫媳婦心裏這氣順不過。阿淵雖說年紀不大,到底是成年了,若是有了子嗣,對他、對周家都是喜事,她呢?擅自做主,竟把阿淵的孩子直接打了!”
老太爺威嚴地看向何小燃,“小燃,真有這事?”
晏嫿美麗的臉上滿是冷漠之色:“這還有假?這檢查的單據,都還在我手裏呢!”
“小燃?”老太爺的臉色有些難看,非要從何小燃嘴裏聽到回答:“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跟家裏說?”
何小燃手裏還舉著茶等晏嫿接,結果晏嫿突然發難,她的胳膊還懸在半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何小燃身上,氣氛有些冷凝。
這時候,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周沉淵伸手放下手裏的茶杯,他站起來,幾步走到何小燃身邊,伸手,直接把她整個人都薅了起來。
“這種事問她做什麽?有什麽不明白的問我就行。”周沉淵掉頭看向晏嫿:“媽,你既然拿得到檢查的單據,就該知道人是我帶過去的,也是我吩咐做得手術。何必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