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給老子洗幹淨!
何小燃手擱在凳子兩邊撐著,紅撲撲的小臉露出幾分邪惡的笑,“你二叔站著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小二叔,沒說錯啊。”
“老子就是問你,你對他幹什麽了?!”周沉淵繃著臉。
何小燃垂著眼,突然問:“你二叔是不是叫周子析?”
“你怎麽知道?”他好像沒跟她提過他二叔的名字,她怎麽知道?
何小燃回答:“我高中的時候,有個關係很好的朋友,不嫌棄我臉上有斑,還是個富二代,家裏條件挺好的,人很開朗漂亮,在高考前兩天,自殺了。”
她坐在熱氣騰騰霧氣繚繞的足浴桶前,淡淡的說:
“自殺前,她給我發了短信,說她被有一天晚上去便利店買東西,回去路上被人拖進車裏糟蹋了一晚上。她父母沒有聲張,而是找了私家偵探,但所有證據都顯示,是她上了對方的車,主動投懷送抱。她父母不相信她,她留下一封遺書自殺了,以死證清白。又蠢,又傻。”
周沉淵抿著唇沒說話。
何小燃說:“她哥跟她感情好,不死心,後來打聽到,除了知道那個人姓周外,南城查不到這個人。她哥查了又查,最後才打聽到,那個人叫周子析。對了,她被人喂過藥,就跟你喝過的那個飲料裏的藥一樣。”
她對周沉淵笑了一下,“南城的隱世富豪周家,九穀文昌的真正擁有者,悶聲發大財的典範世家,可以輕而易舉抹去外界對周家所有印記的真正豪族,做了壞事就查無此人。”
周沉淵倒背著手,挺直著腰背,微垂著眼,半響開口:“自然界的法則本就如此,人類也好,動物也罷,本就弱肉強食,唯有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才能屹立不倒。如果不想被吞噬,就隻能變得更強。”
“人不是動物。”何小燃開口:“人類尊重自然界的法則,但人類不等同動物。否則,人類為什麽製定法律法規讓人遵守?既然有的人空長人形外殼,不能遵守人類法則,那就隻能按照自然界法則來。”
周沉淵抬眸,“你閹了他?”
何小燃笑了:“我怎麽會做那麽殘忍的事呢?我不過割斷了他幾根那方麵的神經,讓他站不起來而已。”
周沉淵略一沉思,開口:“你就不擔心,他沒了那種能力,反而會更變態?這麽做,隻怕會適得其反,讓更多其他女孩遭殃。”
何小燃:“你們這樣的家族,一定不允許自己家人死在外人手裏吧?誰都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畢竟一個人抗不過一個權勢家族。”
周沉淵似乎嗤笑了一聲,“你倒是懂。”
“你二叔這種人,在周家唯一而的作用就是繁衍。如果他連這方麵的作用都沒了,他活著的意義也就不大了。”何小燃抬頭,“他沒什麽用,在外又惹是生非,那也到了他該消失的時候。到那時,動手的不是外人,而是你們周家。”
“周子析是我二叔。”周沉淵麵色沉靜:“你跟我坦白這些?你就不怕我饒不了你?”
何小燃朝周沉淵笑了笑:
“誰讓你是我男人呢?太爺爺說了,夫妻之間一定要坦誠相待,雖然咱兩水火不容,但是原則問題不能錯。”
周沉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瞅何小燃一眼,琢磨她這話什麽意思。
討好他?
跟他示弱?
但……
她也沒說錯,結了婚之後,他們是一家人,周子析那就是個外人。
他不向著自家人,難不成還要向著外人?
她分明在跟他求救。
沒錯!
她做了壞事,知道怕了,在求救。
周沉淵的底氣瞬間足了幾分,腰杆更直,看她的表情更居高臨下。
現在知道怕了?
何小燃沒看到他臉色,關了足浴桶,拿毛巾擦腳:
“你二叔隻敢對著你嚎,他敢去找周老太爺嗎?他能比周家其他更有才能的女人囂張跋扈,就是因為他是男人。現在他身為男人的優勢沒了,他敢跟誰講?”
何小燃把毛巾扔到髒衣籃裏,“不管是你,還是他都清楚,一旦周家知道他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一個到處惹是生非的廢物,死期也差不多到了。”
她看周沉淵一眼,“我不能殺他,那我就耗死他。”
見周沉淵盯著她,麵色陰沉,眼中晦暗不明,何小燃坦然道:“當然,你也可以告發我,反正你也知道了,瞞不了你。”
周沉淵還是盯著她,幾次欲言又止。
終於他打斷何小燃,問了最想問的問題:“你用手碰了他那?”
何小燃一愣,這……
“大小算個手術嘛!”
周沉淵突然一步上前,直接把她托起來,往洗手池邊一放,逼著她洗手:“洗手液,消毒液,還有這個……肥皂!統統用上!洗,給老子洗幹淨!”
惡不惡心?還用手碰?
呸!
光想想就惡心,都沒碰過他的!
媽蛋,想弄死周子析!
何小燃一邊罵一邊被逼著洗手:“你有病吧?我戴手套了好嗎?想什麽呢?你心思齷齪才以為我是光著手……”
“少廢話,洗,洗不幹淨老子今天剁了你的手!”
何小燃把每樣東西都往手上揉了一遍,扭頭看周沉淵:“你沒什麽想問的了?”
周沉淵看她一眼,冷冷道:“想問的太多了,待會再慢慢問!洗!”
何小燃:“那你現在還相信,你飲料的藥,是我放的嗎?”
周沉淵冷眼睨她,“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
何小燃洗完手,順勢擠了牙膏,從鏡子裏看著他,撅著嘴,一邊刷牙一邊含糊道:“……知道就好……咕嚕咕嚕……呸!”
吐掉嘴裏的水,接了洗麵奶揉臉,揉完衝洗幹淨,抬頭:“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這個人,敢作敢當。你二叔站不起來是我做的,但是你站起來跟我沒關係。”
她臉上的妝容被洗掉,整張臉看起來格外幹淨,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流。
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睫毛沾了水珠,打濕後黏在一起,忽閃間有水珠濺出,像是沾了水的扇麵在煽動。
她似乎在等他肯定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周沉淵很憤怒。
這麽急著撇清幹什麽?
都是他老婆了,是她幹得又怎麽樣?
這麽急著撇清,證明她能啊?
周沉淵抬手,狠狠戳著她的鼻子:“現在知道丟人,想撇清了?老子告訴你,沒那麽容易。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