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華山巧遇

1991年7月24日,星期三。

第二天早上9點,喻明退房後,就從玉泉院出發,按照既定的路線,一路領略華山沿途美景,於下午4點鍾達到了東峰。

喻明登上東峰峰頂,便見一群人圍著一位道士,看的聚精會神。喻明走過去,但見那是一個老道,這老道的形象完全顛覆了喻明對道士都應該是‘身材清瘦,鶴發童顏,手執拂塵’的認知,隻見那老道身材幹瘦,活脫脫的一個木乃伊,光禿的腦袋上隻有稀鬆的幾根長長的白發,如果將身上的灰色道袍換成白色的,就是恐怖片裏的餓死鬼了。

喻明見老道右手握著一支狼毫筆在宣紙上走筆,遠看字體像是立起來的長方形,喻明走近一看,隻見筆畫橫平豎直,圓勁均勻,粗細基本一致,而且空間分割均衡與對稱,喻明看了一會,覺得老道小篆的書寫功力很不錯,應該是一位書法大家。

老道寫的內容是一首詞牌名為《沁園春》的詞:

“中峰聳立,漢中逶迤,西嶽煙幽。適楓葉初紅,運渡峭壁。鵲鳴高稍,飛雲似流。祖龍抽劍、玄宗潤喉、談古論道英名留。驪山奇,有多少豪傑,華清登樓。”

“華山路險景麗,九廻狹徑常使猿猴泣。凝紅葉似火,淩霄幾枝。北雁南雀,相聚有時。每臨登峰,目瞰大地,狂呼勝利不自己。籲依兮,西天鐵烏吼,狼煙又起。”

喻明在複讀期間也了解了華夏的曆史,華夏國的曆史中,也是有夏、商、周、秦、漢、三國、西晉、東晉、南北朝、隋、唐、宋、明幾個朝代的,唐朝(包括唐朝)以前的曆史與地球上中國相同,隻是明朝(包括明朝)以後的曆史發生了改變,除了明太祖還是朱元璋外,後麵的曆史事件、人物與地球上的中國曆史完全不同了。

老道寫的詞中的‘祖龍’指的是秦始皇,‘玄宗’指的是唐玄宗李隆基。

老道在書寫時,有一青年在為老道磨墨,青年眉清目秀,風流倜儻。老道寫完後,等字跡變幹後,老道對青年說道:

“薛俊薛公子不愧為我西陝省的文科狀元,對狀元對道藏典籍‘玄珠錄’的詮釋獨辟蹊徑,見解獨到,令老生佩服,這幅字就依約送給薛公子了。”

薛俊急忙對丘道長做了個輯後說道:

“謝謝丘道長!”

丘道長轉身看到了喻明,盯著喻明的臉看了一會,直看得喻明心悸,丘道長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徑直向山下走去,邊走邊高聲念著道德真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喻明心想,這老道難道修成仙了?能看到自己的靈魂是穿越來的不成?

喻明對華夏國的道教還是了解一些的,華夏國因沒有經曆分過外族入主中原,道教在曆史上沒有遭受過皇權的打壓,發展的很迅猛,如今已經成為了華夏的國教,華夏國人都以談古論道為時尚,目前的華夏國,正是道教的鼎盛時期,道德觀眾多,香火旺盛。

“這位兄台,請留步!”

喻明正準備去找旅館在東峰住宿,聽到了薛俊的聲音。

喻明回頭一看,薛俊正在看著自己微笑,確定是在叫自己。喻明說道:

“薛兄有何見教?”

“尊姓大名?”

“免尊,姓喻,單字明。”

“喻兄,可否借步一敘?”

“很榮幸!”

喻明便隨薛俊到了位於東峰頂上的東峰賓館上薛俊的房間敘談。

原來,丘道長名叫丘子池,是全真教丘處機的第26代傳人,在華夏國極為有名,遊曆到華山就在這裏傳道,住在華山已經有了10年了。薛俊看到了丘道長對待喻明與眾不同,便對喻明產生了交往的興趣。

薛俊說,丘道長從來不會盯著不認識的人看,因為稍懂禮儀常識的人都知道,盯著不認識的人看是不禮貌的行為。薛俊還說,道長也從來不會在外麵念誦真經的。

薛俊於是就跟喻明說起了他跟丘道長之間約定的事情。

薛俊跟丘道長以前就認識,薛俊的父親薛仁義是西陝省主管宗教的付書記,薛仁義信奉道教,連帶全家和薛氏宗族都信奉道教。華夏國雖然主張宗教信仰自由,但哪個教也不會嫌教眾多,所以丘道長經常接受薛仁義的邀請去給薛氏宗族的人講道、布道。

丘道長見薛俊對他講的道義理解很透徹,對部分道義的理解,有時還比父親薛仁義深刻,在薛俊高考後,就將一本道藏《玄珠錄》送給了薛俊,給了薛俊一個月的時間,然後來華山同丘道長論道,如果理解錯誤不超過二處,丘道長就送薛俊幅他親自寫的字。丘道長是有這個底氣的,因為丘道長還是華夏書法家協會的理事。

接著兩人就著丘道長臨走時所念的道德經說起了對道教的理解,薛俊自然是頭頭是道,口若懸河。喻明自然是不甘落後的,無奈肚子裏無墨水,隻好將蒼茫大陸沒有的《弟子規》搬了出來,說道:

“道教也教人如何作人,而對於如何作人則語焉不詳,我總結了一套行為規範,概括地說,就是《弟子規》。”

薛俊說道:

“願聞其詳。”

喻明說道:

“《弟子規》總的精神概括起來用6個字就能表達,這6個字就是‘首孝悌,次謹信’。”

喻明看薛俊聽得認真,便進一步解釋,說道:

“‘首孝悌’指的是尊敬前輩,愛護兄弟姐妹,‘道德經’裏有注解,我就不多說,下麵我講一下謹和信的內容:

謹的內容是,朝起早,夜眠遲,老易至,惜此時;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輒淨手;冠必正,紐必結,襪與履,俱緊切;置冠服,有定位,勿亂頓,致汙穢;衣貴潔,不貴華,上循分,下稱家;對飲食,勿揀擇,食適可,勿過則;年方少,勿飲酒,飲酒醉,最為醜;步從容,立端正,揖深圓,拜恭敬;勿踐閾,勿跛倚,,勿箕踞,勿搖髀。緩揭簾,勿有聲,寬轉彎,勿觸棱;執虛器,如執盈,入虛室,如有人;事勿忙,忙多錯,勿畏難,勿輕略;鬥鬧場,絕勿近,邪僻事,絕勿問;將入門,問孰存,將上堂,聲必揚;人問誰,對以名,吾與我,不分明;用人物,須明求,倘不問,即為偷;借人物,及時還,後有急,借不難。

信的內容是,凡出言,信為先,詐與妄,奚可焉;話說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奸巧語,穢汙詞,市井氣,切戒之;見未真,勿輕言,知未的,勿輕傳;事非宜,勿輕諾,苟輕諾,進退錯;凡道字,重且舒,勿急疾,勿模糊;彼說長,此說短,不關己,莫閑管;見人善,即思齊,縱去遠,以漸躋;見人惡,即內省,有則改,無加警;惟德學,惟才藝,不如人,當自勵;若衣服,若飲食,不如人,勿生戚;聞過怒,聞譽樂,損友來,益友卻;聞譽恐,聞過欣,直諒士,漸相親;無心非,名為錯,有心非,名為惡;過能改,歸於無,倘掩飾,增一辜。”

喻明的歸納總結,讓薛俊將喻明驚為天人,死活不讓喻明另外開房間住宿,兩人在薛俊的房間裏幾乎一宿沒睡,薛俊硬是讓喻明將《弟子規》完整地寫出來並講解清楚後才肯罷休。

喻明將《弟子規》整理出來已經淩晨四點多了,薛俊才想起來聊兩人的學習生活情況。

薛俊告訴喻明,自己考取了上京大學的馬克斯主義學院。家住省城西安。

喻明也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薛俊,然後兩人一起去觀陽台欣賞華山頂上初升的太陽。

觀完日出,兩人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後就約好了上京再敘後就相互告別了。

喻明實在沒休息好,直接乘坐纜車下了山,去進行計劃中的下一站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