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以眼還眼?
賈張氏看到李衛東,頭上像澆了盆冷水,悻悻的放下手裏的擀麵杖。
她那兩下子,嚇唬嚇唬孩子還成,麵對李衛東就不夠看了。
而且,她對李衛東,可謂是印象深刻。
甚至還拿他當引子,數落了自己兒媳婦一頓。
當時,她就對秦淮茹說,李衛民得罪了他,遲早要倒黴,頗有點先見之明。
前幾天,李衛民被抬著回來,可沒瞞過她這個有心人。
她再度信誓旦旦的跟秦淮茹說,這事絕對是李衛東幹的。
這小子,跟個笑麵虎一樣,不但焉兒壞,還心狠手黑。
以後千萬要離他遠一點。
誰成想,這才多久,對方就打上門來了。
棒梗也是的,都被他媽給慣壞了。
在家裏聽到點話自己知道就罷了,還非得跑到人家跟前去說。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就在她準備說幾句軟話,把這事給揭過去,隻讓對方賠兩塊玻璃,道個歉,就算了的時候。
便聽到李雪茹開口了。
“二哥,她要打我,還罵我死丫頭片子。”
李雪茹深得告狀的精髓。
“放心,有二哥在這裏,我看誰敢打你。”
李衛東看似在回話,但目光卻一直盯著賈張氏,挑釁十足。
“好,既然你家大人來了,我倒要問問,憑什麽砸我家玻璃?”
賈張氏的軟話還沒說,就被架住,隻能講道理。
此時,院裏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準備看她笑話。
所以就梗著脖子,不想落了自家氣勢。
她賈張氏,是不願意得罪李家,不想招惹李衛東。
可不代表她就能任憑別人騎在她的頭上拉屎撒尿。
真要豁出去,她也不是好惹的。
“小孩子哪有不調皮的?你都一把年紀了,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麽?就不能讓著她點?”李衛東淡淡的說道。
賈張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而且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讓棒梗去砸你家玻璃?”賈張氏死死攥著擀麵杖。
“行啊,你讓他去砸,正好我那個大哥最近有氣沒地使,你就專門砸他那屋的玻璃。”
李衛東也不惱,耐心的跟對方講道理。
問題是,賈張氏敢嗎?
李家老大什麽人,她能不知道?
對方可不會管你多大了,是誰。
棒梗如果惹到他,就等著挨揍吧。
自家孫子欺負別人可以,但如果被欺負,那就不行了。
“好,你李家有男人,男人多,還有當幹部的,就能這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就不信沒地方說理去。”
賈張氏再度拿出她的絕招,扮演弱者。
然後就見她把擀麵杖一扔,直接坐在地上,開始哭嚎。
“東旭啊,都怪你這個沒良心的,為了廠裏的一點事,就把命給弄沒了,你倒是走的清清靜靜,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任憑人家欺負。
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東旭,你睜開眼睛看看,你兒子,還有你老娘,都快被人欺負死了。”
不得不說,賈張氏這一招有點出乎李衛東的預料。
而且,她還很聰明。
她知道李家最愛惜名聲,尤其是李父,隻要他願意,輕而易舉就能成為院裏管事的。
但他偏偏避嫌,從不摻和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甚至誰家有點困難找到他,也都盡心盡力。
如果他在這裏,恐怕早就拿棍子開始修理李衛東了。
說不定還能掏出兩塊錢來賠償她家。
對付這種人,她向來拿手。
不就是撒潑打滾嗎?
反正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熟得很,也不怕丟臉。
“賈家的,趕緊起來,你這像什麽樣子?”
閻埠貴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心裏也有些埋怨李衛東,你說你招惹她幹嘛?
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答應要那幾斤野豬肉,實在是燙手。
“三大爺,您別勸,她不是想哭嗎?那就讓她哭個夠,最好把全院裏的人都給哭來,真以為倚老賣老,哭兩嗓子,全天下的就得讓著她?
在鄉下,她這種人我見多了。
我跟您說,在我們那兒,誰如果敢這樣,晚上就等著自家門口被潑屎吧。
而且她家的孩子,每天放學回家,都會被同學揍的鼻青臉腫。
就算以後長大了,也得打光棍。
畢竟人家到村裏打聽打聽,知道這家都是些什麽人,誰還敢把閨女嫁過去?”
李衛東這番話明著是跟閻埠貴說,但實際上,就是說給支著耳朵的賈張氏聽。
我是不好欺負你一個老太婆,更不可能打你。
但我可以找你孫子的麻煩。
你也不想你孫子每天挨打,今後打光棍,讓賈家絕種吧?
所以啊,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關鍵看你能不能捏住。
李衛東也知道今天這件事情一出,自己先前努力營造的好人形象隻怕會化為烏有。
但外人的評價,能比得上家人的感受?
況且,這件事情還沒完呢。
賈張氏聽到李衛東的話,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母雞。
就連閻埠貴也像第一次才認識李衛東般,滿臉詫異,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現在鄉下都這麽野蠻了嗎?
而且欺負孤兒寡母的,這名聲也會不好聽吧?
另一邊,前院。
張秀珍被自家婆婆攔著,正滿臉著急。
“娘,您攔我幹嘛?您不知道那賈張氏是什麽人,不是個好惹的,衛東去她家找麻煩,會吃虧的。”
毫無疑問,張秀珍還是很在意李衛東的。
所以這感情有時候就很莫名其妙。
李衛東跟她真正相處了才多久?
就因為叫了她聲媽,就徹底倒向了那邊。
“他能吃什麽虧?還能挨打不成?既然他有心給你討個公道,你這個當媽的,就安心受著。”
老太太明眼人一個。
自家這孫子自打到了城裏,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像收拾他親大哥這一出,換做以前在鄉下,肯定使不出來。
難不成腦袋被打開竅了?
至於說自家孫子是不是被人給偷著換了,她想都沒想。
她又不是瞎子。
估計是以前在鄉下,性子被壓著。
這到了城裏,就跟撒了歡的羊一樣,不聽管了。
像現在這樣,也挺好。
否則太老實了,就容易吃虧。
隻不過,老太太能坐得住,但張秀珍不行,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李衛東以後著想。
還有一點就是,以丈夫的脾氣跟好麵子,他如果回來,衛東能落個好?
這爺倆不會又要剛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