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結束與搬家
寫請願書的都是溫和派讀者，以請求的姿態，希望《灌籃高手》重啟。
“湘北和山王的比賽很充實，很飽滿，我一時間覺得，或許真的有兩支隊伍在比賽，不知道是現實還是虛幻了。”
“我看到櫻木花道說出，「我最輝煌的時刻，隻有現在」時，汗毛豎起，整個人就好像吃了芥末一樣，從天靈蓋到腳底板都是酸爽。我不想放下《灌籃高手》，它已經成為了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
“三井直到最後，依舊在懊惱自己浪費了光陰。我太想看到，永不放棄的三井捧著全國冠軍獎杯時，看安西教練的眼神。”
這封請願書裏，有許多人描述了自己對《灌籃高手》的熱愛。
這股熱切，快要將東野響灼燒了。
“鳥秋野老師，一定是jump編輯部強迫您完結《灌籃高手》的！”
“您放心，我們是您最忠誠的護盾！隻要您一聲令下，立馬擁立您在其它雜誌或者網絡上連載《灌籃高手》。”
不過還是有，不切實際的鋒芒。
東野響將信件遞給佐佐木，自己看起了簽名。
一共有幾千人，字數加在一起，都有一萬多字了。
東野響翻紙張的動作，越來越慢，他意識到，這些名字的背後，都是一位位熱切希望《灌籃高手》複活的人。
他們帶著純粹信念的簽名，已經傳達給了東野響。
“廣田秀樹、豐南純一、澤井雅子、夜神從一、小林盡……”
“池田浩、高杉和也、村上悟……”
“伊藤智、花朝、神田武人……”
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名字，秀氣或者不忍直視的筆跡，男生或者女生，不同階層、不同年齡的人，因為《灌籃高手》在這封請願書上交集落款了。
“這……”東野響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他將這些簽名信好好的收好，佐佐木也將信件主體也遞還給他。
“這可真是……”佐佐木聲音很複雜，“冤枉好人啊。”
他們明明和讀者是同一陣線的。
“哈哈。”東野響笑了兩聲，緩解尷尬。
“總之，讀者的心情，”佐佐木很認真地說道：“你要考慮到啊。”
他的態度和富堅義博完全不同，這是因為請願書的讀者不同於圍堵東野響的讀者。
雖然他們都喜歡《灌籃高手》，但讀者的真心最難得。
寫請願書的讀者這麽坦誠，東野響也是該考慮的。
“嗯，我明白。”東野響點點頭。
這封請願書，東野響珍藏起來了，告誡自己不能辜負讀者的感情。
至於《灌籃高手》，那是沒有辦法，他將《十日談》都畫在了結尾，已經沒有必要續尾。
佐佐木臨走前，東野響寫了幾句話。拜托他印在jump上轉告讀者。
“《灌籃高手》的結局，是我在一年半以前就決定好的，這段結尾非常明確，打完山王就結束，所以我將能想到的都畫了進去，以至於一場比賽，連載了一年多的時間。”
“它是那樣的充足和精彩，《灌籃高手》也在這場比賽中達到巔峰。”
“現在的我，已經靈感枯竭，再也想不出來後續的比賽了。”
“或者說，沒有其他結局比這個結局更棒！”
……
兩周之後，讀者們翻閱jump的時候，能看到《海賊王》、能看到《全職獵人》，心裏卻依舊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麽一樣。
“好無趣啊，不想看jump了……”
“jump上，沒有了我的青春。”
“是時候放下了。”
許多讀者，依照以前的習慣，下意識的購買了jump，直到他們漫無目的翻閱時，才發現《灌籃高手》完結有一段期間了。
現在的《周刊少年jump》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段話是……”
直到有許多人，清晰地看到了東野響的話。
他們一字一句的認真看著，揣測東野響的心境，最後悵然發現——
“還是結束了啊，湘北的青春，我的青春。”
那個夏天再也無法回來了，埋葬在了櫻花飄落的季節裏。
……
鳥島和彥離職的前期，如他預料的那樣，jump的發行量肉眼可見的下降著。
上一次如此，還是《龍珠》完結的時刻。
從635萬下跌至450萬，因為《灌籃高手》的連載，才挽回了局勢。
也因此，獻祭了為集英社立下汗馬功勞的堀江信彥。
2001年4月的現在，jump發行量又開始了大量跌落的局勢。
從98年開始，jump的銷售額也在逐漸下滑，從500萬份，慢慢下滑到了450萬份。
看著是不如以前，但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結果。
jump能維持450萬的發行量，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周刊少年magazine》300多萬發行量還算不錯，《周刊少年sunday》就隻有一百多萬了。
“jump以絕對優勢維持的龍頭地位，現在有可能要不保了……”
從《灌籃高手》完結到現在，發行量急劇下滑，4月前還有450萬，之前因為《灌籃高手》的巔峰劇情，還有上漲的趨勢，可自從《灌籃高手》完結後，就迅速跌到400萬。
馬上就要到300萬的層次。
不過還好，“jump上還有《海賊王》。”
《灌籃高手》完結，但它的讀者會有相當一部分，因為《海賊王》留下來。
鳥島和彥計算了下，因為《灌籃高手》完結而流失的讀者，應該在100萬左右。
也就是說，2001年的《周刊少年jump》，發行量依舊能維持在350萬。
不輸《周刊少年magazine》。
“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他苦笑。
現在是自己背鍋的時候了。
……
兩天之後，東野響回歸日常。
這一段時間裏，除了網絡上犄角旮旯會有：“鳥秋野未來之所以完結《灌籃高手》，是因為他愛武內直子而不可得，所以灰心喪氣了。”的謠言外，東野響活的相當自在。
不用畫漫畫真是一件爽事。
秋宮明美在月刊連載，工作量很輕鬆。
他偶爾做做助手，翻翻佐佐木帶來的殺人事件合集，偶爾做做飯，在享受恰意人生。
今天，秋宮明美完成了《櫻花任務》的原稿，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東野響決定搬家了。
秋宮明美和他一起選購的紅楓別墅裝修後已經空置很久了，東野汐也經常埋怨東野響不回家。
趁著有空閑，他們得行動起來了。
日本的搬家公司非常昂貴，不過也是物超所值。
昨天就有搬家公司上門，計算了東野家的家具，將不怎麽使用的歸納起來。
服務人員還找到了東野響的鄰居中島太太，向她表達了搬家會產生噪音的歉意，附上不值錢的小禮品。
總之，搬家是不需要東野響操心的，一切交給搬家公司，最後就能無縫銜接，不用受歸置物品的煩惱。
“明美姐姐，你們別搬家了好嗎？”
東野夫婦離去，最傷心的人除了秋宮先生外，就是中島茜了。
她與秋宮明美學畫畫有一段時間，建立起來的情感很難割舍。
“抱歉，小茜。”秋宮明美摸著她的頭發道歉，“因為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也學會體諒別人。”
東野響將不需要帶走的手辦玩具送給中島茜，她才破涕為笑。
……
第二天，東野響開車，跟在搬家公司貨車之後，沒過多久，回到了別墅區。
在別墅門口，東野響驚訝發現，東野汐等候許久，一旁還會有東野芽衣。
“媽媽，你……”東野響停好車後，連忙迎了上去。
卻發現，東野汐根本不理他，去找了秋宮明美，“你看你都瘦了，要注意休息啊。”
秋宮明美很不適應母愛，她眼睛亂飄，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最後她低下了頭，“是的媽媽，我明白了。”
“這就好。”東野汐很滿意她的反應。
司機搬家的時候，秋宮明美找到機會，去安排搬運工將家具設施一件件放到指定位置。
“請將這張工作桌背對著放在窗口。”
這是東野響的習慣，他喜歡吹著涼風工作，秋宮明美記得很清楚。
“好的，夫人。”搬運工大聲說道。
東野芽衣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明美姐姐，我來幫你！”
東野汐不由埋怨，“這丫頭，都23歲了，依舊沒長大。”
“這也挺好的。”東野響說道。
“好什麽好。”
再次相見時，東野響錯愕發現，母親的頭發上長出了許多白頭發，皺紋也增多了。
從溫婉的中年婦女，變成了更年期的中年婦女。
“你也是，”她點著東野響，“都結婚快兩年了，怎麽還沒有消息呢？”
“什麽消息？”
“當然是孩子了！”
東野響：囧……
“你的漫畫完結了，剛好也沒有工作。我在雜誌上看，生孩子前最好有備孕期，你也是時候行動了。”東野汐絮絮叨叨的。
東野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時不時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兩個小時後，搬來的家具都擺放妥當了，就連衣服也歸置好。
除了大別墅顯得空空****，也有了家的氣息。
東野汐和東野芽衣沒多呆，芽衣開車和母親回家去了。
夜晚，睡覺的時候，東野響對秋宮明美說道：“我覺得媽媽說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