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痛欲絕的尾田
東野響肚子餓的難受，卻不得不參加jump的新年會。
台上的集英社社長若菜正講話滔滔不絕，他鼓勵了職員們去年的努力，並向參加的業界人士，暢想了集英社的未來發展。
若菜正講的很有興致，這讓東野響臉都綠了。
他真想就這樣躺下來，節能。
熬了二十幾分鍾後，總算講話結束，全場碰杯了。
結束之後，東野響沒參加抽獎，沒進行社交活動，沒玩小遊戲，轉身離開，跌跌撞撞的向餐桌走去。
“隻要到了那裏，隻要到了那裏……”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眼神裏充滿了希望的光。
“社長，這位就是鳥秋野老師。”
不知道什麽時候，佐佐木和若菜正來到了東野響麵前，佐佐木恭敬介紹道。
“鳥秋野老師，你好。”若菜正伸出手，臉上掛著笑容。
東野響絕望了。
他呆滯著，聽若菜正在說話。
“鳥秋野老師，多虧有你在，”他很謙和的說道：“我其實一直想當麵道謝的。”
“哦。”東野響點了點頭，他回過神，反應過來，“我也該感謝鳥島編輯和佐佐木先生的幫助，我和編輯部是相輔相成，沒必要向我道謝。”
“其實不隻是這樣，”若菜正看了眼佐佐木，對方麵不改色，眼瞼向下，始終沉默著。
“鳥島他是我的學弟，”他拉近關係，東野響的表情緩和了些。
若菜正很和善，他拍了拍東野響的肩膀，顯得親近，“不隻是如此，關於jump的線路問題，我之前一直和前幾任jump的編輯長在角力。”
若菜正還是落入下風，西村繁男他們拉攏堀江信彥上台，摒棄了想要變革的鳥島和彥。
“堀江信彥沒辦法解決《龍珠》完結後的問題，所以下台。鳥島他能排除萬難，開始了jump新的時代，還得多虧你了。”
也就是說，東野響在jump最緊要關頭的時候，送上了東風。
所以若菜正坦言相告，表示東野響很重要，是大功臣。
給東野響喜一種自己是集英社主要派係一員的感覺。
這種不藏著掖著的行為，是不會讓人討厭的。
東野響笑臉相對，心裏卻想著什麽時候能吃飯啊？
在某家雜誌社連載，不代表不能去其他雜誌上，東野響並不會因為若菜正的態度，而產生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他現在在jump連載，是因為他與鳥島和彥、佐佐木尚的合作很融洽，所以才沒有改變。
並不是因為被人戴高帽。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鍾，若菜正單方麵講著，最後拍了拍東野響的肩膀離開。
佐佐木留下來了。
“呼，”東野響長舒一口氣，連忙三步並兩步走向餐桌。
“等一下，”佐佐木說道：“我想和你討論一下，《灌籃高手》最近的劇情。”
東野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請先讓我吃飽。”
佐佐木和自己的關係很親近，等到了結婚的時候，東野響都準備讓他擔任證婚人，所以也就不需要那麽拘謹。
拿起勺子，在蛋糕上狠狠挖了一下，露出裏側淡黃色的糕點。
“嗯！”東野響捂著臉頰，滿足的歎息，“真甜真膩啊！”
佐佐木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轉身離去，大約過去了十五分鍾後，才重新出現在心滿意足的東野響麵前。
吃完晚飯後，東野響擦幹淨嘴巴。冬天的烤肉也很不錯，不愧是大酒店。
隻比西村的「拿破侖」差了幾籌。
佐佐木開始說起了《灌籃高手》的事情，“《灌籃高手》中湘北進入全國大賽後，你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畫比賽了。”
“怎麽會？”東野響摸著肚子眨眨眼睛，“名朋工業和愛和學院不是畫了一話比賽嗎？”
佐佐木的表情變黑了，一話也算正式的比賽？
收起了對佐佐木的調侃，東野響說：“了解了，了解了，接下來就是預選賽。湘北和常誠高中，設定是全國大賽的八強球隊。”
最近兩個月裏，東野響主要畫了安西教練的事情。
他以前被稱為白發鬼，對於球員的要求很嚴厲。
不過現在卻不同了，是以一種讓赤木他們更快樂打籃球的類型，不會逼迫他們訓練。
這不得不說他在大學職教時的經曆了。
大學時，有名叫穀澤龍二的籃球隊員。
他前途無量，很有天賦。
於是安西便想把他培養成日本第一的學生。
穀澤受不了安西教練的嚴格訓練，逃跑一樣去了美國，最後客死異鄉。
這導致安西教練來到了高中任職，性格大變，成為了現在的白發佛。
之前準備去美國打籃球的流川楓決定留下來，為安西教練褪去陰影，所以全身心的準備全國大賽了。
流川楓的心裏隻有籃球，這讓赤木晴子明白，她和流川楓之間是不可能的。
流下眼淚之後，赤木晴子和自己的這段暗戀和解。
她放下了對流川楓的單相思。
而現在，流川楓成為了湘北的王牌，他和三井進行了一場1v1的較量，雖然三井之後耍賴贏了，但大家都明白，還是流川楓更勝一籌。
櫻木在之後，也認識到了流川楓的厲害。
湘北籃球隊又經曆了補考的危機，以及櫻木被安西教練教授投籃的技巧，脫胎換骨，有了投籃的基本功。
……
佐佐木點了點頭，他和東野響開始商量著漫畫的細節，台詞、分鏡，都是需要不斷討論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多小時後，進行了一半，佐佐木突然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
新年會結束了，已經有人三三兩兩的退場。
講台上的大型家電，都被搬了一空。
東野響這才出神，“佐佐木先生，其實我最近有在畫短篇漫畫。”
“已經畫完了嗎？”佐佐木問道。
對於鳥秋野未來的努力，佐佐木已經有數了。
《言葉之庭》、《秒速五厘米》都是在長篇連載進行的。
這麽久的時間裏，東野響都在畫日常的內容，肯定會靜極思動，畫短篇漫畫。
所以佐佐木見怪不怪。
“還需要一段時間，”東野響說道：“原稿畫完，應該會到今年的暑假了。”
“需要這麽久嗎？”佐佐木這才驚訝起來，“快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吧。”
“10個月左右，”東野響說道：“因為是畫起來很辛苦的短篇。”
《千年女優》這部動畫電影，帶著哲思，滿滿都是細節，前後呼應，劇情百轉千回，又是虛實難辨，東野響還需要好好雕琢。
佐佐木明白了，這將是一部很厲害的短篇。
或許比《言葉之庭》、《秒速五厘米》更有趣，所以鳥秋野未來才會這樣的鄭重。
“分鏡畫好之後，請一定讓我看一下，我很期待。”他嚴肅的說道。
“當然，”東野響豎起大拇指。
……
拒絕了二次聚會，東野響說自己戒酒了，其他人也沒有勉強。
坐在豐田皇冠上，東野響被司機送回到了武藏野。
一進宿舍房間，秋宮明美果然在。
每年的新年會，她都會等東野響。
桌麵上擺放著手塚賞獎杯，秋宮明美也在畫漫畫。
“我回來了。”東野響說道。
“你先吃飯呢？還是先洗澡？”秋宮明美抬頭問道。
冬天裏很幹燥，她嘴唇塗了唇膏，這時候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紅潤迷人的光。
看著有些性感。
“我已經吃過飯了，”東野響笑眯眯說道：“我去洗澡，你等一等我。”
“好，”秋宮明美點頭，她綁著單馬尾，戴著眼鏡，露出知性的味道。
此時注意力都在漫畫上，都沒有在意東野響所說的話。
隻是應了一聲。
過去了五分鍾，東野響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他已經清洗完畢了，頭發上還濕漉漉的。
“小心感冒。”
秋紅明美拿來吹風機，讓東野響坐在沙發上，她身體曲蹲，半靠在沙發背，比東野響高一頭，一邊按開吹風機，一邊撥動著東野響的頭發。
東野響感受著秋宮明美身體的柔軟，心想著是沒穿內衣吧。不由想入非非。
他鼻間嗅到了一抹清香，忍不住詢問：“好香，是秋宮小姐的體香嗎？”
“啊？”秋宮明美感到莫名奇妙，“不是你頭上洗發水的味道嗎？”
東野響仔細辨別，果然是剛剛洗發水的味道。
他還轉頭狡辯，“風吹幡動，是風動？還是幡動？其實是我的心動。”
“切，”秋宮明美撇了撇嘴，她指節分明，擰住東野響的頭蓋骨，“別亂動彈，水漬甩到我的身上了。”
“哦，”東野響乖乖應了一聲。
用吹風機吹幹燥東野響的頭發後，秋宮明美便昏昏欲睡了，她打了聲哈氣，準備上床睡覺。
東野響便沒有了心思，睡在她身旁，笑著看著她的睡顏，沒過多久之後，自己也睡著了。
……
第二天一清早，在新聞報紙上，刊登了中日友好交流的情況，東野響還看到一篇文章，撰稿人是他認識的陌生的熟人，秋宮先生。
他對這一點大加讚賞，鼓舞中日交流。
說以前兩國是一衣帶水的鄰居，因為日本的問題，造成了不和睦的結局。
日本應該主動認錯，賠償中國等等。
在日本，文學創作者們更多是左，小說家，漫畫家，大多如此。
在這個圈子裏，秋宮先生持有這個態度，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東野響對這個老丈人，印象更好了。
距離畢業的時日越來越近，和老丈人見麵也成了近期避不可躲的事情。
看到了秋宮先生的站位，東野響心寬了些。
……
看完報紙之後，東野響的手機變響了起來，急躁的鈴聲，不住的催促東野響。
“鳥秋野老師！你參加新年會了嗎？鳥山老師是不是參加新年會了？呀，我忙著畫漫畫，沒時間參加。可惡！”
手機一接通後，便是一連串急促的追問。
還沒等東野響說話，尾田就接著說：“我真該死啊，就不能放一放漫畫嗎？”
對麵傳來了土撥鼠的咆哮。
而東野響還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將手機放在桌麵，靜靜的等尾田發泄結束。
時間過去了三分鍾，手機才安靜了下來。
“你說完了？”
“嗯，”尾田可憐巴巴地說道。
“鳥山老師是來了，還準備向你要簽名，可惜你沒到場，老師他有些失望。”
對麵過來傳來了崩潰的聲音，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東野響急忙，掛斷了手機。
“小樣，讓你一大早就吵我。”東野響眯著眼睛說。
他還沒得意多久……
“你的畢業創作太慢了。快一些，快一些。”秋宮明美忍不住催促。
距離大學畢業隻剩下兩個月，其中還夾雜著春假。
東野響的時間不夠了。
她可不想讓朝夕相處的人，連畢業都做不到。
“我準備換一幅浮世繪內容，”東野響突然說道。
他想了想，那張關於變革的浮世繪，並不能代表自己現在的心情。
“啊？”秋宮明美驚訝，“這個時候要更改？太晚了。你也讓我不要這麽操心啊。”
身為國畫老師，她擔心東野響的學業進度。
“你都交了辭呈了，就不要用老師的口吻教導我了。”東野響無奈。
“我現在依舊是你的老師。”秋宮明美表情認真。
“好吧，”東野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畫的新的畫，是一堆士兵向右踏步，一位一襲白衣的進步青年向左交錯的畫麵。
“沒有問題，”秋宮明美很支持，“就這個了。”
於是在之後，白天東野響要畫漫畫，因為畢業的事情，吉井山久和秋宮明美都忙了起來，隻有東野響和田中井二人在工作。
夜裏，他還要畫那幅「交錯」浮世繪。
《千年女優》的進度，不得不暫停下來。
到了二月份，這一段緊張的趕期，終於結束了。
“都是秋宮老師你要求太嚴格了。”東野響搖搖頭，身邊有一位國畫老師，還是浮世繪大家的女兒，對於的東野響畫中的瑕疵，確實會看不下去，讓東野響不斷的修改。
“現在不是挺好的嘛。”打量著畫，秋宮明美很滿意。
她也跟著畫了一幅，對這幅畫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