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下棋與決賽
東野響回到工作室的時候，尾田居然也在。
他和田中在看《美少女戰士》。
尾田向田中布道成功後，有了同好，所以格外的興致勃勃。
田中一開始說：“《美少女戰士》裏的愛情太美好了，我看著很嫉妒，心酸酸的，實在看不下去。”
但最後他還是沉迷了。
如今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被女生看到了，就會覺得死宅真惡心。
秋宮明美不在意，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電視機。
夢想是成為漫畫家的她，當然會喜歡這種作品，還會看《美少女戰士》的單行本，學習武內直子的漫畫分鏡。
“鳥秋野老師，歡迎回來。”田中看到東野響，站起來點頭打招呼。
“嗯，我回來了。”東野響說道。
房間裏開著空調，他脫去了外套，隨後他告訴幾人，“一會兒有客人到。”
這也是東野響著急回家的原因。
田中聽到了這句話，他拘謹地站起來，張了張嘴。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先告辭了，打擾老師了。”
東野響沒攔他，看著這個社恐的男人離開。
尾田咂咂嘴，對田中的離開，有些寂寞。
不過他也毫不在乎，繼續看著《美少女戰士》。
沒過多久，便響起了敲門聲。
東野響去開門。
“好久不見，鳥秋野君！”那人大大咧咧的打招呼，“感覺你變得結實了。”
“最近有在健身，”東野響笑著說：“好久不見，山崎二段。”
山崎明的嘴巴癟下去了，“別加上二段這個後綴了……”
最近，春季剛成為職業初段的小田切，已經升段為二段棋手了。
他在秋季大手和比賽上8場全勝，拿到一等評價，最近好多人用這個打趣山崎明。
成為職業棋手十年了，還隻是二段，後輩都要超越她了。
尤其是山崎明的觀眾，投稿的信件總是在拷打她。
說她要落伍了。
所以山崎明聽到二段兩個字，就很抵觸。
東野響暗暗偷笑，當初山崎明可是瘋狂虐自己這個新手的，小田切返還回去，他有了一種徒弟替自己報仇了的爽快感。
“不穿你那件橘色外套了嗎？還有黑長直的發型也沒有了。”東野響看著她的白色羽絨服外套，單馬尾發型，略帶失落地說道，明明是很有趣的造型。
“不會說話就別說，”山崎明咬牙切齒，“好多人說我那個樣子像碧根果，可惡啊！”
東野響笑笑沒再說什麽了，山崎明走進工作室，向秋宮明美打招呼後，看向尾田。
“尾田君，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山崎桑。”尾田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電視上開始了美少女戰士的變身動作。
山崎明表情僵硬了，她嫌棄地撇了撇嘴，“看這種小孩子才看的作品……”
“《美少女戰士》大人也喜歡看，”尾田反駁，“為了保護地球，挫敗黑暗帝國的野心，美少女戰士們有多努力，你知道嗎！”
“嘖，嘖，”山崎明鄙夷地搖搖頭，撇過腦袋，無視了尾田。
尾田氣的咬牙切齒。
“我今天剛好休息，”東野響手癢難耐，“來對弈一盤吧。”
“當然可以，”山崎明點頭。
秋宮明美取來棋盤，放在兩人正中間，然後也沒有離開，跪坐後靜靜的旁觀。
她看著東野響認真在下棋，思索的模樣格外有魅力，忘記了時間。
不多時，東野響的表情變嚴肅了，他眉頭緊皺著，似乎犯難了。
又過去一個多小時，東野響放下棋子，“我輸了。”
山崎明的風格變化了，以前是更注重於意境與美觀，現在則務實起來，棋形雖然不美麗了，但展示出的棋力，上了一個台階。
“唉。”山崎明沒有很開心，反而長歎一口氣。
“果然是這樣。”她搖搖頭，解釋道：“中韓兩國圍棋崛起，日本不是對手了。我也開始學習他們的風格，放棄了更注重棋魂，選擇了理性的下法。”
改變自己的習慣，是一件很難結束的事情。
而且還是費盡了努力和心血才達到的境界，會非常的不甘心。
東野響沉默了，他這樣的業餘棋手，果然是追隨不了最流行的變革，不知不覺間，就被時代拋棄了。
秋宮明美有些心疼，不過也沒有說些什麽，靜靜的陪在他身旁。
“不變革的話就會被淘汰，什麽行業都是這樣的。”良久之後，東野響說道。
圍棋自然也是一樣，到了往後，棋手們不得不依靠ai學習圍棋。
“嗯，”山崎明點點頭。
房間內沉默下來，東野響也沒了興致，他問道：“山崎小姐有什麽事情嗎？請直言。”
山崎明訕訕地笑了笑，“聽小田切棋手所說，鳥秋野老師，會有《棋魂》短篇連載。”
她現在人氣下滑的厲害，節目到了腰斬的邊緣，如果有《棋魂》短篇，那她又能蹭一波熱度了。
而且，山崎明很喜歡《棋魂》，這部作品也有她的心血在。
東野響回答：“當然，時間的話，應該是在明年年初。”
“這麽快嗎？”山崎明很驚喜，“那我就靜靜等候了。”
她詢問東野響：“是平安京時期佐為的故事嗎？還是中日韓三國混戰？”
東野響搖了搖頭，“和人工智能有關，佐為化身為sai的時候，我埋下的伏筆沒有收回。”
“這樣啊，”山崎明懵懂的點點頭，“需要棋院的支持嗎？”
東野響拒絕了：“ai的下法會和現在不同，我得進行創新。”
山崎明很不理解，這種事情也是可以創新的嗎？讀者們可以接受嗎？
有損《棋魂》的嚴謹風格，反而是個大問題。
她頓時有些擔心了，鳥秋野會遭遇滑鐵盧。
“未來的事情，未來再看吧。”東野響回答。
……
早晨八點鍾，山村守道接上了菊地秀美。
他們最近總是一起看籃球比賽，今天更是不能錯過，東京都的決賽要開始了！
決定預選賽中，東京都最強的球隊的試煉，就在今天進行。
而且……
菊地秀美樂嗬嗬地說道：“聽說鳥秋野老師也會到場，真是開心啊！”
山村守道應和，“嗯嗯。”
“山村桑，”菊地秀美擔憂地看著他，“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臉色很嚇人。”
“多謝關心，不過沒事，”山村心中一暖。
他最近開始畫原稿了。
因為是堅持自己擔任原畫，編輯雖然對他的分鏡很認可，但不認為山村的畫工可以勝任漫畫家的身份。
山村決定讓他看一下，自己這個天才，半年多的努力。
所以晚上時間努力了些，就顯得有了猝死風格。
“不如休息一下，別去看比賽了。”
“今天有鳥秋野擔任嘉賓，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嗎？”
“這兩者不能比較，當然是你的身體更重要。”
“沒問題的，”山村內心喜悅，臉上不表，他點點頭，“我都習慣了。”
他以前寫小說沒有思路了，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也是這個模樣。
“我們這一行是這樣的。”他說道。
阻止菊地秀美繼續說下去，山村停好車，帶著他向體育館走去。
……
“鳥秋野老師，麻煩你了。”
工作人員將東野響引導在籃球場旁的特邀嘉賓席上坐下，“比賽還有20分鍾進行，耽誤您的時間了。”
“沒關係，”東野響回答，“不用如此客氣了。”
他一個小時前到場，為不少人簽名後，主辦方講解了流程，就來到了這裏。
工作人員致歉後離開，沒過多久，又來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著有一百九十厘米，比東野響高半個頭。
東野響起身，對方熱情的和他握手：“您就是鳥秋野老師吧，我期待這場見麵很久了。”
他介紹道：“我是折茂武彥，日本職業籃球運動員，在豐田汽車隊打球。”
“你好。”東野響和他握手，“鳥秋野未來，漫畫家。”
這位是東野響少有的認識的人，了解到的時候，是折茂武彥退役之時的2020年。
沒錯，是2020年，折茂武彥在籃壇活躍到了49歲，活化石一般的人物。
擁有著三井壽一般的內心，熱愛籃球，想要打籃球。
“真感謝你，讓許多年輕人喜歡上了籃球。”折茂武彥感激道：“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戰勝中國籃球隊就不是沒有希望了！”
一九九六年，中國足球很厲害，於是《足球小將世青篇》一開始就是「強大的中國隊」。
籃球就更加厲害了，在同年的奧運會中，進入到了八強，是毋庸置疑的亞洲巔峰。
亞洲的籃球隊都想打敗中國籃球隊。
“會很困難，幾乎為零，”東野響直言不諱，據他了解的，中國男籃一直是亞洲豪強，在第一梯隊。
日本就差遠了。
“我當然知道。”折茂武彥苦笑了一下，“但還是要抱有希望。”
他並沒有在乎東野響的直白，請求東野響簽名後，就安靜地坐了下去。
又過了一陣子，觀眾席上就已經坐滿了人，東野響這邊二樓的人探出身子向下看，好像看大熊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