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打爆那群混賬忍者(完)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尚未熄滅的火焰,在小鎮以西的荒野上燃燒。三人的麵龐被照得時明時暗,他們的笑容比最殘暴的忍者還要令人恐懼,比最可怕的禍鬼還要陰森可怕!

直麵這三人組的純淨與兩位時雨是如何做想的?出雲理奈認為他們一定很害怕,因為就連身為隊友的她,也差點被這三人的笑聲嚇到了!

“小,小策呐。”理奈小聲發問,“為什麽突然就變厲害了,難道說之前都是在示弱……?”

“怎麽可能,我剛剛差點就失控了,那樣的話這個島,不,整個零島可能都要完蛋。”魔人用稀鬆平常的口氣說著極可怕的事情。“好在時雨君快到的時候用念話跟我搭上了線。”

西裝青年苦笑道:“都說了代價我來付就好……”

“沒得說。昏迷一晚上換全力戰鬥十分鍾怎麽想都是我賺好吧。”

公孫策舒暢地活動著脖子,死鬥的傷勢與疲勞不翼而飛,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空氣清新,腳步輕盈。此刻的公孫策,正處於字麵意義上的全盛狀態!

純淨陰狠地下達指令:“2號,3號,動手!”

“哈哈哈!兄長,姐姐,好久不見啦!”時雨淩二在身前交叉雙刀,以極為亢奮的狀態飛奔而來,“竟有與你們一較高下的機會,今日真是無比幸運。還請與我全力一戰!”

“公孫策,那兩個白癡交給你了。”時雨零交叉雙臂,像是在做準備運動,“——給我狠狠打。”

“好。”

轟!刹那之間,灰發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土地上僅留下一個因發力而深陷的腳印,以這腳印為中心,半徑約一米的土地呈裂紋狀塌陷,前方的空氣爆發出水紋般的白色圓環!

對於急速前行的公孫策而言,無形的空氣都成為了膠體般的物質。在常人連反應都來不及的極短時間內,超能力者便出現在了蒙眼劍士的身前!

時雨淩二的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武術家的直覺令他做出反應。長刀的距離優勢在此時反成了累贅,劍士翻轉手腕,將短刀勾起。雪亮的刀鋒彎曲如勾,軌跡如月牙般優美,似暗淡的白光灑落雲端。

招式中沒有肅殺的尖銳,反帶著從容的平和,這不是空手道,更非居合!一瞬改變的劍路會讓所有敵人不適,然而!

“太慢了。”公孫策的右拳從雙刀之間的縫隙穿過,他的拳上覆蓋著純白色的手甲,帶著自下午積累至今的怒氣打向劍士!“咿呀-!”

擊打肉體的沉重聲響,像驚雷般響徹荒野!雙刀劍士的肉體飛向了5米之高,超能力者向空中虛握。

“白質棺。”

六塊大小不一的白板憑空生成,粘合,如棺材一樣將時雨淩二封閉在內。同色的沉重鎖鏈重重纏繞於棺上,將最後一絲逃脫的希望封鎖,帶著時雨淩二砸落在地。

一切僅僅發生在一秒之間。時雨綾三才剛剛謹慎地踏出兩步,局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騎士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她完全沒能理解戰局。怎麽可能?就算依靠兄長的無常法複原了,他怎麽會強到這個地步?

“很驚訝嗎?我也很驚訝啊。”

魔人的聲音從右側傳來,時雨綾三警惕地揮劍,然而她卻忘記了對方的身份。無形的力量從上方襲來,以超越她反應的速度將頭盔拽起。瀑布般的長發自束縛中流出,一同出現的,是女孩驚恐的容顏。

“區區無限劍術,區區正義之光。連顯現巔峰都不到的正麵破壞類無常法……”

灰發的魔人就站在她的5米之外,手中把玩著銀色的頭盔。他隨手將頭盔丟到地上,側頭瞧著恐慌的女騎士。

“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膽敢與我為敵?”

怎麽可能。這家夥,他明明是罪人。在絕對的力量下,屈服於正義的罪人。一定是有哪裏搞錯了。他不過是勉強戰勝粉碎的罪人。我,我可是……

“我可是,新時代的拂曉騎士!”

時雨綾三狂吼著,以聲音驅散恐懼。她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長劍上。釋放光流太過緩慢。敵人的速度過快,要在這時用快速的斬擊奪取優勢。“正義執行!”光芒萬丈的長劍斬下!

但是……哦哦,看啊!長劍沒能斬入肉體,它的劍身被覆蓋著白質手甲的右手牢牢握住了。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任時雨綾三如何用力,無堅不摧的正義之劍,也沒能對白質造成分毫損傷!

魔人冷漠地看著她。那個男人眼中的火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深淵般粘稠的惡意。

“怪不得。我就說這個劍路也有點眼熟,原來是在學艾蘭迪婭。”公孫策的右手逐漸發力,長劍顫抖不停,金屬發出哀哭般的鳴響。“可惜學得太爛了。連皮毛都沒模仿到。”

“艾蘭迪婭的劍術可沒有這麽拙劣。艾蘭迪婭的無常法也沒這麽弱。艾蘭迪婭不會像你一樣說廢話。艾蘭迪婭不會把口號掛在嘴上。艾蘭迪婭不在乎空有虛名的正義。艾蘭迪婭不會在敵人麵前流露恐懼。艾蘭迪婭,不會被這麽簡單的招式打倒。”

隨著話語的吐露,公孫策逐漸加大力量。念動力的壓力被他嚴酷地施加在長劍上。每一句話說完,壓力都增長一倍。在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的同時,超能力者猛然發力,時雨綾三的空相·顯現,在他的手中崩壞為無數碎片!

“新時代的拂曉騎士……你也配?”

他將手伸向時雨綾三的脖子,不屑的質問傳入時雨綾三的耳中。

毋容置疑,這個男人可以輕易將自己的脖子擰斷。他的力量,他的實力高於自己。那麽,正義並不站在自己的一邊——在理解了這一點的瞬間,時雨綾三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啊!”

超能力者將手收回,從女騎士的身旁走過。時雨綾三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眼中一片空虛,除了恐慌外看不出任何情緒。

公孫策悠然走到白質棺旁,往棺材板上一坐。棺材裏的時雨淩二還很有活力地掙紮著。“好厲害!怎麽都斬不破這個東西,你真強啊!”

“嚴格來說強的不是我。”公孫策聳聳肩,“剛剛那招是秦秘傳·殘月吧。時雨綾三在學拂曉騎士,你在學暝客?”

“誠然。暝客是我的原型,那招是我看錄像模仿的。我一直想跟那位劍士親自交手。以最強劍士為目標的話,怎能不向那個男人發起挑戰!”

“啊……”公孫策了然地點頭。雖說方向性出現了差錯,但確實是這個二弟學得比較像,“那你為什麽要聽純淨那傻X的話?”

“額,必須要聽的吧?”時雨淩二的語氣不太確定,“就跟人要吃飯一樣。”

合著都被洗腦了。唉……

理奈與山田目瞪口呆地從10米外跑來,超能力者躍下棺材板,等待著隊友們的捷報。

……

純淨正在撤退。

以淨白光玉寶樹的力量操控距離,他可以將百米縮為腳下的一寸。任務失敗了,從1號入場,0號蘇醒的那一刻起,本次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2號與3號應當能夠爭取足夠的時間。純淨冷靜地做出判斷。而那個實驗體不可能拋棄狀態不佳的三人長時間追擊,這次實際是他有優勢……

“不·許·動。”

“!”

純淨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下來。是時雨零的指令,怎麽會?!明明現狀是多對一,她的無常法不可能這樣迅速地起效……!

一朵小蒼蘭在岩石後的陰影中長出,時雨零自花中出現。“繼續啊,純淨。快掙紮,我允許你掙紮,給我把你所有的手段全都用出來。”

“我們會耐心地一件件處理掉。”時雨憐一的腳步聲在此刻的純淨聽來無比沉重,仿佛地獄的鍾響。“安心吧,我保證,會把你所有的希望全部毀滅……”

時雨零與時雨憐一,兩人同時說道。

“……讓你在最絕望的境地,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區區實驗體……”純淨身後的寶樹綻放強光。“別以為你們勝利了!”

穿上了無敵·忍裝的忍者,同時投擲出20枚光之手裏劍。同一時間,純淨暗中發動了雙手裝備的心相武裝,爆裂·忍裝!

固定了爆裂概念的忍裝,可以讓每一枚手裏劍都引發內爆效果,讓堅硬的磐石也能從內部崩壞。所有的手裏劍都用上了距離操控,這是必定命中,無時間差的必殺攻擊!

然而,時雨憐一卻像早有所料般抬起右手。他的聲音在純淨的心中響起。

(代價是三分鍾後站立不動,回報是三分鍾內混淆方向感。)

“——混賬!”

20枚手裏劍的確全部投出了,命中的卻是無物留存的荒地。被手裏劍打中的區域,像埋藏了地雷般爆炸了。連攻擊的方向都把握不清的話,即使將距離縮短到極限也沒有作用!

純淨麵甲下的臉滲出冷汗。這時時雨零的指令時間終於過去了。“咿呀-!”他閉上雙眼,向著時雨憐一的方向奔跑,憑直覺使出連續手刀!時雨憐一的空手道修行不可能趕得上自己。“咿呀-!”“咿呀-!”“咿呀-!”純淨閉目使出中線三連擊……全部擊中空氣!

怎麽會?!純淨稍微感到慌亂。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正確的方向……時雨憐一在他的身後,站在時雨零的身邊。他瞬間移動了……“影蒼蘭?!”

“對對,光明正大的二打一。”時雨零打了個哈欠。“憐一,上。”

“好的。”時雨憐一輕鬆舉槍還擊。大口徑手槍射出專用子彈,打在純淨的身上卻如同石子般被彈開。“哈,哈,哈!”純淨虛張聲勢地笑著,“我的忍裝固定了無敵的概念——”

“姐姐,他這麽說呢。”

“啊呀真的?身上好東西還挺多,那就多玩一會吧。”

像是數分鍾前的場景重演一般。兩位時雨同時發出能力宣言。

“靈相·顯現,水鏡仙影咫尺天涯。”

“禍相·顯現,穢津日·咒天平。”

水仙的花海與輝光的寶樹碰撞,同為顯現巔峰,水火不容的兩人的領域本應相互泯滅,但時雨憐一的加入扭轉了局麵。手持天平的白袍虛影融洽地站在花海中,為時雨零保留了部分力量。

相對的,純淨的背後則空空如也,讓他顯得像個普通人般脆弱!

“怎麽可能?!”純淨癲狂地叫著,“0號的領域怎麽可能會!!”

時雨憐一投以訝異的眼神。“姐姐?”他本以為三方的領域會同時崩壞。時雨零咂舌,將頭扭到一邊。“吵死了,先解決掉他。”

西服青年愣了片刻,意識到對方並非否認稱呼。他笑著點頭。“好。”時雨憐一將手槍對準了忍者,純淨掙紮地喊道:“將距離調整為——”

“不許使用無常法。”

純淨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什麽都沒能做到。時雨零的無常法以絕對的力量將他的一切支配了。“咿呀-!”絕望的純淨想起了空手道,他奮力使出回旋踢!

“?!”但是被防禦住了!西服青年修長的右腿在空中與其相擊,取得優勢的一方……是時雨憐一!理所當然,青年早就提前用無常法強化了肉體。忍者在一瞬的應酬中敗北,劇痛令他下意識收回右腿。時雨憐一的動作行雲流水,他的左拳打向忍者的下巴。

“咕哇-!”純淨被打向半空中,他看到下方所有的水仙花都轉移了朝向,數目超過30的激光同時打向他的頭顱!“咕哇——!”水仙激光齊射繼續!“阿巴——!”

忍者的身體帶著焦糊味落地。

“感覺如何啊,純淨?”時雨零高笑著說,“繼續慘叫啊!或者求饒吧!你也就剩下這點價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純淨瘋狂地嚎叫著。“為什麽?!我可是純淨顧問。你們的恐懼呢?!敬畏呢?!”

不該是這樣的。1號就算了,0號本來應該對他與時雨大人充滿恐懼心。她的無常法沒可能發揮出這種效果!

0號與1號同時看過來了,眼神令純淨感到無比陌生。那兩人的眼中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是這個殘酷、無情而卑劣的忍者,終此一生也無法理解的感情。

純淨意識不到這點,他隻知道那不是恐懼。不是恐懼。

時雨憐一將槍口對準了忍者的太陽穴。手槍的子彈打在無敵·忍裝上,將純淨的頭震得嗡嗡作響。“咕哇!”“咕哇!”“咕哇!”時雨零走到他的身前,傲慢地笑著。

“恐懼?一條在時雨亙彌身旁搖尾乞憐,自以為是的狗,還真以為自己成了什麽東西!”

純淨理解了那優越感的來源。“Aieeee……”他顫抖起來,像平日最瞧不起的平民般慘叫。“Aieeeee!”

時雨憐一極有耐心地打空了子彈,親切地幫忍者摘下麵甲,脫下他的爆裂·忍裝。“不要急,純淨。”他微笑著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不遠處,公孫策、理奈與山田走來,他們正聊著什麽。

“所以說師姐,那家夥的無常法是個什麽思路?”

“是潔癖呐。控製距離的能力能保證他不喜歡的東西不接近他。然後要說無論怎樣也不會髒的東西,那就是光啦。”

“唉……這就是純淨=san的真麵目……”

三人走到了近處,公孫策一腳將這忍者踹倒在地,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咿呀-!”“咕哇-!”左直拳!“咿呀-!”“咕哇-!”右直拳!即使有著無敵·忍裝的防護,受到擊打的疼痛感也不會消失。真正的無敵實際不存在!“不許使用無常法。”時雨零不時補充指令,讓局勢維持絕對的一邊倒。“咿呀-!”“阿巴-!”“咿呀-!”“阿巴-!”純淨的叫聲越加淒慘,暴力的單方麵毆打持續了整整五分鍾!

“咿呀-!”公孫策終於打累了。他一腳踢飛純淨,甩著打麻的手,困惑地說道。

“就這貨色也配和粉碎=san同為忍軍首領?”

時雨憐一兩手一攤:“公孫,你和塵爆也都是最高危險度的超能力者。”

別這樣,辱塵爆了。

公孫策疲憊地閉上眼。“拷問靠你們了,問完情報再殺。我要先歇會……歇一晚上……”

時雨零翻了個白眼,扶住了他。超能力者在昏迷前說道:“你當心……別睡……”

公孫策在她的懷中沉沉睡去,女獵人煩躁地念叨著。“受不了。”她一抬頭,看到弟弟溫馨的笑容。

時雨零使勁推開超能力者。“笑什麽笑!!”

時雨憐一無奈地接住昏迷的摯友。“沒什麽。真的。沒什麽。”臉上的笑容卻未消退半分。

純淨仍在地上瑟瑟發抖,可沒有人在乎這個忍者了,因為他的結局已經注定,即使是善良的理奈,也不想對此人投以一絲善意或同情。

被斬破的雲層還未來得及集聚,夜空中掛著明亮的半月。真正純淨的月光灑落在汙穢忍者的臉上。

曾被他鄙夷的一般人們,曾被他折磨的無辜者們,曾被他奪取性命的平民們,那些怨念,怒氣,仇恨……被他蔑稱為垃圾的,一般人們的怒火……最終在這天晚上,匯聚成了真實不虛的結果。

零島上空的渦流之中,禍津神展露玄奧的微笑,對眾生說起永遠靈驗的諫言——

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