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種男人咱不要了吧
“去公安局?你瘋了?這紮錯了針,病人打錯了藥送去搶救後是什麽好事美事不成?
事鬧大了,吃虧的可是你。還是賠點錢,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到吃飯輪班的時候了,來接班換王淳風和孫定山的醫生一來就聽到王淳風說要去公安局,立即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扯到角落裏。
“我剛剛一直在回憶,我很確定我沒開錯藥紮錯針,魏定邦那邊,該墊付的費用我會先行墊付,確保不耽誤他治療和生活。
但是該查清楚的還是要查清楚,第一是為了還我清白,第二是防止他們貪得無厭,總拿這事來掣肘我。
第三也是為了醫院的名聲著想,我不想擔著一個玩忽職守給病人打錯針的名聲,也不想讓別人借這個來質疑咱們醫院。”王淳風表情平靜,條理清楚地道。
“啊?真不是你弄錯了?”來接班的醫生姓秦,叫秦衛明,也是他們這科室的主任,看王淳風一臉篤定,他也有些猶豫了。
“王淳風是什麽人,咱們也共事兩三年了,能不清楚麽?
醫院裏誰都可能出錯,他不會的,他就是個寫個字每一筆都巴不得對齊到嚴絲合縫的細致人,他經手的藥和單子,哪次不是一二再再二三的核對無誤才下的。
他說沒打錯針,肯定就沒打錯。”孫定山道。
“我懷疑是病人家屬手多扯脫了橡膠管子,然後插的時候插錯了滴液瓶。”王淳風眼底閃過一抹隱憂,“所以兩個人的藥液調換了,打錯藥水的可能是兩個人,魏定邦可能恰巧對其中一味藥物過敏反應較為嚴重才直接昏迷了。
另一個人可能過敏反應不重,也沒及時發現藥錯了,就那樣回家去了。
我剛剛翻了魏定邦旁邊那病人的單子,發現他叫楊森林,但是報住址的時候隻填了一個紅興市,沒有具體街道和門牌號。
我原本是想先找到病人確認下他的情況,然後再問清楚這事的。
但是沒有具體地址,要在一個城裏找一個人,無疑於大海撈針。
所以必須報公安,讓公安想辦法,盡快找到楊森林。
我也是怕他雖然過敏反應不嚴重,但是回家後出現什麽不能及時搶救出事。”王淳風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常服穿上,又跟秦衛明說要借醫院裏那輛自行車。
秦衛明被王淳風這一番話說服了,立刻點了頭,同意他借車騎著去報公安。
“務必要盡快找到楊森林,確認他的安全。”
王淳風嗯了一聲,腳下生風的出去了。
……
一樓的廁所太多人了,人多眼雜的,周如樺就扯著楊雪花往樓上走。
上了二樓之後,發現二樓人也不少。
就又上了三樓。
三樓是頂樓,也是危重病人住院區。
人相對的少一些,沒有一二樓那樣多雜。
兩人進了廁所。
周如樺看著楊雪花手裏的錢,手往前一伸,“小姨,你字也不識,算數也不行,還是把錢給我,我來數。”
楊雪花依依不舍地把錢放到周如樺手上。
周如樺低頭數錢。
楊雪花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數。
一張一張全是大團結。
連續數了幾張都是。
楊雪花的表情越來越興奮,眼睛像粘在錢上頭似的,兩手不停搓著,恨不能一把奪過來。
“有一百一十二塊,加上之前那十塊,就是一百二一十二。那十塊小姨你拿著,這些錢我就拿著了。”周如樺自顧自分配著。
楊雪花看著她手裏那一遝錢,眼裏恨不得生出勾子來,打了個哈哈,幹笑兩聲之後,她開口了,“我才十塊,你這一百多了……是不是,要再給我分點。”
周如樺抬眸,一臉詫異地看著楊雪花,“小姨,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分?這是要留著給魏大哥做營養費的,到時候出院的時候還得跟人家王醫生結算,多的要退給人家的。”
楊雪花張口結舌。
啥?
到時候還真的準備退錢的啊?
周如樺把錢揣好,拉著還有些想不通的楊雪花下樓了。
她得趕緊去急救室外等著了,確保一會魏定邦從搶救室出來之後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兩人走後,祝豔才從最後一個蹲坑裏站了起來,把塞在鼻子裏的紙團取了出來,提上褲子神清氣爽地往外走。
“呼,拉了一泡隔夜屎,好安逸哦。”祝豔邊走邊哼哼,她出了廁所,走到楊和平的病房外也不進去,就在外頭陽台上趴著。
楊和平實在是太煩了,不曉得一個大男人哪裏來那麽多眼淚水,陸滿月回來後,他就扯著她的袖子哭個不停。
她沒忍住凶了他一下下,說他:“哭哭哭,發貓兒批瘋,又不是屋頭死人了,哭成那個批樣子做啥子嘛。”
楊和平就趕她走,哭唧唧的說再也不跟她玩兒了。
玩兒?
還以為三歲大兩歲小呢,她十九,楊和平都二十幾歲的人了,誰還想跟他那腦子隻有幾歲的人玩得起來啊?
真是的。
屋裏的楊和平還在抽抽噎噎的。
陸滿月一臉無奈。
“小月月,小月月,我以為你丟了……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慌,以為以後都見不著你了。
我的心裏跟被人抓住捏似的,特別特別疼。”楊和平說著,用力扯了一下陸滿月的袖子,讓她伸手去摸他胸前。
陸滿月趕緊縮手,用力一甩,甩開了楊和平的手,不顧他扁嘴又要哭的樣子,板了臉對他講道理:“男女有別,都大了,不要摸摸搞搞的,容易讓人誤會。”
楊和平很委屈,淚眼汪汪的望著陸滿月問:“小月月,你是不是也嫌棄我傻了,不想跟我玩兒了?”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好像一隻怕被主人丟棄的小狗似的。
陸滿月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楊和平,我不嫌棄你傻,但是該有的分寸咱們要有。
我結婚了,嫁人了,他連個孩子的醋都要呷,要是知道我跟你拉拉扯扯的,隻怕會打人。我這是為你好,你聽話。”
楊和平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小月月,我聽你的話,你還繼續跟我玩,跟我做朋友,好不好?”
陸滿月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楊和平又笑了,淚水還在眼睛裏呢,嘴角就揚起老高,臉都笑皺皮了。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憨兒。
陸滿月禁不住歎道。
“小月月,你剛剛說你男人會打人啊?
我聽人說,會打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上回他來看我的時候還說沒工作,脾氣不好又愛打人,還沒錢養媳婦,這種男人幹脆不要了吧。
我有工作,每月有十塊錢,我全給你花,我也不打人,你說啥我都聽你的,你選我怎樣?”楊和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