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都是苦水裏泡大的,能伸手就伸把手

王婷婷想到了林清悅當時那個惡意滿滿的眼神,禁不住又打了個寒戰。

如果當時林清悅的話沒被打斷,她就把壞份子的帽子扣到自己頭上了。

想明白之後,王婷婷連忙道謝,“謝謝你啊,當時我也給嚇壞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多虧有你,不然,我今天也會跟李醫生一樣被人拖死狗一樣拖出去了。”

“形勢比人強的時候,隻能避著些了。”陸滿月自己都是個小可憐蟲,要不是看到王婷婷實在是被欺負得太狠了,她也不會鋌而走險去出這個頭。

“你不知道,這林清悅是個心眼極小極是記仇的……我避得過這一回,隻怕躲不過下一回。”王婷婷滿眼憂慮。

“她的祖輩父輩全是為國為人民不怕流血犧牲的人,再縱容她,隻怕也不會容忍她這樣無端冤枉好人吧?”陸滿月眸光一閃,有個主意從腦海中鑽了出來。

“你說這個,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李醫生斥責林清悅沒病裝病占床位的那天,她就叫囂著要開除李醫生。

後來院長沒同意,她還用查主任辦公室的電話打回了家裏找親戚撐腰,結果那個親戚說要查證後再說,她就有些生氣。

後來才出了丟表和外文書的事。

我覺得如果她家裏如果真無底限的縱容她的話,她就不會親自出手來對付李醫生。”王婷婷若有所思道。

陸滿月眼前一亮,小聲問王婷婷:“那,要是能找到那個撥出去的電話號碼,記下來。她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去找院長,院長辦公室應該也有部電話的吧?

直接照著那個電話號碼打過去,讓她家裏的人來管管她。”

“這主意好,就這麽辦。我找機會去查主任辦公室把去電號碼翻出來抄下來。”有了對策,王婷婷心頭一鬆,兩眼亮晶晶地看著陸滿月。

“好了,趕緊散了,我還得去找我朋友,剛剛為了製造混亂,我掐了她屁股,她肯定還在上頭鬧得不可開交呢。”陸滿月掩唇偷笑道。

王婷婷揮手作別。

陸滿月悄摸摸的又上了樓,先躲在邊上看了看。

祝豔擼著袖子,麵前站著三個男人。

“我想了想,就你們仨當時是站我後頭的,挨我最近,說,是你們中的誰摸的?”

三個男人都搖頭擺手。

祝豔一回頭,正好看到陸滿月,她氣乎乎地走過來,“他們都不承認,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一定要把這個壞蛋揪出來!”

陸滿月心裏有鬼,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這事不好查啊,又不能找個空病房,脫了褲子給你看看屁股上的指甲印,比一下誰的指甲大小合得上……”

“為什麽不能?就這麽辦!”祝豔拉著陸滿月去找空病房,結果找來找去沒找著,隻能去楊和平病房。

楊和平鼻孔裏插著管子,眼睛閉著,手上還打著吊瓶,直挺挺地躺在病**。

祝豔拉著陸滿月進了病房,把門一關就要解褲帶繩。

陸滿月趕緊去攔。

祝豔手太快了,她沒攔得及。

她一脫一撅,就讓陸滿月趕緊看那手指甲印。

陸滿月呃了一聲,趕緊去給她攏褲子,“是我,是我掐的,你趕緊把褲子穿好,一會兒給人看到了不好。”

祝豔不信,“我是女的,你是女的,你掐我屁股弄啥?肯定不是你掐的。快看,看清楚點。楊和平那傻子睡著呢,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的。”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被口水嗆到了的吭哧聲。

祝豔扭頭一看,楊和平兩眼瞪得老大,眼珠子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幾時就醒了過來。

陸滿月看她還有心思去關注別人,拍了她一下,往中間一擋,催促她:“快穿好!”

祝豔起初嚇了一跳,後頭一想楊和平就是個傻子,就有些不以為意了:“他傻的,我又沒脫光,我還穿著火腰褲兒呢,再說了,他平躺著的,看不到我這邊。”

“這事鬧的,全是我的錯。”陸滿月快速地給祝豔整理好了褲子,一臉愧疚地低下了頭。

祝豔咦了一聲,終於有點信了,“真是你掐的?”

“是我掐的,我當時就想著弄點混亂出來……”

“哦,那沒事兒了,我原諒你了。”祝豔一邊係褲帶繩子一邊大咧咧地道。

楊和平用沒打吊瓶的那隻手飛快地抹了一下鼻子下頭,然後又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

“楊和平,你這傷恢複得怎樣了?”陸滿月搬了個凳子坐到了床前。

祝豔直接往床沿上一坐,伸手扒開楊和平的被單看了看他的胸前。

她俯著身子,臉都快貼到楊和平胸前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的傷處瞧。

楊和平又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轉著眼珠子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祝豔。

陸滿月看著楊和平突然紅透了的耳朵,疑惑地眨了眨眼。

“傻子,你這傷怎麽還在出血啊?”祝豔研究了半天,隻看出那紗布上還在滲血。

“線,迸迸的,炸開了。醫生大伯,拆線,說線不行,跟,查,吵吵,說查,中包絲狼。

查說醫生大伯,學口盆人。醫生大伯,換了一種線,重新把我胸縫了,還要打報告,後來,就不見了。”楊和平說話斷斷續續的。

祝豔有些聽不懂。

陸滿月一臉凝重,心念疾轉。

結合之前聽到的那些話,她算是勉強聽明白了楊和平的話。

第一回手術縫合的線自己斷了一些,醫生要拆了舊線再縫合,發現縫合線質量不行,就跟姓查的主任吵起來了,說查主任中飽私囊。

查矢口否認並說醫生血口噴人。

醫生沒用之前那種線,換了種線給楊和平縫合了,還說要上報徹查這線的事。

然後,醫生就不見了。

“醫生大伯,是姓李的麽?頭發花白,年紀挺大,總是板著臉一副嚴肅相?”陸滿月回憶了一下王婷婷口中關於那個李醫生的相貌描述,壓低了聲音問楊和平。

楊和平翻著眼睛想了想,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想明白了般,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道:“是,老李,他們叫他老李。”

陸滿月微微一歎,目露同情。

老李醫生竟然真的如王婷婷所說那樣是被冤枉的。

他這是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