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郡王有請

說到這,他不給雲澤反駁的機會,又問道;“女婿,你這是準備上哪!”

雲澤聞言,無奈的不再去糾正他,反正,這老頭你也糾正不了,說起來,洛軒也正值壯年,最多不超過五十歲。整個人看起來,也就四十的樣子。

身上透出一股剛毅和豪爽感。倒是典型的武將風格,比起陰沉的程應,他多了絲正氣。

“郡王找我過府,也不知道是為了何事,對了,伯父,你這般急匆匆的,是為何事!”雲澤看向洛軒。

“唉……下了三天雨,剛剛接到上頭通知,有大批難民正湧往丹陽府,為了怕引起動亂,上頭讓我們城衛軍出城維持秩序。”

洛軒歎了口氣,眼裏露出一股複雜和傷感。

“龍江淹了多少百姓的家園,這次,又得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丹陽府現在又是……多事之秋……唉……不說了,你小子記得老夫的話……找個時間,來府上提親,知道嗎!”

洛軒對身後的幾名城衛軍揮了揮手,率先向前而去,他還不忘回頭提醒雲澤一聲。

身後的幾名軍士對雲澤點了點頭,跟著洛軒策馬而去。

雲澤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心裏一陣沉重,洛軒雖然沒有講太多,但也能夠聽得出來,這次的洪水,苦的還是那些老百姓啊。

多少人變得無家可歸,多少人死在洪水中,多少人又失去了親人。丹陽府這邊又有匪患,朝庭正在剿匪。

這些流民要是沒有安置好,又有多少人會落草為寇,要是再出現流民鬧事。隻會讓丹陽府更加焦頭爛額。

城衛軍看似出去維持秩序,估計是怕這些流民闖入到丹陽城中。會給城中治安造成壓力。而以城外的條件,逃過來的災民,估計又要死一大批人。

而那些朝庭命官,又有幾個真正關心百姓死活的,估計丹陽府這邊,最多也就隻是施施粥。又或者是建一些窩棚。

至於其他的,怕是不會有人理會。做做樣子而已。

雲澤歎了口氣,策馬往丹陽郡王府而去,剛到府門前,隻見郡王府的管家正等在門前。

他看起來很和善,大約五十來歲的樣子。

“雲公子,您來了,王爺在後院水榭等您……請隨我來!”管家親自為雲澤牽馬,將馬韁又遞給過來的家丁。他微笑著對雲澤道、

“有勞仁伯了……”雲澤對管家宋仁微微一笑。兩人朝著王爺的後院走去。整個王爺很大,雖然不奢華,但也絕對有著富貴人家的氣魄。

水榭中,丹陽郡王跟一名老者正在對弈,看到老者的瞬間,雲澤神色微怔,此人正是武安候童銘。

雲澤倒是沒想到,會在這遇上對方。

“小侄見過王爺……”雲澤對宋睿行了一禮,又轉向武安候行禮道:“草民雲澤見過武安候……”

他是宋睿認的子侄,不是武安候認的,問安時,當然不可能一起。

“雲澤來了,快……入座……”丹陽郡王見到雲澤,滿臉笑意的招了招手。

雲澤應了聲,坐到了旁邊的石凳處。武安候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雲澤。對於一個丹陽郡王認的子侄輩,又沒有正式認親,他倒是半點不在意。

哪怕雲澤有些文名和才氣,可顯然還入不了他的眼。

丹陽郡王皺了皺眉,倒是沒有說什麽。他將手上的棋子放下,開口道:“童候,你今日所說之事,我自有計較,關於安置流民一事,我決定讓我侄兒雲澤去做……不知童候以為如何!”

武安候聞言,這才將目光看向雲澤,眼裏露出一股驚異。但很快隱去。

“既然王爺有此安排,下官沒有異議!”武安候恭敬的應了聲。雖然,他是候爺,可在身份地位上,還是要差丹陽郡王一籌。

更不要說,丹陽郡王本身是朝庭的左相,哪怕現在告病在家,可皇帝沒有答應他辭官,那丹陽郡王就是左相。

官職上本身也比他高,至於在對雲澤的態度上,的確是有些駁丹陽郡王的麵子,但他相信丹陽郡王還不至於為一個賤民,跟他過意不去。

隻是,丹陽郡王竟然當麵說讓雲澤去處理災民安置一事,那就有提拔雲澤的意思。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雲澤來。

而且,他隱隱聽出了丹陽郡王聲音裏的不悅,那意思似是在告訴他,就算雲澤是一介草民,可本王看重的人,你豈能看不起。

“那就這樣吧,本王還有事,就不留童候了!”丹陽郡王淡淡道。聲音不喜不悲。但明顯是生氣了。

自己不在朝中,竟然連眼前這位武安候,也敢對他不敬了。別看對方看似恭敬。可瞧不上他看中的雲澤,就已經有藐視他的意味。

童銘點了點頭,恭敬的對宋睿行了個禮,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的幾名隨從也跟了出來。

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王府,他神情淡然間,嘴裏輕喃著:“看來,你還是想要啟複啊!你若真是啟複了,聖上那邊對契丹的策略,又將做何選擇!”

“候爺,郡王一直稱病,此次插手流民之事,怕是已經動了啟複之心,王爺一直是主戰派,這次若真的啟複,聖上怕是會采納他的建議,跟女真聯合,奪回燕雲十六洲。真若是這樣的話,那……歲布之事,怕是要暫停了……還有契丹使者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童銘身旁的心腹師爺,臉色凝重。

童銘做為總攬歲布和納貢使臣,在這當中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他當然不希望靖朝跟契丹再起戰事。隻是,顯然,事態並不是他能夠控製的。

丹陽郡王有了複出之心,隻要對方回到朝中,對待契丹的策略,也將會改變。屆時,歲布和納貢之事,可能就要暫緩,甚至取消。

“先看看再說吧……”神色陰沉間,童銘再看了眼王爺,轉身上馬車離開。

水榭內,丹陽郡王對雲澤笑了笑道:“賢侄,坐……剛剛老夫跟武安候的談話,你可聽清……說說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