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是誰想要她的命

陸明月跟程叔商量完正事後,吃過飯就搬了張躺椅出來,半躺在院子裏曬太陽。

今天的太陽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院子裏種有兩棵小葉桂花樹,這時已經開滿枝頭。

滿院桂花香。

陸明月看著這兩棵樹,不知想起什麽,有些愣愣出神。

這個時候的陸明月,臉上再不見半分嬌憨,眼神漆黑一團,隱隱有恨意浮動。.

程叔在旁邊看著,微歎一口氣。

明月小姐她,一直把自己藏在很深很暗的角落裏,連半分光亮都照不進去。

自打四年前發生那件事後,這世上,再也沒能出現一個人,能夠讓她完全敞開心扉了。

陸明月一直坐到太陽快要落山。

程叔抱著一個酒壇走過去,樂嗬嗬地說:“明月小姐,來試試我親手釀的桂花酒。”

陸明月凝在那棵桂樹上的眸光收回,一瞬間就變回了那個可愛的小明月。

小明月眯起眼睛笑:“程叔,我就喝一小杯。”

她體質有些奇怪,雖然酒量好,但是有些酒一沾就會醉,醉後又會做錯事還斷片。

上次因為喝醉在總裁那裏闖的禍,她仍然心有餘悸。

但是聞到香氣濃鬱的桂花酒,又實在是忍不住小饞蟲。

“這種酒不上頭,一兩杯沒關係。”

程叔拿出兩個小杯子,跟陸明月對斟。

陸明月想到一會還要回總裁家,很謹慎地隻喝了兩小杯。

眼見天就要黑了,她起身跟程叔道別。

慢慢走出那條狹窄的巷子,陸明月想著越來越明朗的前程,腳步都變得輕快。

她沒有注意到,一輛鮮紅的瑪莎拉蒂停在巷口左側。

車後座是一個染暗紫長直發的年輕女人,戴著一副寬大墨鏡,嘴角抿緊有些陰冷。

女人問:“就是這個女人?”

開車的年輕司機同樣戴著墨鏡,點頭,“是她。”

女人嘴角越發陰冷,“把車速開到最大,撞死她!”

司機有些遲疑,低聲勸:“二小姐,這不好吧?”

女人冷哼,“怕什麽?不管出什麽事都有我哥擔著。”

司機輕歎一口氣,“是否先請示一下大少?”

女人一臉暴躁,“我命令你馬上開過去,不撞死,也要嚇死她!”

司機見狀不敢再勸,用力踩下油門,紅色車輛朝著陸明月的身影衝過去。

陸明月很快察覺到身後急衝而來的車輛,條件反射地朝馬路邊退過去。

紅色車輛從陸明月身邊飛快擦過,陸明月被撞倒在地上,手肘被撞傷。

然而紅色車輛連車速都沒減一下,徑直開走,陸明月隻能透過車窗,看見一個長發女人的側臉。

陸明月跌坐在馬路邊上,低頭查看自己的手肘傷口。哪怕穿著厚外套,手肘都被撞出一團瘀青,輕輕一動都疼得厲害。

“神經病吧,這種地方開這麽快。”

陸明月低聲罵了兩句,可惜那車開得太快,她沒看清車牌也沒能看清人,否則她能告死它!

“你沒事吧?”

突然有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同時一隻手伸過來,想把陸明月扶起來。

陸明月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排斥這道聲音,避開那隻手自己站了起來。

“我沒事,謝謝。”

她抬頭,才發現對方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年輕男人輕聲問:“你的手傷得挺嚴重,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了,不算太嚴重。”

陸明月跟年輕男人道了謝就轉身走開。

她叫了網約車,沒有等太久就到了。

那年輕男人並不糾纏,隻是有幾分好笑地看著陸明月的背影,無奈地自問一句。

“我看起來很像個壞人嗎?”

陸明月聽不到也不可能回答,因為她已經上車了。

她回到莊園的時候,晏承之和沈衛東去了老宅,晏外婆回了郊外。

莊園隻剩下方姨。

陸明月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拿藥箱回房,給自己擦了傷藥。

她仔細想了幾遍,都想不起除了陸佳媛,她還跟哪個女人有這麽大的仇恨。

那個女人看起來也不像付薇。

難道隻是一個囂張的富家千金開車不長眼,湊巧撞到她的?

陸明月不太相信。

她打電話給大虎哥,給他打了一筆錢,拜托他幫忙托托關係,看能不能調出那一段路程的監控。

大虎哥滿口應下,卻堅決不肯收錢。

陸明月無奈道:“大虎哥你就收下吧,以後我還有很多地方要你幫忙。”

大虎哥這才把錢收下。

這段時間酒吧生意不太好,他手頭確實有點緊。

“小明月你放心,我肯定會托人幫你查清這件事。”

不管是湊巧還是故意,敢傷他的妹妹,那就是他的敵人。

大虎哥甚至讓人準備好麻袋了。

“拜托你了大虎哥。”

陸明月掛掉電話,看看電話通訊裏晏承之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撥出去。

雖然晏總說過,以後不管是任何人來找她麻煩,都可以找他幫忙。但晏總那麽忙,這點小事還是自己解決吧。

此時,晏承之和沈衛東正好回到老宅。

晏氏老宅位於東街區,從外麵看來就是很普通的老式四合院。隻不過,門外站著兩個麵相嚴肅的高壯保鏢,顯得氣氛森嚴。

今天所有晏姓晚輩都回老宅拜年。

晏承之和沈衛東走進客廳時,十幾個晚輩正圍坐在一起談話,看起來挺熱鬧。

他們一進來,整個客廳都靜了幾秒鍾。

沒辦法,晏承之太優秀氣場太強大,晏家的年輕一輩每次看到他,都會生出複雜又微妙的情緒來。

羨慕,嫉妒,畏懼,想取而代之……

很快有保姆過來,恭敬地給晏承之他們端來香茶。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三房的晏三少,他看向晏承之身後的金紳,笑道:“大哥,今年回家拜年,怎麽還帶助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談生意的。”

晏承之是大房一脈,在晏氏地位最高,年輕這輩都要喊他一聲大哥。

晏承之淡淡地掃他一眼,懶得回應。

被帶名字的金紳腰身筆直,同樣沒啥反應。

這麽明目張膽的無視,讓晏三少很下不來台,嘴角陰鬱地沉下來。

晏三少看向一旁的沈衛東,立即陰陽怪氣地笑起來,“沈公子也來了?”

“大哥,你帶助理回來就算了,帶個外姓人回來做什麽?”

沈衛東臉上的笑容緩緩僵住。

他是晏氏二房的,父母離婚後他跟著母親生活,隨母姓,一直被當成外姓人。

可他身上確實流著晏家的血,晏承之從來不拿他當外人的。

隻是每次一回老宅,所有人都會把他當成回來搶家產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