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生，就像罰點球。
沃爾夫斯堡禁區，風聲鶴唳。
丹特和基斯林互相推擠，爭搶落點。
這名巴西中衛一度被認為是盧西奧的接班人。
效力拜仁“三冠王”的賽季，拿出了非常不錯的表現。
可惜，他後來逐漸迷失，是2014年世界杯7：1慘案的背景板，也是萊萬九分鍾五球的背景板……
盧西奧是誰？
2002年世界杯冠軍後衛。
勒沃庫森“三亞王”主力後衛。
……
足球劇烈旋轉，墜入禁區！
丹特力壓基斯林，高高躍起，爆炸頭猛地一甩，完成解圍！
呯！
“精彩的解圍！”
“哎呀！”
卡斯特爾斯瞳孔微縮，看著一抹黑影，呼嘯而來，直掛球門右上死角！
狼堡門將來不及做出任何撲救動作！
防不住自己人插刀啊！
原本平平無奇的傳球，被隊友一頂就化作了爆射？
當球網再次被掀起時，大眾競技場的喧囂聲驟然停息。
0：2！！！
“哎！是烏龍球啊！”
“狼堡中衛－丹特，又貢獻了一粒烏龍球，根據統計，本賽季他已經製造三起烏龍事件。”
“足球場上的失誤是難免的，李康這記傳球施加的旋轉太過強烈，導致丹特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雪上加霜啊！沃爾夫斯堡需要抓緊做出改變！”
“憑借著對手的烏龍頭槌破門！勒沃庫森擴大了領先的優勢！”
……
－【丹特，一個自帶慘案屬性的後衛！】
－【哪裏有丹特，哪裏就有慘案。】
－【我來數數：他效力門興時期，被斯圖加特7－0；世界杯被德國隊7：1；本賽季被萊萬九分鍾打進五球……拜仁被皇馬4－0那場算不算？歐冠決賽送點球也算吧？這貨太倒黴了！】
－【我見猶憐，家賊難防。】
－【在拜仁被狼堡虐，在狼堡被拜仁屠殺。】
－【丹特經典語錄：“C羅比我兒子還好防”！】
－【慘案型後衛！】
－【李明燈的傳球太過恐怖，後衛很難處理。】
……
球場邊。
迪諾一臉懵逼：“頭兒，我突然意識到教練組在賽前的所有準備，化為了泡影！”
托普老頭鼓著掌，笑道：“不是每一場比賽都充滿著荊棘。”
另一側。
黑金看了一眼範戴克，再瞧瞧丹特，差點忍不住拖下皮鞋……
半年前的夏窗，沃爾夫斯堡和勒沃庫森為了丹特還爭得不可開交呢！
後來。
因為勒沃庫森無法承擔丹特的高昂年薪，最終退出競爭。
還是太窮了。
做個比喻：一個丹特的薪水，等於四個恰爾漢奧盧，等於六個孫興慜，等於二十個布蘭特，等於三百個青年隊的李康……
……
漫天噓聲中。
丹特愣在原地，揉了一把臉。
後防線上的隊友們紛紛跑上前安慰。
卡斯特爾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說道：“打起精神！勒沃庫森的攻勢沒有什麽威脅！我們能夠扳平比分！就像上賽季那場5－4！”
聲音很大。
狼堡球員們聽到這句話，不約而同的虎軀一震！
遠處。
基斯林衝著李康豎了豎大拇指，一起跑回中圈。
“如果遮住比分，沃爾夫斯堡看起來更像是領先的一方。”
……
比賽繼續。
球權來回更迭。
沃爾夫斯堡的中場，根本拿不出球。
阿諾德根本沒有空間能夠慢悠悠地策動垂直長傳進攻。
前場的“鐵三角”鋒線，完全碰不到球。
李康好久沒踢得那麽輕鬆過，感覺對抗強度就像是一場青年隊的練習賽。
自己隻需要活躍在中路，串聯串聯前後場……
“沃爾夫斯堡中路沒有任何絞殺力啊！沒辦法完成密集滲透和過渡。”
“好不容易由後場發起的幾次長傳進攻，也被範戴克化解。”
“導播鏡頭給到了VIP包廂，我們看到了保時捷家族與皮耶希家族的幾位年輕後代，分別是……”
“上個賽季，大眾集團為了開拓龍國市場，成功引援一名中超球員，不知道勒沃庫森的小將李康，會不會成為歐洲汽車品牌的代言寵兒。”
“應該很難，李康的汽車代言，起步就是柯尼塞格的超級跑車……”
“近年來，國際足聯加強了對未成年球員的保護，接下來的情況應該會好很多，因為李康已經年滿18歲了。”
場麵太過無聊。
段軒與賀煒聊起了場外話。
別說廣告代言，就連各大體育媒體想去勒沃庫森給李康做專訪也沒機會啊。
……
比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沃爾夫斯堡找不到任何機會。
勒沃庫森以逸待勞。
主場球迷們瘋狂地發出一陣陣噓聲。
隨軍出征的幾百號客場球迷們，熱情的搖旗呐喊。
托普老頭坐回到了教練席，雙手交叉在胸前，忍不住打了一個阿欠。
迪諾和教練組成員們展開了激烈的討論：討論下一場怎麽打法蘭克福。
黑金愈發急躁，衝著場上時不時發出咆哮。
……
狼堡球員有苦說不出啊。
走地麵，中路過不了李康、克拉默、本德爾組成的關卡。
走空中，勒沃庫森後場的高點太多了，完全打不過去。
簡直跟上個賽季的勒沃庫森，完全是兩支隊伍啊！
黑金憋不住了！他瘋狂揚手，示意球員們壓上去，大舉進攻！
半場落後兩球不是絕境。
絕望的是看不到任何扳平比分的機會！
比賽第43分鍾。
克拉默成功攔截衝刺中的吉拉沃吉。
附近的狼堡球員們無奈攤手。
足球滾到了李康的腳下。
刹那間。
魯伊科斯塔的虛影驟然浮現，10號球衣，宛若一團紅黑火焰。
上帝視角中。
沃爾夫斯堡陣型的縱深破綻，猶如馬裏亞納海溝。
伴隨著一聲脆響。
大眾競技場，陡然被一柄利刃劃過！
足球貼著草皮，急掠遠去。
沃爾夫斯堡的高位後防線，被輕易撕碎。
托普老頭和迪諾開始慶祝了！
黑金站立不穩，目光呆滯。
‘這小子的意識和視野……還有傳球，太像德布勞內了！’
……
孫興慜甩開了特拉施，高速前插！
根本不用回頭觀察直塞的線路！
內心堅信不疑：李一定會把球傳到我的腳下，而且會是慣用腳方向！
“李康的招牌技能！超遠距離的直塞！”
“這份長傳功底，曆來隻能在頂級豪門的中場巨星身上能看到，大大縮減了攻守轉換的速度！”
“完美的提前量，孫興慜根本不需要做任何調整……”
“沃爾夫斯堡的後場，一片開闊地帶！”
“單刀……哎？丹特！”
……
丹特拖在了狼堡陣型的最後方。
其實人家不菜的，雖然水平遠遠不如“三冠王”時期，但防守意識還是頂級。
在李康接球的刹那。
他就判斷出了勒沃庫森的進攻方向！
於是……
丹特仿佛化身為久經沙場的將領，一邊後撤，一邊揚手指揮門將卡斯特爾斯不要出擊，封住球員近角！
‘我的速度不夠快！必須直接後退到大禁區前沿！’
‘隻要我把孫興慜打遠角的射門角度封死，就能化解對方的這記單刀！’
‘這才是後防核心應該做的事！’
……
沃爾夫斯堡球迷們緊張不已！
勒沃庫森球迷們激動萬分！
目之所及！
孫興慜帶球殺到了狼堡大禁區！
嚴陣以待的丹特，迅速從側麵逼了過去！
逼！僅僅是逼！
沒有任何搶斷的傾向！
強壯的身體，就像是要把孫興慜擠出禁區！
托普老頭眉毛微蹙。
迪諾一臉愕然。
黑金的目光中流露出了讚賞。
雙方教練組，都對丹特這次的表現讚歎不已！
……
“丹特的經驗很豐富！”
“孫興慜沒有什麽機會……”
“漂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孫興慜稍稍放緩速度後，再次提速，輕鬆甩開了狼堡中衛的逼壓，做勢要把球轟向遠門柱！
門將卡斯特爾斯表情淡定，邁出小碎步，準備做出撲救動作！
沒有預想中的淩厲射門。
因為丹特把孫興慜放倒了。
嗶！
主裁判吹響哨聲！抬手指向十二碼位置！
途中還從褲兜掏出了一張黃牌！
全場嘩然！
“點球！”
“從慢鏡頭回放來看，這粒點球的判罰，沒有問題，沒有爭議！”
“丹特的防範意識很強，但現在的身體跟不上腦子，他隻能選擇這種方式化解對手的攻門！”
“如果勒沃庫森打進這粒點球的話，幾乎就殺死比賽了啊。”
“李康的存在感很強，三記長傳，都對沃爾夫斯堡的球門形成了威脅！”
“看看會由誰來罰。”
……
球場邊。
迪諾激動道：“頭兒，裁判應該給丹特一張紅牌！”
托普老頭低聲說道：“別急，丹特留在場上是好事，如果黑金換上納爾多，比賽會變得有點棘手！”
說話間，勒沃庫森主帥低下了腦袋，雙拳顫抖，與眼前的勝負無關，他最害怕看到隊員罰點球，這個陰影伴隨著他執教生涯許多年。
迪諾撓了撓頭，完全搞不懂自家主帥的腦回路。
另一側。
黑金癱坐在了教練席。
情緒複雜。
丹特的做法沒問題，但這家夥為什麽會那麽倒黴？
……
狼堡球員們一窩蜂地圍住主裁判，不停爭辯。
孫興慜爬起身。
基斯林把球撿起，拋給了李康。
“李，別愣著啊，你才是第一順位的點球手！”
李康拍了拍球，走向十二碼位置。
點球？
係統提示音悄然響起。
【人生，就像罰點球。】
……
一個落寞憂鬱的虛影，驟然浮現。
藍衣10號。
巴喬。
李康下意識的揮了揮手，試圖把虛影拍散。
沒有什麽效果……
他站在了罰球點前。
“由李康來罰這粒點球！”
“他和巴洛特利極為相似的地方，就是有一顆大心髒！”
“點球，是一場心理博弈！”
關於點球的研究，許多經濟學家與心理學家也摻和了進來，衍生出了各種數學模型與博弈論。
最為著名的便是：混合戰略納什均衡。
當然。
什麽研究理論，都對巴洛特利沒有用。
他的點球命中率，很恐怖。
……
主裁判用一張黃牌，鎮壓了口水最多的克魯澤。
狼堡球員們放棄辯解，乖乖地站在了大禁區外。
雙方球迷不由緊張了起來。
點球，是最揪心的一項規則。
卡斯特爾斯，深呼吸一口氣，做出古怪的跳躍揚臂動作，試圖影響罰球者的心態。
丹特稍稍猶豫，悄悄伸出手指，給自家門將做出提示！
他學曆不低，早年就考取了心理專業的學士學位。
‘那小子的慣用腳是左腳，從助跑起點來判斷的話……’
嗶！
伴隨著主裁判的哨聲。
李康開始助跑！
一步兩步三步……
過程中，沒有任何節奏變化！
呯！
右腳內腳背與足球接觸的瞬間。
卡斯特爾斯雙腳猛蹬草皮，縱身一躍，撲向左上角！
足球卻輕盈地飛向了球門正中央！
0：3！！！
“漂亮！”
“這球進了！”
“李康殺死了比賽！”
“他有一顆大心髒！”
“縱觀五大聯賽，心態是點球的勝負手！”
“勒沃庫森半場攻入三球！除非發生奇跡啊，否則沃爾夫斯堡很難扳平比分！”
……
直播間。
彈幕紛飛。
－【我原以為巴神的罰球很牛逼，沒想到李明燈也不弱於人！】
－【大心髒球員，定位球一般很強！】
－【點球博弈論，是針對正常人研究出來的……你們管這兩個家夥叫大心髒？一個腦子有問題，一個心理有問題。】
－【勒沃庫森可以讓李明燈打卡下班，去更衣室寫作業了！】
－【不好說啊，你忘了柏林赫塔那輪比賽？半場領先三球差點被扳平呢！】
……
球場邊。
托普老頭聽到歡呼聲，才敢抬起頭。
迪諾鼓掌讚歎道：“頭兒，你太英明了！李果然是最合適的第一順位點球手！”
黑金臉色灰敗。
他氣憤地拎起座位旁的一箱礦泉水，重重地砸在了草皮上。
……
巴喬虛影化作金色粉末，隨風飄散。
李康內心湧起的負麵情緒，瞬間消失。
隊友們紛紛圍了上前，激動地揉著他的頭發。
球門處。
卡斯特爾斯朝著丹特攤開雙手，心中懊悔不已：就不應該聽這個倒黴蛋的提示！
丹特表情苦澀，他知道此刻做出任何解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德拉克斯勒雙手叉腰，無奈歎氣。
跳板？
沃爾夫斯堡這塊跳板還有彈性？
這個賽季能保級就不錯了！
……
比賽中圈重開。
主裁判抬手瞧瞧腕表，吹響了上半場結束的哨聲。
托普老頭和黑金一起走向球員通道。
這對昔日師徒的感情，從來不會因為球隊立場而動搖。
……
中場休息的十五分鍾很快結束。
下半場比賽開始時。
李康還在更衣室寫作業。
恰爾漢奧盧披掛上陣。
比賽沒有什麽懸念。
勒沃庫森選擇了最務實的踢法：密集防守。
範戴克冷靜地指揮著隊友，抵禦了沃爾夫斯堡一波波進攻。
比賽第72分鍾。
勒沃庫森反客為主，中前場陣線瘋狂前插，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布蘭特終於攢夠了買房子的錢！
他在大禁區右側接到基斯林的頭球擺渡，晃開了丹特，推射得手！
0：4！！！
比賽第90分鍾。
德拉克斯勒一腳遠射。足球呼嘯著飛向了看台！
德甲主裁判懶得補時，準點下班。
直接吹響終場哨！
……
勒沃庫森球員們對假期結束後的首戰，感到很放鬆。
不久後，他們將要挑戰更為強大的歐冠豪門！
與此同時。
歐足聯也在忙碌籌備歐冠1／4淘汰賽的抽簽儀式。